祁洛白听着大家的信息汇总,提炼着关键信息。
他终究对九皇叔更为熟悉,只是以往一直把他当家人看待,没有多多提防罢了。
“九皇叔称霸天下的野心早就有,这也是父皇和他意见相左的地方,为此他们争吵过很多次。
他用权极为霸道,臣下不敢不听,野心极大,崇尚以武力解决问题。
但他也有为人不知的一面,私下里我见过几次。
他时常抚着一把佩剑,眼神流露出很温柔很缱绻的神情,和他本人阴骘冷毅很是违和,具体是为什么,我也不知。”
这个时候的祁洛白,也是痛恨自己曾经十几年安享父皇母后的温柔,曾经的自己,真的是不谙世事。
之前的南祁帝,宫中虽然有嫔妃,但形同摆设,没有一个庶出的皇子与祁洛白争锋。
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太过幸福安逸,以至于现在拼命回忆,作为太子的十几年,他身边竟然无一有过命交情之人,这点他懊恼的不行。
林七又汇报了从各府打探的小道消息,众人一起分析可用信息,千攸和乔木再做深入安排。
来到了郦都,目的是纠正朝纲。
但仅仅凭原太子位和一枚玉玺,无异于以卵击石。
朝代已然顺利过渡,祁毅已经坐稳皇位。
虽无玉玺,但其本人威势强盛,众臣不敢存有异议,即便小太子手持玉玺现身,想必这种局面下,也没有人敢站出来拥簇。
小太子和他们带小太子来的一众人,敌不过三五喘息就应该被覆灭,这是所有人的判断。
故而,南祁朝堂如铁板一块。
怎样帮助祁洛白复位呢?
千攸这段时间很是苦恼。
她有些想念远在东苍的苍屿了。
他说过,前世她和祁洛白最终在了一起。
坊间传闻她协助祁洛白复位,稳固朝政后,携手打回了东苍。
虽然今生已和前世发生了偏差,但她又来到南祁,又和祁洛白一起面对了这个夺位的局面,前世自己用什么方法成功的呢?
怎么之前没有仔细问问苍屿呢?
现在给他去信,问问这些可以吗?
他会不会生气自己的不告而别,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男人,还是苍屿很忌惮的前世情敌。
算了,前世今生已有变化,找寻前世的规律无异于刻舟求剑,不一定能适应现在的环境,还是自己再想想办法吧。
乔楠迟来参会,脸上带着兴奋。
“我跑了一日,摸到了一些情况。
郦都共有四十三家乐坊,每家乐坊的规模最少的二十人,最多的百余人。
当然最大的是红绡苑,整数百人,而且近十年都是这个人数,优胜劣汰,保持着固定人数。
因着九皇叔喜爱舞乐,这里的乐坊竞争很是激烈,为了每一年能够有机会当面为九皇叔献舞,比拼的非常厉害。
今年是九皇叔登基的第一年,再有两个月又到了他的生辰,就是每年献舞的日子,但在此之前,将有半个月的比舞,各个乐坊均可报名参加,半个月时间一系列的方法评选出最佳的乐坊,生辰宴上献上歌舞。”
“这是我们可以接近南祁皇帝的一个机会,可能也是唯一的一个机会。”
古川作为暗堂主事,对杀手可能成功的条件很是敏感,急急说道。
“没那么容易,他如果还是摄政王,相对容易一些,皇宫的守卫要远远高过王府。”
郑和顺沉吟道。
“先不考虑有没有可能,这件事肯定是我们在这里能够接近他的一个机会,听听有什么要求。”
乔木打断两人的插话,示意乔楠接着说。
“南祁礼部下属的太常寺,掌管宫中舞乐,主要负责祭司和各类宴席歌舞的安排。为了迎合新帝的喜好,今年太常寺将延续民间的歌舞乐曲的选拔,从即日起十日时间,民间的乐坊可以报名参加两个月后的宫宴,当然,获胜的队伍依惯例可能还是一个。”
乔楠仔细的解释着。
“报名的条件是什么?”
千攸很感兴趣,开口问道。
“乐坊人数不低于二十人,舞乐不少于两首,乐器和编舞形式不限。”
“这么宽泛的条件,得有多少报名的乐坊啊?”
祁洛白之前在摄政王府看过舞乐表演,确实不错,没想到是这样选拔的。
“没条件才更难。我通过各种方法进到一些乐坊,了解到的消息是各个乐坊都在积极准备,而且都求在一个新字。
虽然响应者甚众,但大多数乐坊只为参加选拔赛,求个好名次,个人如有突出表现,好有机会进入红绡苑。
至于乐坊,都知道自己最终是陪练的,唯一一个入选的乐坊只能是红绡苑,因为十年间入选的都只是红绡苑而已。
偶尔年间会有两个乐坊,也只是昙花一现,不像红绡苑一枝独秀。”
“那刚才大家还高兴个什么劲儿,无论如何也比不过红绡苑就是了。”
古川不愿太费脑子想事,他信奉的就是直接动手。
不过好像直接杀了南祁的新帝,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这个红绡苑有什么来头,为什么在这件事上能一枝独秀?”
千攸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来到南祁几日,听到多次红绡苑。
一个民间乐坊,实属有些夸大的成分。
“坊间有的说,是九皇叔的喜好成就了红绡苑,也有的说,是因为红绡苑,这些年九皇叔才会痴迷歌舞。至于哪个说法是正确的,时间太久,无从考证。”
乔楠把聊天得到的信息说出来,不是很确定。
“红绡苑歌舞有何独特之处吗?”
“红绡苑的歌舞乐曲求新,这一点很多舞女都在说。
我看了几个乐坊正在表演的歌舞,总的说来,南祁的舞乐比较东苍更加的开放。
红绡苑的歌舞以女子为主,也有少部分男子参与。
舞乐以高亢激扬为美,不论男子女子都很年轻貌美,在红绡苑,人员流动很快。”
“红绡苑背后的主子,或者教习之人是谁?”
千攸越听越感兴趣,不由得深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