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伟霖轻轻摇头,“我的事你别管。”
韩格格哼了一声,手里的包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外公还等着抱孙子呢,你不抓点紧,小心他给你换老婆。”
提起外公,韩伟霖抬手捏了捏眉心,“我知道。”
两人说话都是小声嘀咕,肖祺只听见模糊的声音,听不清在说什么。
看韩格格神色鬼祟的样子,保不准又在算计她。
“你们在说什么?”
她干脆走到两人面前。
韩格格没理她,而是看手机上的信息,是陆嘉辰发给她的,要她去参加赵影举办的聚会。
她轻蔑地撇了撇嘴,就当没看到地把手机丢回包里,“我去工作室练舞,你们俩接着热聊。”
肖祺:“……”不冷场就不错了,还热聊,她不知道她哥有多吓人吗?
她抬眼去看韩伟霖,他刚好也在看她,“你穿裙子很漂亮。”
突然就夸她。
她呵呵地笑了笑,“华姨帮我选的。”
韩伟霖点头,“很适合你。”
吃饱饭就有点犯困,肖祺想走,她指了指门,“我下午还有课,先去学校了。”
她收拾好食盒,又帮忙收干净圆桌,正想走,手腕却被韩伟霖一把攥住,他深眸凝着她,“格格说你想色诱我?”
轰的一下,肖祺感觉自己头皮都要炸了。
韩格格有火眼金睛吗,一下就看出她心中所想?
她不好意思的讪笑,摇头,“没有的事,格格瞎说的。”
说完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既然答应了楚夫人,最起码要努力一下,都被拆穿了,干嘛不承认呢?
承认了也好厚着脸皮做事。
“我……我去学校了。”她挣脱开他的大手,低着头匆匆往外走。
“肖祺,你不行动,怎么知道结果呢?”韩伟霖声线磁性悠然,肖祺听着,脚下一绊,差点跌倒。
出来时,耳朵都烧了起来。
他刚刚那句话,是鼓励?
还是暗示?
她有点恍惚地走出韩氏大楼,无功而返。
整个下午,她都在学校上课,一放学,苏灿就联系她,问她跟韩伟霖求情的结果。
她实话实说,【我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
苏灿直接拨视频通话过来,她的背景在一间解剖室内,镜头从不锈钢的台子上一扫而过,她看见空了一半的腹腔,差点吐出来。
苏灿看到她隐忍的表情,立即把镜头对准自己妖娆的脸,“抱歉,让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肖祺深呼吸几口气,压下心中的恶寒,每当这种时候,她都特别佩服苏灿,明明是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却去学胸外科,还是学霸!
“没事,我都快习惯了。”
苏灿失笑,她一边走一边问她:“怎么回事?你提都没提?”
肖祺叹气,把今天在韩伟霖办公室的情形说了说,苏灿听完后咋舌,“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怂,连开口都没敢。”
肖祺翻了个白眼,“你行你上。”
苏灿惊悚地一笑,“你别吓我,韩伟霖那样的,给我我也不行。”
两人聊了半天,都想不出好办法,快挂断时,苏灿提了一嘴,“楚西阙的抑郁症病历我看了,有点严重,他之前一直被养父母pua,灌输他养儿防老的畸念,全家人牺牲成全他上大学之类的,还经常挨打,有过自残行为,真要是被送回村里,估计得犯病。”
肖祺领教过那个村子的恶毒,思想落后愚蒙,长期生活在其中,不是被驯服,就是变疯。
她听得沉默,“那我再努力努力?”
韩伟霖最后那句话,她没好意思跟苏灿说,不管结果如何,她都想争取一下。
为了给她壮胆,苏灿约她晚上去酒吧喝酒。
两人见面后,苏灿开车带肖祺去云端,两人一边往里走一边闲聊。
“前男友变姐夫什么感觉?”肖祺见苏灿没一点颓然才敢调侃。
“除了糟心没其他感觉。”这几年苏灿也想明白了,徐伟泽一开始接近她就是带着目的的,现在要是再浪费感情在他身上就太不值了。
苏灿提前订了包厢和酒水,领着肖祺进去时,吧台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肖祺无语凝噎,“你是想醉死我?”
苏灿哈哈笑,“怕你清醒时不敢嘛。”
肖祺酒量不行,才喝一杯就开始晕乎乎的,脸颊也烧得慌,禁不住苏灿怂恿,她又咬牙连着喝了两杯,头更晕了,只好用手撑着脑袋缓一缓。
苏灿怕她酒劲过了又变怂,扶着她离开,云端隔音效果做的极好,脚下的地毯发不出一点声音,能够清楚地听到敞开门的包厢里的说话声。
一道女声问:“陆少,听说肖祺是你的未婚妻,你们后来怎么分手了?”
陆嘉辰的声音响起:“她有个五岁时走丢的弟弟,这些年一门心思都在找弟弟上面,整个人因为这件事变得暴力又偏执,我父母越来越不喜欢她,就分手了。”
“对对对,陆少说的没错,肖大锤一定是因为她弟弟被拐心里产生了阴影,所以才拿锤子到处砸人,后来还因为找弟弟弄瞎了自己的眼,确实偏执。”这是赵舜的声音。
包厢里肆无忌惮地谈论着肖祺,在赵影的引导下,话题越来越偏。
“你跟肖祺也是青梅竹马了,她比你小几岁,那你知道她的一些糗事吗?”赵影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打听这个。
陆嘉辰明显在讨好她,简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最怕打雷闪电的暴雨天,一遇到这样的天气就会害怕的躲起来,有一次她正在洗澡,外面忽然打雷下雨,她吓得没穿衣服就跑了出来……”
“哈哈,那不是被你看光光了吗?”赵舜大笑,“她那时候几岁?身材好吗?”
陆嘉辰低声笑了笑,“十五岁的时候,已经开始发育了。”
赵影双眼发亮,“有她没穿衣服的照片吗?”
门外的肖祺抬手捶了捶昏昏沉沉的脑袋,转头问苏灿,“他们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
苏灿义愤填庸地点头,这些人在无所顾忌地揭肖祺的伤疤,肖祺上学时之所以随身携带锤子,是因为她身后空无一物,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那个人好像是我前未婚夫。”肖祺确实醉的不轻,眼前都有重影了。
苏灿咬牙切齿,“不是像,本来就是。”
肖祺皱眉,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进包厢,抄起酒杯就砸到陆嘉辰脸上。
“贱人,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