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家之前,平野惟还想着要怎么将这个烟灰缸拿出来,她甚至有些后悔,觉得不应该将这个烟灰缸拿回来,要不还是藏起来,当做没有买过吧?
平野惟一直这么想着,心中犹犹豫豫,但现在真的和琴酒面对面,听到琴酒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后,平野惟之前的那些犹豫和纠结全都消失不见了。
于是很自然的,她从包里拿出了烟灰缸,慢慢走近琴酒,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琴酒抬眼看了一眼平野惟,并没有过多说什么,而是将烟头捻灭在了烟灰缸里。
平野惟莫名有一点高兴,她捏紧了书包的袋子。
“我先去换衣服了……”
回到卧室,把沾着血渍的校服换下来,穿上舒适的睡衣后,平野惟浑身泄力的坐在了书桌前。
如果说刚才还没进门前,她心中的想法是自己做错了事,自己居然想要杀人,那现在平野惟心中的想法就只剩下快乐和释然。
她做到了,她居然真的做到了,她让那个一直欺负着自己的远田腾落荒而逃,校服上的血迹并不肮脏,这是她勇气的证明,是她的勋章。
而这些改变似乎都是因为琴酒。
如果不是他,自己不会想着要反抗远田腾,只会一次次逆来顺受,一次次逃跑。
如果不是他,自己在用刀割伤了远田腾后只会陷入无尽的自责与自我怀疑中,甚至在之后看见远田腾时也许会更加害怕,因为想到自己手上曾沾染过他的血。
而刚才的平野惟确实也是这么想的,那些鲜血让她害怕极了,不仅是害怕远田腾在之后找她的麻烦,更是害怕那个明明拿着刀伤害了别人,却依然止不住兴奋的自己。
但琴酒却告诉她这是正常的。
这是正常的吗?平野惟不知道,因为琴酒也不是正常人,他甚至可能杀过很多人,所以远田腾的命在他眼里自然不值一提。
但现在的平野惟不需要多么正常的安慰和回答,她只需要有一个人告诉她,你没错,你没有做错事情。
平野惟只要听到这样的回答就可以了。
虽然刚才琴酒并没有说出这句话,但他显然就是这个意思。
原来自己没错啊。
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平野惟只觉得如获新生。
“琴酒……”
她喃喃念着那个男人的名字,视线突然看见桌子上的课本。
平野惟坐直了身子,翻开课本,里面夹着一张照片,就是之前琴酒落在这里的那张。
她本来打算还给琴酒的,但因为遇见了远田腾,所以将这件事给忘了。
平野惟拿起照片走出卧室,一眼都不敢多看手中的照片,只是将它递给琴酒,解释道:“这是之前你落下的,我看他放在桌子上就收起来了。”
琴酒挑了挑眉,从平野惟手中接过照片,平野惟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琴酒的声音响起。
“这对母子,是我这次的目标。”
平野惟的身体猛然一顿,紧接着,她又听见琴酒说。
“你应该认识上面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