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惟直接呆在了原地,直到女人先拿起口红站了起来,她才跟着反应过来。
站起身后,平野惟还是忍不住偷偷去看女人,但视线刚移过去就被抓到个正着。
女人挽了一下头发,一举一动之间仿佛都散发着成熟与优雅的魅力。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平野惟本以为自己的目光挺隐晦的,却没想到第一眼就被女人捕捉住了,她的视线连忙撇到一边,有些慌乱的解释。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觉得……你很好看。”
这句话绝对不是平野惟在阿谀奉承或者恭维,她是真的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人。
虽然小兰园子也很好看,但都属于清纯可爱那种类型的,可面前的女人不一样,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只是轻轻撩了一下头发,都能让人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被撩拨了一下。
平野惟觉得,如果自己的性别是男性,此刻恐怕已经被女人迷的找不着北了。
她毫不掩饰的直白话语让女人掩着唇笑起来,声音低低的,并不尖锐,像是正在演奏的大提琴。
“你真有意思。”
女人说着,而平野惟已经满脸通红了:“不好意思,刚才撞到了你,你看看口红有没有被摔坏?”
女人挑了挑眉,拔开了口红的盖子,转出膏体。
暗红色的口红在中间有了一道裂痕,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会掉落。
平野惟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不假思索地说:“我重新给你买一个吧?”
虽然平野惟现在还用不到化妆品,但是她在广告和杂志中看见过这个牌子的口红,很贵,一支的价格就抵得上她一周的生活费了。
平野惟的存款不多,这个月的工资也还没有发,但刚才确实是她撞到了别人,口红也是因她而坏,她应该赔偿的。
“怎么能让小惟赔呢,刚才明明是我抱住你才撞到了人的,责任在我身上。”
园子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又转头对着女人说道:“姐姐,你的口红色号是多少啊?”
女人的指尖点了点嫣红的唇,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重新买一支口红就算了,这支我也不怎么用,不如请我吃蛋糕?”
女人说着,视线却全都落在了平野惟身上,平野惟一愣,反应过来后连连摇头:“这不行的……”
“可以哦,”女人声音轻柔的打断了她的话:“这支口红可能以后我都用不上,但现在,我很想吃蛋糕。”
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人不舍得反驳她的话,情不自禁想要完成她的一切要求。
“我知道了!”
平野惟点头,又向着排起长队的收银台走去,走到一半时,她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那个……你喜欢什么蛋糕?”
女人轻笑了一下:“小朋友随便买吧。”
平野惟本来已经降温的脸又瞬间烫了起来,不自然地点了点头后转身,忍不住用手指捏了捏自己有些发烫的耳垂。
小朋友……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
在平野惟去排队买东西的时候,园子和长发女人站在一起,气氛有些凝结。
女人刚才感觉还挺健谈的,可平野惟一走,她就变得高冷了起来,也没有和园子说话。
作为一个性格开朗,经常化解尴尬的人,园子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主动开口:“那个……”
园子的话突然顿住,因为她看见了女人此刻的神情。
女人正抬眼望着排队的平野惟,脸上没有带着笑,反而好像多了几分……审视?
不过下一秒,女人就收回视线看向了她:“怎么了?”
“……没什么。”
园子不确定刚才自己有没有看错,是不是她的错觉,但她觉得女人不太像是普通人。
没过多久,平野惟就将蛋糕买了回来,她将包装精致的小盒子双手递给女人。
“这是我自己选的,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女人接过蛋糕,指尖擦过平野惟的手背,还是一片冰凉。
“我会喜欢的。”
女人勾着唇笑了笑,说完后,她抬步越过平野惟和园子,在两人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平野惟听到女人的声音轻声响起。
“下次见。”
等平野惟猛地回过神,转身去看的时候,店门已经关上,女人也消失不见了。
她就像是雾一样,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
不过她说下次见……她们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吧。
平野惟若有所思的想着,而园子在她身边一脸夸张:“我觉得刚才那个人很不对劲,感觉很神秘的样子,你说她不会是特工什么的吧?”
平野惟的注意力立马被园子吸引,她失笑着问园子:“你最近新看什么电视剧了吗?”
园子气急败坏:“这是直觉啦直觉!”
两人说说笑笑着往回走,而在她们身后,停在路边的一辆车上,贝尔摩德取下帽子靠在椅背上,纤长的手指从烟盒取出一支女士香烟。
殷红的唇吐出烟雾:“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啊。”
视线瞥到一旁放着的蛋糕盒,贝尔摩德拿过蛋糕盒打开,里面是一块卖相极好的红丝绒蛋糕。
贝尔摩德意外的挑了挑眉。
这刚好是她喜欢的,巧合吗?
*
和园子分别后,平野惟走在回家的路上,不免又想到刚才那个女人。
因为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所以平野惟就选了她觉得和女人最适配的蛋糕,红丝绒。
因为平野惟觉得女人和红色很配,看到女人就会联想到红酒,想到她殷红的唇,妩媚又神秘。
只是平野惟看到女人时,会莫名其妙想到琴酒,觉得他们身上的气质有点相像,都属于气场很强的类型,让人忍不住顺从。
这么说起来的话,刚才的女人和琴酒的眼睛颜色还有点相似,只不过一个是墨绿色,一个是水绿色,所以说长得好看的人难道都是相似的吗。
平野惟胡乱想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进了小区。
还没走几步,她就看见了津高光宙的身影。
他背对着平野惟往居民楼走,怀里抱着一个足球,应该是刚踢完足球准备回家。
平野惟对津高光宙的印象很不好,也还记得上一次他对自己开黄腔的事,所以不想再和他碰面,脚下的步子慢了一些。
津高光宙抱着足球,很快就走到了居民楼下,就在这时,他听到从正上方传来一阵破风声。
津高光宙下意识抬起头去看,下一秒——
砰!
花盆碎了一地,津高光宙倒在碎片里,鲜血染湿了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