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水无怜奈要站起身时,平野惟居然又抓住了她的胳膊,阻止了他的动作。
“等等。”
随着平野惟的动作,水无怜奈只觉得心里燃起了一把火,她倏地看向平野惟,被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怒火。
“放开我,你……”
就在水无怜奈的话刚说到一半时,琴酒出声了。
“一杯澳白。”
男人的声音低沉,在此刻鸦雀无声的便于更显得明显。
水无怜奈的声音戛然而止,不只是水无怜奈,就连本来以为自己难逃一劫的店员和其他心脏都提到嗓子眼的客人也愣住了,甚至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幻听了的感觉。
水无怜奈刚刚涌在胸腔里的那些怒火不上不下的卡住,被琴酒的这一句话又给堵了回去。
他们都以为琴酒是来杀人灭口的,以为那两个躲在柜台后面的店员难逃一死,甚至有些人都已经不忍的闭上了双眼,结果这个看上去像是死神一样的黑衣男人竟然只是来点了个咖啡。
在柜台后面的店员眨了眨眼,还没有反应过来。
琴酒曲起食指叩了叩桌子,发出不大不小的响声,那店员这才如大梦初醒般的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应声。
“一、一杯澳白是吗,好的,我马上给您做……”
店员的声音发着抖还带着哭腔,在琴酒的凝视下扶着柜台的桌子,腿软的站了起来。
在做咖啡的时候,店员的手也一直在抖,好几次拿不稳东西,但做出的成品却又出乎意料的快,生怕这个黑衣男人等的不耐烦。
在制作咖啡的时间里,咖啡店里就只有制作咖啡时的碰撞声,水无怜奈依旧紧紧的看着琴酒那边,以防他做出伤害其他人的行为。
但直到咖啡做好,水无怜奈想象中的画面都没有发生。
“您、您的咖啡好了……”
琴酒从店员手中接过咖啡,而后直接转身走出了咖啡厅,好像他真的就只是来买了一杯咖啡的客人而已。
直到琴酒离开咖啡厅,他的身影消失也是不见了,咖啡厅里的人们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终于敢大口喘气。
“那个人走了……”
“好吓人,我还以为自己会死。”
“我也是……”
就算琴酒已经离开,现在连身影都看不见,咖啡厅里的人还是不敢大声说话,只敢用极小的声音互相说着。
而水无怜奈的心情则要比这些逃过一劫的客人们复杂的多。
平野惟的手还握着她的胳膊,水无怜奈看了一眼收回视线问道。
“为什么要阻止我?”
平野惟似乎比水无怜奈还要不解?她松开自己的手反问道:“你刚刚要去干什么?”
水无怜奈顿了顿,还是讲出了实话。
“我以为琴酒要对那两个店员动手,所以想去阻止他。”
水无怜奈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我们的任务是抓到克雷尔,现在任务已经完成,做多余的事情会惹来警方的注意。”
听到水无怜奈的话后,平野惟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不对吧,今天的任务难道不是拿我当诱饵,以此来测试琴酒的反应吗,顺便还可以考验我对组织的忠心度,会不会背叛组织,不是吗?”
听到平野惟将boss的计划如此完整的说出来,水无怜奈的眸色暗了暗。
果然,琴酒和平野惟一开始就对这次的计划心知肚明,但却还是依然配合了他们的表演。
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在试探平野惟和琴酒,但实际情况是琴酒和平野惟在反过来配合他们,并且在这种情况下还成功逮捕了克雷尔。
这简直是场笑话,不知道boss知道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平野惟说刚才那句话的调侃意味居多,也并不是想让水无怜奈难堪,毕竟她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那个躲在组织背后的boss做的,其他人也只是在执行任务而已。
而且平野惟对水无怜奈的印象还挺好,比起光是看外表就觉得像是反派,行事作风更是偏激过火的基安蒂,显然水无怜奈更像是正常人。
而且刚才克雷尔还没有来时,平野惟和水无怜奈两人也交谈了一会儿,虽然聊的不多也不深,但平野惟发现水无怜奈甚至正常的和组织有点格格不入。
如果平野惟不知道水无怜奈是组织的人,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基尔”的身份,那她恐怕会以为水无怜奈真的就是一个普通人,是一位很有专业素养的主持人。
在没有任务时,水无怜奈倒更像是一个在职场大放光彩的前辈,是那种什么都能做得好的精英,谁能想到她居然是黑衣组织的成员,每天都在做违法乱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