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毛利小五郎说的操作,外面的高木警官也剪断了绑着面具的绳子。
绳子被剪掉的那一瞬间,所有面具散落下来,落在了床上和地上,紧接着,那条绳子被高木警官从窗户处抽走。
至此,一个完美的密室便制造完成,除了匕首和面具,房间里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凶手的东西,就像是面具拿着匕首杀了人一样。
“这……这不就和当时的现场一样吗!”
松平守仿佛又看到了当时惨不忍睹的现场,后退了好几步。
的确,现在卧室里的场景,简直和苏芳红子遇害时分毫不差。
目暮警官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既然是这种作案手法,那凶手是谁?”
“凶手其实早在之前就已经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你说是吧,蓝川先生。”
毛利小五郎笃定的话语落下后,众人纷纷向着蓝川冬矢看去。
蓝川冬矢额间溢出冷汗,刚才脸上那种悲切的表情已经不见了,转而变得慌张失措:“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么能断定我就是凶手!”
他张着手看着目暮警官,语气激烈:“当时我还在西侧的客房里睡觉,根本不可能作案!”
“真的是这样吗?”
毛利小五郎反问道:“我记得在调查线索的时候,你说是因为听到小兰和柯南叫女仆小姐的声音,所以才会被吵醒的,对吗?”
蓝川冬矢重重地挥了下手:“是啊,当时我还在房间里面,听到他们向女仆要钥匙的声音,那个时候才被吵醒的。”
毛利小五郎就是在等他这句话:“是吗,那就奇怪了,因为当时去找女仆要钥匙的人,并不是小兰和柯南,而是小惟。”
“什么!”
蓝川冬矢睁大了眼,目眦欲裂地向着平野惟看来。
平野惟抿了抿唇,点头:“当时去叫女仆小姐的人的确是我。”
毛利小五郎接着说道:“当时虽然我让小兰和柯南去叫女仆拿钥匙,但小惟提前去找了女仆,所以小兰和柯南并没有过去。”
目暮警官向着小兰看去,小兰垂下了眼,语气低落:“是这样没错,我和柯南准备拿钥匙的时候,小惟已经带着女仆过来了,所以我和柯南没有去过女仆的房间。”
小兰和柯南都没有去过女仆的房间,蓝川冬矢又是怎么能被他们的声音吵醒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当我让小兰和柯南去找女仆拿钥匙的时候,你就在我们附近。”
“你听到了我的话,所以才会以为是柯南和小南去找了女仆,是这样是这样没错吧。”
蓝川冬矢咬紧了牙,死死低着头:“原来如此,所以你才知道凶手是我。”
他这便是承认自己的犯罪行为了。
平野惟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会变成确定凶手的线索,当时她也只是在赶往假面厅的时候突然想到门是锁了的,所以才会在中途去找女仆小姐拿钥匙,而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却变成了破案的关键。
平野惟说是不打算改变原有的剧情,但最后还是以这种方式参与了案情,这大概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得知凶手是蓝川冬矢后,苏芳红子的秘书怒视着他开口:“苏芳老师对你那么好,帮助了你那么多,你为什么要杀害她……”
“她对我好!?”
蓝川冬矢的反问声比秘书的声音更大,更有爆发性,就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怒火终于有了突破口一样。
“苏芳红子,那个女人自己驾车撞了人,却把罪名推到我妈身上,还杀了她,让大家都以为她是自杀的,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上!”
一桩多年前被隐瞒的案情被猛然爆了出来,震的在场的其他人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只有片桐正纪难以自抑地向蓝川冬矢的方向走了两步。
“你说的是真的?”
片桐正纪的太太就是当年那场车祸的受害人,他一直以为是蓝川冬矢的母亲开车撞死了自己的妻子,却没想到凶手另有其人。
“千真万确。”
蓝川冬矢的的双拳紧握着:“我也是在几个月前整理我妈遗物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件事,她将所有的真相都写成了信,夹在日记本里。”
跟随苏芳红子多年的秘书依旧难以置信:“这不可能,苏芳老师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这些年来,苏芳红子一直致力于各种慈善项目,就连这次的晚宴也是为了下周的慈善晚会才举办的。
这么多年来,秘书为苏芳红子处理了不少用于慈善项目的资金,怎么可能会做出杀人陷害这种事情,如果她真的做出了这种事情……
“是真的,出车祸的那天是十二月三十一日,那天我妈她有不在场证明。”
两位在别墅工作多年的女仆自然知道这个特殊的日子:“那天是…蓝川先生的生日……”
“没错,”蓝川冬矢脸上是痛恨的表情,但眼眶却逐渐发红:“那天我妈一直和我待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去犯罪!”
“所以开车撞死我妻子,还驾车逃逸的人其实是苏芳红子……”
事态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秘书还在试图为苏芳红子说话:“你不要血口喷人,老师他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做慈善项目,你不要污蔑他……”
“你才是不要开玩笑了!那个女人她只不过是想把做慈善得来的所有收入都中饱私囊而已,而你也可以从里面分到一杯羹,所以才会这么替她狡辩,不是吗!”
被蓝川冬矢挑明了她和苏芳红子做的腌臜事后,秘书也不说话了,只是脸色难看的将头扭到了一旁。
蓝川冬矢苦笑了一下,看向旁边还没从真相中缓过劲的片桐正纪。
“知道真相后,我就想要阻止片桐先生参加这场肮脏的慈善晚会。”
平野惟露出了然的神色,所以那些信,以及他们来时拦在路上的断树,都是蓝川冬矢想要阻止片桐正纪来参加这场晚宴。
片桐正纪不但被真正的凶手蒙在鼓里,而且还受邀参加凶手的晚宴,之后还要喂杀害自己太太的凶手捐钱,所以蓝川冬矢才一直想要拦住片桐正纪。
蓝川冬矢的眼眶通红,终究还是溢出了些许哽咽声:“苏芳红子那个女人根本就是戴着慈善家面具的恶魔,而我这些年来竟然一直把她当做恩人来看待,一想到这个,我就无法原谅我自己……”
蓝川冬矢的眼里终于流出泪水,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并不是因为他后悔自己杀了人,也不是在担心自己即将面临的牢狱之灾,而是在悔恨这些年来一直将杀母仇人当做恩人,是对自己的憎恨。
案件和被掩盖多年的真相终于被揭开,平野惟也明白了蓝川冬矢的话。
“比起让我痛苦不堪的事情 ,之后那一点后果也显得微不足道。”
对于蓝川冬矢来说,母亲被人陷害致死,而且这么多年都背负着肇事逃逸的标签,而自己却被蒙在鼓里,把杀害自己母亲的人当做是恩人相处了这么多年。
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足以压垮蓝川冬矢,对于他来说,根本无法和解,也没有可以释怀的途径,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双手亲自复仇,为母亲洗清冤屈,报仇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