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向将军帐中,北襄国的使臣已经到了。
一边是北襄国使臣,一边是余望,向将军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
“你们什么意思,竟然派一个毛头小子同我们谈?”北襄国使臣感觉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余望还没出声,向将军就开了口,“你不要小看了我们的使臣,他是余老的亲孙子。他的话,就是余老的话。”
他很想痛骂这些人,余老都被你们绑了。这个时候还在这里假模假样,装给谁看。
若非关系两国和平的问题,他真想一脚把这三个北襄国使臣踢了出去。
“哼,向将军,”北襄国使臣中年纪最大的鲁使臣冷声开口,“看来贵国没有任何诚意。你们明渊未免太过落魄,连个上得了台面的文臣也派不出来。”
“鲁先生,”余望打断他的话,插过嘴来,“本公子虽然年纪尚小,但读过的书,见过人不会比您少。我们明渊并不是落魄,而是本公子的祖父认为,跟您几位谈,不用他出马!”
“你!”鲁使臣伸出食指指向余望,“本使臣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你祖父又有多么的目中无人!”
“是是,一定不让你失望。”余望轻轻顶了回去。
挨着向将军一直不出声的李杳有点儿想笑,不过拼命的憋着。向将军瞅向她,她轻轻的张了张嘴,示意听余望说就是。
“本将军不管你们谈和的事情,谈得拢就谈,谈不拢,本将军便起兵。”可他到底生着气,气北襄国趾高气扬,都这会了,还在嘴硬。便脱口而出。
说完,他便朝李杳点了下头,表示他不会再开口。
“什么?”那鲁使臣听到向将军的话,一脸震惊,“你竟敢威胁我们?”
余望再开口,“不是威胁你们,是警告你们!”
这样的话,让鲁使臣气得站了起来,“既然这样,就是没得谈啰!”
他作势要走,另两位使臣起身拉住他。
余望则慢悠悠道,“您走出这扇门,就代表谈和失败。也代表贵国递降书毫无诚意。也代表放弃贵国大王子和尤军师性命!”
鲁使臣原本只是想在气势上先压一压人,往年他都是这么干的。明渊那些使臣一见他这样,率先就弱了三分。
他以为这次还能一样,没想到对面的毛头小子丝毫不惧,并且不按他的套路来。
好在,另两位使臣拉着他,让他消气。
他甩袖,“好好好,余公子是吧,本公奉国主所命,前来和谈,就是想换回大王子的命。可你未免太过目中无人。”
“鲁先生,现在谈的是国事,可不是尊不尊重你的问题。若是你主次不分,本公子看您似乎不够专业。
不如回去,让专业的人来!
不如,贵国王后?”
“你!”鲁使臣气得要吐血,你了半天,最后词穷得半个字也说不出了。
这个余公子搬出王后,就说明他们知道王后来了。
若真让王后来谈,那要他们这些使臣做什么。
还有,这样的事情就让他们王后出马,岂不让天下人笑他们北襄无人。
“重复一遍你们的要求,”鲁使臣身边的副使臣是个中年男人,看上去要稳重许多。留着短八字须,精明多了。
余望拿起早就起草好的文书,念道,“贵国率先发动战争,扰乱两国和平,现又屡次战败,递上降书。
故主动赔偿我国百万两黄金、百万头牦牛、百万匹羊毛织布,以及临城池和漠然城池两座。”
中年男人稍稍点头。
“我们现在要见大王子和尤军师,确保他们无性命之忧。”
余望点头,朝李杳看去。
李杳笑着起身,“本公子这就让人把你们的大王子和军师带来。”
她大步走了出去,路过鲁使臣跟前,还挑衅似地投了一个白眼。
“目中无人!目中无人!”鲁使臣一直重复,可再也说不出厉害的话。
何况他的手,被中年男子紧紧扣着,他也不敢乱言语。
在李杳去带人的时候,那中年男子并没有放弃说话的机会,“两国来往一向以和平为主。贵国此次的要求太过严重。就不怕适得其反,对往后两国来往不利?”
“看你说话挺斯文的,本公子也愿意同你好好说。”余望弯唇,眼里闪过狡黠,“贵国一向不守信任,原先也谈过和平条约,可贵国并不把那条约放在心上。若是您,眼下这个情况,是不是先捞着再说?”
“本公子跟在祖父身边,学了一些皮毛,要是有什么说得不当之处,贵国和您都不要介意。”余望端起手边的茶杯,轻啜了一口。
动作轻柔,话语并不善。
中年男子噎住,墨黄的眼珠中夹杂着要涌射出的恨。
“那便依余公子所言,我谨代表北襄国答应你们所有要求。”
余望又啜了一口茶,“原本我们还有一个要求,便是希望三年之内,两国不再交战。但本公子想了想,贵国不守信用惯了,要不然也不会搞偷袭这一招,所以,这个要求我们不提。
往后再次动兵,只希望贵国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黑眸里装满了笑意,却掺杂着让人不敢直视的狠意。
中年使臣松开鲁使臣袖中的手。
果然,那鲁使臣骂了起来,“不要以为你们本事,不过是使了阴招,抓走我们大王子和军师。若非这样,我们又岂会怕你们!”
余望轻呼,“那不如再打一战,不远处你们那三万士兵,可有提刀的力气。也不要怪我们欺压你们,我军只需要五百兵!”
他起身,全身散发出一种凛冽迫人的气势,“本公子同祖父不一样,并不爱谈和。本公子以为,只有把人打怕了,对方才不敢放肆!”
“你,你,你......”
“怎么聊得火气冲天,”李杳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被侍卫架着进来的大王子和尤狮。
“大王子,你看他们好像不存心救你。谈得都快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