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清风公寓。
乔汐提前收工回家,进门后就直接把所有窗帘给拉上了。
尽管已经进入初秋时节,但是大中午在外面拍了三个多小时的外景,还是把她热得恨不得脱层皮。
遮光帘被拉上。
乔汐摸着黑走到开关前把灯打开时,上半身已然只剩下还没被扔出去的黑色小内内。
如日光般刺目的白炽灯光驱散了屋里的黑暗。
洗手间的门随着灯光被打开。
白炽灯下,男人身穿一袭熨烫妥贴的黑色正装直挺挺地站在那里,长身玉立。
那头利落的短发纹丝不乱地被梳到了脑后,幽深的眸子半眯着,视线如一把大锁锁定在眼前大片的雪白上。
沈嘉木参加了五个姑姑组织的饭局,酒被灌得有些上头,结束后就没再回公司。
他也没想到回家会撞见这么旖旎的风光。
乔汐原地愣了足足有十几秒。
待她回过神时,浑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全部涌向了头部。
她仓皇地转过身,开口时声音夹带怒气。
“你怎么在家?”
沈嘉木看着她慌乱地拿起沙发上的薄毯将自己裹住,喉结不由滚了滚。
“喝多了。”他如实回答道。
酒已经够醉人,可回家才发现更醉人的在家里。
蓦地,他浑身的热量好像全都集中在了身体某处。
他不喜欢这种不受控的感觉,也讨厌这种自己无法控制意念的感觉。
在这种似醉非醉的酒意驱使下,他毫不犹豫地走上前从女孩身后将她拥住。
乔汐身子一僵,立马用力挣扎了起来,试图躲开那股夹带着淡淡酒香的气息。
然而下一秒,那股温热便落在了她的耳尖,让她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沈嘉木,松手。”
本该是带着怒气的声音,可这声“沈嘉木”就像一道催化剂似的,瞬间将暧昧的气氛点燃。
“想你了。”
沈嘉木贴着她的耳际,本就自带低音炮效果的声音也因为染上了某种情绪而变得愈发低沉沙哑,听起来更加性感撩人。
乔汐浑身的神经都被牵扯住,让她一时难以动弹,只好任由腰间那只大掌胡作非为。
这几天的拍摄任务太重,她几乎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与这个男人碰面的机会不多。
没想到今天会以这样的方式在家里碰上。
一见面,便是天雷勾地火……
恍神之际,她整个人已经被迫在男人怀里转了个身,并强行被灌入一股甘甜的红酒香气。
后背传来一阵凉意,腰间的束缚感也逐渐消失。
乔汐配合地闭上了眼睛,然而头顶那刺目的白炽灯却让她感觉像一双紧盯着她的眼睛。
混沌之际,她嘤咛出声。
“回卧室。”
让她自己都感到酥麻的声音落下,整个身子便腾空而起。
……
夏日的午后,蝉鸣聒噪。
微风吹过老公寓的窗台,奏响了窗檐下的那串风铃,给屋里那丁点窸窣响动增加了更动听的旋律。
床头柜的抽屉被拉开,随之响起塑料纸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
这个不和谐的响动让乔汐被冲散的思维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微睁开眼,眼中虚浮着一层淡淡的薄雾。
眼前是男人如雕塑作品般的俊脸,原本纹丝不乱的头发被扯乱了些,几缕刘海耷拉在额间,光洁的额头上布着浅浅一层水光。
看到女孩半眯着的眼,他动作微顿了顿。
那丁点质疑他能够感受到,也就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而是果断地重新俯下身去。
……
乔汐的所有神思再一次被冲散到了九天之外。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遮光帘已经被拉开,穿透纱帘落进屋子里的是凉夜如水的月光。
柔和的迷迭香气息舒缓着神经,令人倍感酣畅松弛。
乔汐习惯性地想要伸个拦腰,然而动作进行到一半时却忍不住发出咝得一声。
这浑身散架的感觉如此熟悉。
紧接着,脑海随之而起的是之前那一次次的不知疲倦,最后不知今夕何夕……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原本被汗水黏腻的身子此时格外清爽,并且伴随着一股好闻的沐浴乳的香气。
莫名的,她心头一个咯噔。
该不会是……
她转头将视线落向空落落的身侧,只看到一只遗留在床头柜上的男式腕表。
蓝宝石的表面在晦暗的光线下闪动着华丽的锋芒。
全球限量的东西总是容易被识别出来,乔汐眉心微蹙。
这块百达翡丽全球首发时,原本是她想买来送给蓝若谷当生日礼物的,可后来被告知已经被z国某位富商预定。
如今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正当她费劲地翻身去拿表时,卧室门被推开。
“醒了?饿吗?”
闻声,乔汐转过脸。
闯入视线的是将浴袍穿得松散的男人,那张俊美的脸上挂着餍足的笑意。
她翻了个白眼,吃力地从床上坐起身,同时将被子拉到了胸口。
“沈嘉木你疯了吧?大白天的你就不能克制一下?”
沈嘉木在床前站定,俯身揉了揉她绯色的俏脸,贴着她耳际低语。
“是你先营造了一个夜晚的气氛,又让我看到那么旖旎的风光。
“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你让我怎么办?”
乔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转移话题问他大白天跟谁喝酒去了。
“老家来亲戚了。”
“……”
沈嘉木见她坐在床上没有起来的意思,便也在床沿坐了下来。
一股男士洗发水的香气取代了乔汐鼻息间的迷迭香味道。
她抬脚踢了踢男人。
“沈嘉木,你对我是一直有企图啊!”
床头柜里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小盒,说明了什么问题?
“什么意思?”沈嘉木眼含春风地看着她。
只见女孩扭头用下巴指了指床头。
“什么时候准备的?”
沈嘉木唇角扬了扬。
“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不用,我只是不想看你每次都吃药。”
乔汐再次一脚踢了过去。
“你果真是老手。”
她的本意是想影射对方打死不承认的职业,但他的理解有所偏差。
男人的笑脸愈发张扬邪肆,言声之时又一次朝女孩倾身而去,声音落在她的耳畔。
“是你太弱,竟然还能晕过去……”
乔汐一阵面红耳热,立马回忆起自己入睡前那种大脑里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感觉。
“滚。”
“好。”
卧室里的夜灯随话音而熄灭。
黑暗中发出“咚”得一记闷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