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父亲准许!”孟木侑再次高声道。
“若是不敌,立马撤回来,不必硬扛。”孟儒忍不住交代一句,若是其他人敢撤退,他定会砍了那人的脑袋。
“父亲,保重!”孟木侑撩起衣袍对着孟儒磕头拜别,随后转身坚定的离开议事厅。
孟儒伸出手,最后无力的放下了,早知今日这副局面,他当初何必去攻打苏家堡?
“诸位莫不是忘了被苏月擒拿的那十八位将领,至今生死未知。城主府只能庇护诸位一时,庇护不了一世。”孟儒阴冷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游走在每个人的身上,若是他儿有个三长两短,所有人都给他儿陪葬。
“主公,末将愿前去阻拦敌军。”
“主公,末将愿……”
议事厅里的武将纷纷请命,不知道他们真的去阻拦敌军,还是各自逃命。
“父亲,孩儿也愿前去阻拦敌军。父亲您保重,孩儿不孝。”孟木楀也站了出来,不是他想出去送死,而是此处已经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父亲那阴冷如毒蛇般的目光,别人看不出,他这个做儿子怎会不清楚,他还是先走为上。
最后整个议事厅只剩下七八个文人,邓伯也在其中,此时他两条小腿都在颤抖。他也好想逃离这里,可是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其他的地方还不如城主府安全。
而另一边的苏月,白色战甲早已染成红色,满脸血污,如同杀神一般,此时她带着的人已经接近城主府。
突然一支训练有素的士兵拦在他们的前面,她定眼一看,为首的正是一身甲胄的孟木侑,很好,老熟人见面。
上次让他给跑了,这次她绝不会放过他,敢带兵攻打她苏城郡,那就别管她打回来。
“降者不杀,反抗者死。”苏月长刀指向孟木侑,随后一夹马腹朝他冲来。
孟木侑毫不示弱,打马也朝苏月冲了过来。长枪与长刀相撞擦出一阵火花,前者虎口一震,长枪被长刀挑飞,下一秒长刀落在他的脖颈。
他惨然一笑,已经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只是没想到会这般快。她果然有万夫莫敌之勇,就凭她这勇冠三军的武力,谁能抵挡住她的脚步?
“降者不杀,反抗者死。”苏月冰冷的视线扫向所有敌军。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表哥,你放下武器投降吧,我不想杀你。”一名士兵满脸痛苦的喊道,只因他面前的是他的亲人。
“你这个无耻的降兵,我不是你表哥。”一名敌军高声怒斥道。
孟木侑见此,满眼的死寂消失了,眼中一亮,也许还有转机。只要苏月的人叛变,他们就有机会。
“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希望越多,失望越大,会很难过的。”苏月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恶劣一笑。
孟木侑:什么意思?
“表哥,对不起!”士兵长枪朝前一捅,敌军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表弟。
“你要杀我?”敌军心有余悸的后退两步,他刚刚差点死在自己的亲表弟手中。
“我也不想的,等主公攻下城阳郡,我们一大家子就可以过上安稳的生活了。表哥,为了一大家十几口人,我只有对不起你了。”士兵再次将长枪捅向他表哥,他是真的做到一口一个表哥,一枪一个表哥。
再次躲过一劫的敌军表哥:……
表弟口中的一大家子都是他母族亲人,他怎么办?
自古忠孝两难全,不能怪他,随后他扔掉手中兵器,与表弟抱头痛哭。这个狗崽子刚刚捅了他两枪,差点吓死他,回头他一定要揍对方两顿,出出气。
孟木侑:……
就很离谱……
苏月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开拔之前她跟所有的降兵说过,准许他们三枪刺空。
若是三枪后他们的亲人不投降,直接绑人,杀了也可以,她不强求。
但是若有人胆敢当众倒戈,别怪她心狠手辣,灭他满门。
有了第一个人投降。就有无数个,一会会儿功夫敌军被绑成一串。
等苏月和苏秋曾虎他们会合后,基本上已经攻下城阳郡。
当苏月带着人踏进城主府议事厅时,发现地上有七八具尸体,邓伯也在其中,而凶手是谁一目了然,坐在上位的中年男子,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血。
“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替你动手?”苏月冷冷的看着孟儒,她还以为是怎样的人,竟敢一次次派兵攻打她苏城郡,原来不过如此。
“我从未将苏权放在眼中,没想到我却败在他女儿的手中,哈哈哈……”孟儒先是癫狂大笑,随后他手中的长剑一用力,笑声停止。
至始至终,苏月都在冷眼旁观,在这乱世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手下败将,唯有死路一条。
当夕阳西下时,整个城阳郡已经完全落入苏月之手。她第一时间将喜讯传回苏城郡,还书信一封给白砚书。
赌约她赢了,赶紧麻溜来给她干活,城阳郡的各项事务都要人处理,她最烦这些事。
苏权一接到喜讯,忍不住仰天长笑,多年来被孟儒那老匹夫打压的郁气,消失殆尽。
多年来他伏低做小,夹缝里生存,到最后还是避免不了成为这些人争斗的牺牲品。
可是如今城阳郡被他儿苏月打下来了,从此以后谁敢再小瞧他?
一生无子又如何?
他一个女儿胜过他们十子……
白砚书看完苏月的书信,勾起嘴角,扬起一抹沐浴春风的笑容,他输了。
青竹和青风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外面都在传苏城主拿下城阳郡,明明公子打赌输了,为何却笑了?
还是说苏城主一直都是公子寻找的那位明主,那为何公子之前又要拒绝呢?
难道这就是文人的矜持?
“青竹青风,快收拾行李。”放下书信,他立马让两个贴身小厮收拾行李,他要连夜赶往城阳郡。
“公子,现在天色已暗,不宜赶路。”青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劝道。
“无碍,青风你去找苏堡主,让他派些人送我们去城阳郡。就说你家公子我是苏城主的谋士,主公召唤,怎敢懈怠。”白砚书一边说道一边将书信放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