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云然刚上来，就碰见了惊喜。
    肌肉男在这里。
    准确的来说，是在医生办公室里。肌肉男身穿白大褂，白大褂也遮不住他壮硕的身体，稍微有些不大合身，像是硬套上去的。
    肌肉男也变成了“医生”，对面是个穿着病患服的“病人”？
    肌肉男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嘴角带着和那些人一样的诡异微笑。
    云然透过窗户，看见肌肉男正在把那个“病人”往水盆里摁，有点诧异。
    他一遍一遍的摁进去，“病人”一开始还在挣扎着，等快要窒息的时候，就把人头给揪出来，稍微喘两口气再摁下去，反反复复，后来，“病人”就不动弹了，像是放弃挣扎了。
    云然看着肌肉男残暴的手段，皱眉，好看的脸皱成一团，想不通自己的队友怎么变成了这样。
    云然到底还是没忍住，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喊了一声。
    肌肉男没有理他，还在继续着自己的残暴行为，直到“病人”奄奄一息，肌肉男这才把头转向云然，只见，肌肉男原本还能认出来是谁的脸，五官已经在模糊了。
    看着面前熟悉的脸，逐渐开始模糊，云然只能大声喊着，试图唤醒他的意识，肌肉男的五官没有完全消失，但是脸上已经和蒙了一层雾一样，糊成了一团，开始看不清楚了。
    肌肉男已经喊不动了，云然收紧了手，感受到脖子上的小手也在收紧，像是安慰他一样，云然走出门，看着呆呆站着的肌肉男，大概猜到了其他人也在这里，准备去看看其他人。
    第二间办公室，是芊芊。
    她的脸目前还是清晰的，转身间能被清楚的看到。
    芊芊手里拿着锁链，手腕粗，正在往“病人”的脖子上缠。
    云然长记性了，这次直接闯了进去。
    云然进去后才发现，自己还抱着小孩呢。
    只能轻声让他闭上眼睛，自己则是上前摁住了芊芊的手：“你清醒一点！”
    想起了芊芊脖子上的伤口，再联合她现在的行为，不难猜出之前发生了什么，一旦让她对“病人”实施“治疗”，估计她的脸也会和肌肉男一样，开始模糊，直到……消失。
    芊芊仿佛魔怔了，拿着锁链冲着“病人”去了。
    云然只好拉着锁链，不让她动。
    没想到芊芊一个小姑娘家，力气还挺大，云然和她僵持了一会儿，或许是因为抱着个小孩，没一会就撑不住了，芊芊一把把锁链拉了回去。
    云然踉跄一下，感受到手心一阵火辣辣的疼，迫不得已松手了，一看，手心红肿，血管在跳动，风一吹过，手一阵阵的疼。
    趴在自己怀里的小孩，或许是闻到了血液的香气，摸了摸云然的脸，想要下去。
    云然把小孩放了下来，刚好腾出另一只手，芊芊根本听不进去，我行我素，继续想要去勒死“病人”。
    云然一阵头疼，但还是要拉着她。
    另一只手受伤了，一碰就疼，芊芊和被什么附体了一样，力气死大，根本拉不过。
    小家伙被放在地上，大大的眼睛完全睁开了，在云然背后，全黑色的眼眸直愣愣的看向芊芊。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小男孩眼里的雾气仿佛化为实质，钻进了芊芊的眼里。
    芊芊突然不反抗了，云然很轻易的把她放倒了。
    芊芊倒下后就不动弹了，云然还以为是把她怎么样了，连忙查看，好在并无大碍，只是昏过去了。
    云然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
    回头看那个“病人”，“病人”双眼呆滞，连话都不说一句。
    云然检查了下这个人，没有什么伤口，仅仅是些小擦伤，起码脖子是完好的。
    这人同样没有脸，也不出声，什么能辨别身份的东西也没有，真的就像个人偶一样。
    云然没有多的时间去耽误了，他隐隐约约有个想法，日期没有变，这里不像是幻境，而像是某个“过去”，甚至，他们身份对调了。
    肌肉男的“病人”大概率是现实中“治疗”他的“医生”，他因为“治疗”时的遭遇心生不满，在“过去”，用同样的手段“治疗”了他的“病人”。
    这就像一个闭环，因为同样的“治疗”，肌肉男的脸已经开始模糊了，再“治疗”几次，说不定脸就要没有了。
    云然边想着，边去找小波和李楠，奇怪的是，并没有找到小波所在的办公室，按理说，现在的小波应该是“医生”，还能去哪里呢？
    云然只能去找李楠。
    原本放在地上的小孩，学会了伸手，要他抱，冰冰凉凉的小手再次圈上他的脖子，云然莫名的感受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