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抿着嘴笑起来。
兄弟两人一个说互相成就，一个说互相出卖，平时打打闹闹的，感情却是真的好。
很让人羡慕。
她小时候却是一个这样的好朋友都没有。
她知道，这是自己的原因。
一开始是有女同学围上来和她交朋友的，后来见她太过寡言，除了学习就是老老实实的回家。
渐渐地就没人愿意搭理她了。
还总是聚在一起说她的坏话。
清高，装逼之类。
她也变得更内向，敏感，看到几人一块儿聊天就以为是在说她。
其实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而已。
直到上了大学，才好了些。
也只是稍微好了些而已。
只有司洁一个好朋友。
因为司洁很注意分寸，有时候聊天时说到什么，她一顿住，不知怎么回答的时候。
司洁就会很快顺滑的转移话题，不会让她纠结。
“女王大人请张嘴。”
一颗剥好的瓜子递到嘴边。
姜柠一口含住，连着男孩的手指一起。
温软的不可思议的小舌一卷，就将那颗果粒吸走了。
姜柠满足的露出纯真的笑。
她知足了，有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更是有一个让她心魂都充盈起来的男朋友。
不，不是男朋友，是......
她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遮掩了眼中的羞怯。
没注意到身边的男孩已经因为她刚才不经意的动作，变的僵直的身体，还有红的滴血的耳廓。
太软了。
她的小舌头。
那么一吸。
就像把他的魂儿吸出去一样。
幸亏刚才用湿纸巾擦了手。
林樾好半天才又开始剥。
她吃的津津有味，他喂的心满意足。
“妈妈，这个姐姐自己也有手，但是她爸爸还是喂她，为什么我就不能让爸爸喂？”
一个奶声奶气的不服气的小声音在质问。
林樾错愕的抬头，前面一排的座椅背上趴着一个小萝卜头，转着咕噜噜的大眼看着他和姜柠！
姜柠眯着眼靠在林樾的肩头，只等投喂。
而林樾喂的太投入，不时盯着她蠕动的小嘴瞧。
以至于都没发现，他们的行为早已暴露在一个两三岁的小萝卜头眼中！
姜柠马上坐直了身子。
林樾反应过来后很不满：“谁是爸爸，我有那么老吗？”
“你是男人，当然是爸爸。”小萝卜头斩钉截铁。
“那女人还是妈妈呢，你为什么说她是姐姐？”
\"因为你在喂她，她当然是你女儿了。\"
我艹！
他竟然觉得这小屁孩说的有那么一丝逻辑。
姜柠已经把头扭到窗户那边憋笑了。
“错了，爸爸也可以喂妈妈，因为，爸爸，爱，妈妈。”
林樾意有所指，眼眸深深的看着姜柠......那头顺滑乌黑的秀发。
“哦，姐姐是妈妈，那你们的孩子呢？”
“孩子还没生呢，在妈妈的肚子里。”
姜柠回头就打了林樾一下，娇嗔：“别对着孩子胡说八道。”
林樾咧嘴一笑。
这不早晚的事吗？
姜柠温柔的询问小萝卜：“宝宝叫什么名字呀？”
“李晨曦。”小萝卜露出小白牙，哦，好像还有两颗小黑牙。
笑的眼睛只有一条缝了，“好听吧？”
“好听，真好听，我猜你爸爸也姓李。”林樾插嘴。
小萝卜拍拍肉嘟嘟的小手：“好聪明哦，给这位大朋友一个爱的鼓励！”
林樾：“......”
姜柠笑起来。
好可爱。
“那你猜猜我爸爸在哪？”小萝卜又奶声奶气的问。
林樾一点都不想猜！
拜托这妈妈能不能管管她孩子，自己在那看手机乐的嘎嘎笑，让他们给哄孩子吗？
他还要和媳妇儿聊天呢！
“我猜你大舅二舅三舅四舅都是你舅！”
小萝卜头有点懵，不太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没舅。
但他是个专注力很强的孩子，没有被带偏。
“我告诉你，我爸爸，在天堂哦，天堂可美了。”
他又乐的见牙不见眼了。
但是林樾和姜柠却对视一眼，慢慢收起了笑。
这个孩子，是个没爹的！
这么小，也太可怜了吧！
林樾默默从塑料袋掏出一颗徐福记棒棒糖。
这是给姜柠准备的，现在就给这个可怜的小萝卜一颗吧。
这么小就没了爸爸。
可怜三岁稚子，啥也不懂啊，还笑的这么开心。
小萝卜高兴坏了，嘴角咧的飞起，这次露出了四颗小黑牙。
“谢谢，爸爸和，漂酿妈妈！”
他也不趴在座背上了，啃着棒棒糖的包装就滑到自己的座位上。
林樾又感叹：好像还是个脑子不好使的。
那边又传来小萝卜头妈妈“嘎嘎”的笑声。
不是，这孩子妈......算了，有可能她老公早死了。
人家也不能一直悲伤。
姜柠默默的抓住了林樾的手，目光深情而坚定。
这辈子，她一定会和林樾白头偕老的。
一定会。
孩子妈的笑声终于停了：“喂～老公，嗯，快到南城了，转车后跟你说，你在那边拍摄的怎么样？天堂山真那么美吗？
嗯嗯，好，宝宝很好，很乖，在吃糖，咦？兔崽子你哪来的糖！不是说不准吃的嘛！！！！！”
林樾：“......”
姜柠：“......”
与人类幼崽的交流十分丝滑，但容易劈叉！
“媳妇儿，猜我还给你带了什么？”林樾继续和姜柠贴贴。
把她的脑袋掰过来靠在他肩膀上。
“我猜，你大舅二舅三舅四舅都是你舅。”
林樾：\"......\"
媳妇儿真调皮。
那抿着小嘴偷笑的样子可爱死了！
啊啊啊！他好喜欢好喜欢，谁懂他的喜欢啊！
恨不得把她装在胸前的口袋里，没事拿出来亲两口。
“嗯哼。”
他轻轻喉咙：“是曾经柳华街上的柳婆婆鸭脖。”
柳婆婆鸭脖？
姜柠猛地抬头，惊愕的看着他。
几年以前，凌华中学附近的柳华街上，曾经有个四五十岁的妇人，每天都推着一个小小的三轮车，在那卖风味鸭脖。
她卖的比店里便宜，穿着白色的全包围裙，人和吃食都干净。
学生一放学都跑她那去买鸭脖吃。
一根只卖一元钱。
有一次，她实在没忍住，就买了一根。
她先闻了闻。
一股甜甜的，又透着五香的味儿。
香极了！
这才轻咬了一口。
果然和同学们说的一样好吃。
比店里那些放了好多料的都要好吃。
可是，她也就吃了那么一口。
就被突然出现的妈妈看到了。
妈妈很生气。
因为她说过很多次，不准吃大马路上那些三无食品。
妈妈扔掉了鸭脖，说那是死鸭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