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很快便被杨天鹏处理干净,然后架到火堆上烤了起来。
窦咏梅看着杨天鹏忙出忙入,她的脸上露出了恬静的微笑,脸色忽然间也红润了不少,眼中也露出了一丝奇特的色彩。
天色渐沉,山风吹得更猛,山洞内炭火烧得旺盛,倒也不觉得十分的寒冷。
兔子被炭火烤得金黄,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窦咏梅用手指着烤兔子,撒娇地说:“天鹏哥,我要兔头,扯个兔头给我。”
杨天鹏将烤兔头扯了下来,递给窦咏梅轻声地说:“咩咩,小心别烫着了。”
窦咏梅接过烤兔头,对着兔头吹了几口气,然后就啃了起来,谁知刚吃了几口,忽然“哇”的一声全都吐了出来,吐出来的兔肉中竟夹杂着一大口的鲜血。
杨天鹏吓了一跳,刚要出声询问,却见到窦咏梅已经失声痛哭,她一边哭一边说:“天鹏哥,我…我可能要走了…”
杨天鹏一把将她抱入怀内,轻声地说:“咩咩,不用怕,我送你去医院。”
窦咏梅紧紧地抱着杨天鹏,哭着说:“不要,我不要去医院,我…我只想陪着你…”
杨天鹏的心如刀割,强忍着泪水,将窦咏梅横抱在膝前,在她的耳边温柔地说:“咩咩,我陪着你,我们哪里都不去。”他也发觉窦咏梅的气息越来越弱,就算是去到医院也可能于事无补,在这最后的时刻,他也只想着在这山洞中,陪她走完这最后的一程。
二就这样相拥着,静静地听着山风,望着不断飘落的雪花,轻轻地说着一些他们认识以来的趣事。
时间慢慢地流逝,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窦咏梅躺在杨天鹏的怀中,眼中露出了满足的笑意,她的脸色忽然变得潮红,呼吸也困难了起来。
她猛地长吸了几口气,对着杨天鹏轻声说:“天鹏哥,我…我喜欢你……我要走了…你可不许哭……”她停了一会,又接着说:“天鹏哥,我…我一直都…都想着…长大了要当你的妻子…现在……现在……盼望…下辈子…下辈子…”
她忽然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头来,轻轻地吻到杨天鹏的嘴唇上。
杨天鹏的心中悲痛欲绝,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紧紧地抱着窦咏梅,吻着她的嘴唇,再也不肯放手。
窦咏梅眼中的色彩渐渐暗淡了下去,突然双手一松,已从杨天鹏的腰间垂了下来。
杨天鹏的泪水默默地流下,他依然吻着窦咏梅的嘴唇,一动也不敢动,就像怕会惊吓到了她似的。只觉得她的嘴唇在慢慢地变冷,最后变得如冰般寒冷。
他的心也像堕入深渊,冷如寒冰,浑身不断颤抖。
窦咏梅最后的一缕意识离身而去,意识随着雪花越飘越高,她在半空中看着山洞中如木雕般不动的杨天鹏,几次想要下去回到自己的身躯中,但半空中恍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她,令她的意识离杨天鹏越来越远。
就在她拼命地想要摆脱这股力量之时,空中忽然一道夺目耀眼的霹雳闪过,霹雳闪电劈到了窦咏梅的意识之上,将她的意识劈得忽然变成了一道白光,这白光在时光隧道中倏的飞越千年,在暴风雨中钻进了一个人的脑袋中。
这白光就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驱使,竟随着杨天鹏的刀气钻入了千年之前的窦二娘脑袋中,使得她脑内痛得像是裂开了一样,神志都变得不清。
窦咏梅的意识入到了窦二娘的脑中之后,很快便在窦二娘的脑海中生根,接着便是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幕幕在她的脑海内不断地闪现。
时间像是漫长,而又似只是一瞬间,窦二娘和窦咏梅的记忆竟然慢慢重合,这些记忆既有窦咏梅的又有窦二娘的,就像是乳溶入了水中似的再也难分彼此。
岩石外面依然是狂风暴雨,闪电还在划破长空,但岩石底下却温暖如春,杨天鹏将窦二娘抱在怀中,他的思忆恍似就留在了昨天,但更多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令人根本分不清是幻是真,他的双手紧紧地抱着窦二娘,生怕自己一松手,窦咏梅就会消失了一般。
这时他忽然发觉怀中的窦二娘轻轻动了一下,杨天鹏连忙低头望了下去,只见窦二娘的眼睫毛上下动了一下,接着她的眉毛皱了皱,然后缓缓地张开双眼。
杨天鹏的心忽然提到了胸腔中,他生怕怀中的女子醒来之后会对着他怒骂或抗拒,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肯定就不是窦咏梅了。
这一刻时间好像停止了一般,杨天鹏的头额上都冒出了冷汗,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一刹那间恍似度日如年。
窦二娘的眼中满是迷茫,她的双眼适应了一会,然后才定定地望着杨天鹏那紧张的脸庞,她长吁一口气,眉毛微微往上饶起,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轻轻地说道:“天鹏哥!”
这一声“天鹏哥”犹如天籁之音,杨天鹏只觉得一股热血瞬时冲上了脑门,他双手掩着面孔,忍不住失声痛哭,泪水不断地从手指间流了出来,此时他的心中悲喜交加,不敢相信自己日夜牵挂之人终于出现在眼前。
良久,他才颤抖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窦二娘,口中呜咽地道:“咩咩,真的是你,咩咩,想死我了,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咩咩……”
窦咏梅早已泪流满面,毕竟经历了生离死别,但上天总算对她不薄,竟会重新将她送回了自己心爱之人的怀中。
天地间狂风暴雨,丛林中漆黑如墨,岩石下的一堆烈火,火光映照出的两个身影久久相拥。
窦咏梅仰起脸来,她的脸蛋在火光下赤红如霞,口中轻声说道:“天鹏哥,我要…我要…做你的妻子,你…会…会……”她的话音未落,已被一张炽热的嘴巴堵住,两人忘我地热情相吻,恍惚天地间只剩了了他们。
火堆烧得更旺,喘息声悄然如幻。两个人的身体内忽然变得燥热了起来,就像是燃起了洪洪烈火,这烈火似要将一切都点燃。
火光中杨天鹏将身上的长袍脱下,平铺在地上,然后将窦咏梅轻轻地摆放在长袍上躺下,手指在她腰间的衣带轻扯,将她的衣裙解开,在热吻中温柔地压了上去……
火光映照如雾,雾影欌欌,欌欌不了两颗劫后重逢的心灵。
岩石外面虽然风雨交加,但都浇灭不了岩石内的一室皆春,云雨巫山隐现,娇喘声几度如啼,长夜虽是漫漫,却短不了人声欢愉,这欢愉之声任你风声雨声都掩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