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
已入深秋,院中桂花飘落如雨,地上不见石板,铺满桂花,林穗踩在花上软绵绵的。
一旁的下人路过此处,看见了都有些心梗。
那些桂花,是他们用来给少爷制香料的……
但他们见少爷都未说什么,甚至还眉眼带笑任由林小姐玩乐,下人们也只好作罢。
少爷还真是被林小姐荼毒不轻啊。
他们从前从未见过少爷的笑脸,每次林小姐一来,少爷脸上总是挂笑的。
不收集桂花制香料,这也就导致,接下来有段时间,时安身上的桂花香都有点淡。
她才在树下待一会,落花细细香满衣,林穗只觉自己也快被腌入味了。
院中的桌椅处,时安与墨云池正商议着什么。
林穗见了男主,那是能避就避,她今天实在是不想当舔狗。
墨云池只是坐在那里就金光四射,耀眼逼人,一度让林穗怀疑财神爷降临了。
【下次出门少戴点金疙瘩,求你,我有眼红病,见不得金子】
墨云池嘴角轻勾,正了正头上的金冠,嗯,听到了,下次还戴。
他也是有些意外能在这里遇到林穗。
时安在墨云池身旁,一袭黑色劲装,气质典雅华美,丝毫不逊色。
【很喜欢黑色吗?每次都穿的非黑即灰】
【而我的人生只有一种颜色:乐色】
时安乌黑深邃的眼眸,氤氲着岁月静好的清欢。
林穗撸着怀中的小猫,桂花在她臂弯打着呼噜,但她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墨云池这时候不应该和女主在走剧情吗?】
【原着里说了,墨云池在长留山剿匪,然后女主在那附近找关于她师父的线索】
【男主剿匪受伤,女主医治,然后互生情愫!】
屋内的墨云池怔了下,很快又镇定自若。
近期确有长留山山匪,骚扰过往商队一事。
过几日,他也确实有可能率兵剿匪。
朝中之事,林穗竟也能预知?
他原以为林穗只是知道江湖之中的事情。
富贵提醒:“岁岁,你记错了,剿匪的剧情在后面。”
林穗有些担心:“啊?那女主去哪找她师父的线索?”
“不会出事吧?”
富贵一针见血:“放心好了,她有女主光环,你死了女主都不会死。”
【原着里也没说是啥时候发生的剧情,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墨云池瞥了林穗一眼,又是两道声音,但他确看不见第二道声音的主人……
如果那人是藏在暗处的话,就有点棘手了。
墨云池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他时不时观察国师府暗处有没有藏人在。
他这副贼眉鼠眼的模样,正好落在了林穗眼里。
【墨云池这是要偷东西吗?】
势必要揪出那道声音的墨云池:“?”
【我要不要提醒一下时安?毕竟他好像还挺有钱的】
富贵有些沉默,你是凭什么觉得一个皇子会惦记这些身外之物??
他试图转移林穗注意力:
“岁岁,你的金手指都快积灰啦。”
富贵也是第一次见,给金手指却不爱用的宿主。
林穗:“……”
【哪壶不开提哪壶】
【啧,我这该死的舔狗人设】
【罢了罢了,反正都是纸片人,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们!】
想到这,林穗立马黏了上去,她害怕又无辜:“云池哥哥,地震了吗?”
【我告诉你哈,你别无视我!】
【你要是惹到我!我就……】
【我就……】
这是又要做甚?
【拼命地和许明溪抱怨】
【保证让你身败名裂!】
墨云池:“……”
墨云池为了自己不在她们口中身败名裂,他随口敷衍:“我并未察觉。”
林穗娇羞看向他继续补充完:“哦,原来是你让我心头一震。”
[恭喜宿主,离人生巅峰又进了一步,奖励积分+10]
“呵。”
墨云池脚趾一紧,他只感觉林穗的演技好拙劣。
这么敷衍的表演,自己从前怎么都没有发觉?
或许是自己从前的目光,没有分给林穗一丝吧。
那自己又是从何时开始关注她的……
时安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殿下既无事,就请回罢。”
【好家伙墨云池屁股都没坐热,你就要送客了?】
【有点东西,不确定,再看看】
墨云池经此一遭就是想问国师剿匪一事,既然他已经从林穗这里得出结论,那他也不必再去问国师。
他对时安的无礼见怪不怪:“算算日子,沈识檐也快到京城了?”
“是。”
时安话语简短。
墨云池勾了勾唇,那剿匪之事,他只能往后推推,辛苦一下沈少将军了。
但他还想套点话:“长留山山匪一事你可知?”
时安随口敷衍:“不知。”
“你……”
墨云池还欲要说些什么,但被时安打断。
“送客。”
管家听令,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墨云池:“?”
【他是皇子欸,还可以赶人走的吗?】
【学废了,但是不敢用,我怕掉脑袋】
待墨云池走后,下人这才在只有两个茶杯的桌面摆上糕点。
林穗眼前一亮。
【果脯蜜饯,桂花糕,栗子酥都是我爱吃的!】
林穗坐下。
微风轻拂,额发轻掠,俩人挨的很近,时安不动声色帮她整理衣摆:“岁岁…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林穗怔愣片刻,她笑眯眯:“当然。”
【但是京中的闺阁女子,在外人面前应该不能被这样叫吧?】
【当城里人好累,我想回乡下种田】
时安端起手边案几上的茶益,清香的茶气晕染着他清俊的眉宇,有淡淡的豁然。
他望着她,静默良久,声音如清润的水波般柔雅:
“岁岁,喜欢是不该被轻易说出口的。”
林穗吃着栗子酥,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啊?喜欢不就是要勇敢宣之于口吗?”
两人的观点不同,亦或是林穗不懂。
时安欲言竟无词。
你是真喜欢吗。
林岁,你不诚实。
林穗拿着栗子酥的手抖了抖。
【?干什么,你这什么眼神】
想起她第一次来国师府,自己的眼神似乎有点冒昧。
思及此,时安垂眸别开目光,不再去看她。
【蛙趣,真想狠狠地欺负你!】
【别再勾引我了!求你】
【叫声好听的,命都给你!】
时安:“?”
有时候跟不上她脑回路,也是件无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