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夜里早早回了屋子,并没有碰上其余三人。
她坐在桌前,腰间的传音尺微微发亮,于是拿起传音尺点了几下。
那边传来洛栩的声音:“眠眠,考试怎么样,还顺利吗?”
沈眠:“答题顺利,交卷不大顺利。”
晏良略显慵懒的声音传来:“出什么事了?”
沈眠于是把今日的事跟他们说了一遍。
洛栩听完怒气冲冲:“太过分了!竟然敢污蔑你作弊?”
晏良:“应当是受人所托。”
沈眠点头:“我大概知道他是谁喊来的了。”
洛栩:“谁?”
沈眠摊手:“除了我那位好‘大哥’还能有谁?”
三人皆是静了静,虽然早就知道她家里人不待见她,但是还没进学院就迫不及待找人诬陷她的做法未免也太掉价。
洛栩皱眉:“……你到底是他妹妹,这么做也太不近人情了。”
齐绥却道:“可不是所有人家里都像你家那么和谐。”
沈眠:“他可没把我当妹妹,当仇人还差不多,不过我也没把他当家人就是了。”
晏良:“小洛洛,那位钱浩你知道吗?”
沈眠一顿,语气奇怪:“小洛洛?”
洛栩气愤反抗:“别这么叫我!……我不是炼丹院的,不认识几个人,不过这个钱浩,倒是有所耳闻。”
晏良:“说来听听,小洛洛。”
洛栩:“啊啊啊啊晏良你能不能滚——”
沈眠无语:“差不多行了你俩,洛栩你倒是说说看。”
洛栩:“听说那钱浩原先是丹极宗的人,但是舍不得抛弃尘俗家人,退出丹极宗,来凤栖学院求学了,不过他虽然有点天赋,但是为人小心眼,风评倒是一般。”
沈眠疑惑:“进入丹极宗要抛弃尘俗家人吗?”
洛栩也疑惑:“你不知道?”
晏良接过话头:“眠眠的常识比较匮乏。宗门与学院最大的不同就在于进宗门者一心修仙,不再过问尘俗往事,即便你是一国太子,国破家亡,也不得出手干预。”
沈眠:“听上去倒有些不近人情了些。”
齐绥:“宗门就是如此,说是一心只向大道,只有摒除杂念,才能修成正果。”
晏良语气中带着戏谑:“不过他们倒也不是完全不理俗世,事实上很多宗门都与皇室贵族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有的还在俗世有自己的产业,就算是修仙,也得赚钱吃饭啊。”
沈眠撇嘴:“双标。”
洛栩忽然转了话头,语气遗憾:“说起来你怎么去炼丹院了?我以为你会去众修院的,炼丹院离炼器院好远。”
齐绥:“你那么想变强,众修院才是最适合你的,还方便和我切磋。”
晏良却道:“不是我说眠眠,就凭你破我阵法的速度,来阵法院也未尝不可。”
洛栩嗤了一声:“你那算盘打的我在这头都听见了。”
沈眠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玩着茶杯:“我是想变强,但是我师父中了毒,暂时无解,要想给他缓解那毒,我还得好好提升炼丹水平才是。”
三人:“你哪来的师父?”
沈眠:“沈家的医师陈行,我陈叔,以前在沈家都是他照顾我,我第一炉丹药就是他指导我炼出来的。”
晏良:“如果有需要,尽管开口。”
沈眠:“所以我之前托你帮我找的那份丹方上的灵药找到多少了?”
“算上那些普通灵药,目前只找到了一百零六味。”
沈眠弯了弯眼睛:“下次去找你拿,对了,卫安怎么样了?”
晏良语气不明地轻哼一声:“眠眠还挺关心他,他好的很,眼下筋脉恢复了六七成,已经在重新修炼了,顺便在搜集南焱皇帝勾结魔族的证据。”
洛栩语气中有些许忧虑:“总觉得最近魔族的动静越来越频繁了。”
沈眠:“前段时间我还在青阳城郊外发现了一大片魔界才有的阴凝草。”
洛栩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当真!?”
“千真万确。”沈眠也觉得不对劲,“魔界的封印不是一直很牢固吗,怎么我又是遇到血妖又是遇到魔族又是遇到阴凝草的,这正常吗?”
“不正常。”齐绥答道。
晏良声音也带上了严肃:“魔界的封印,兴许已经松动了。”
沈眠:“你们先前说通知凤栖学院院长,通知了没?”
洛栩叹息一声:“我倒是想,可是院长有事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其他人我又不敢随便说。”
晏良:“倒也不用这么急,说不定院长已经注意到这些异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三人附和,然后又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才相继挂断。
沈眠也觉得有些困倦了,打了个哈欠,那边晏良的声音顿了顿:“困了?快去睡吧,早点休息。”
沈眠:“你的伤好了吗?”
晏良故作难过地叹息一声:“眠眠现在才想起来我的伤,实在是让我有些伤心。”
沈眠毫不愧疚:“我哪有?先前我已经问过洛栩了,他说你好的很。”
传音尺那头,晏良穿着单衣轻靠在床头,半眯着眼睛,身形放松:“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眠眠要是不放心,下次亲自检查检查?”
沈眠轻哼一声:“我听你这说话中气十足的,估计确实也没事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睡。”
说完,她径直掐断了传音尺的联系。
见到迅速黯淡下去的传音尺,晏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地把传音尺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