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人从小很在乎别人的感受,生怕拒绝会惹得别人不高兴,但是这次的事,再怎么也该拒绝的。
穆薇薇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心乱如麻,想了一会儿,她说,“那个……潇潇,我好像来那个了,我能不能先走?”
她小心翼翼地说,“还有两个伴娘,她们也可以做我的事。”
“流程都对完了,你却说要先走。薇薇,你这不是存心给我找事吗?”许潇潇很不悦地扯了扯唇,说完,她又摸了摸穆薇薇的脸,“乖,我今天当新娘,事儿太多太杂了,如果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事后我再给你道歉。”
说着,她塞了一个伴娘包给穆薇薇,这伴娘礼物包是每个人都有一个,穆薇薇自然没多想。
软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穆薇薇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坚持着。
接下来一段时间还好没发生什么。
眼瞅着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已经到晚上了,婚礼的行程走了大半,穆薇薇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穆薇薇伴着新娘,走完了敬酒的流程,到最后,一群人熙熙攘攘地来到了新郎新娘的新房。
她已经腰酸背痛,脚踩在高跟鞋上一天,脚都痛死了。
可这一大群年轻人兴致勃勃,还没有要散去的意思,仿佛夜生活刚开始。
汤凡是里面最会玩的,他视线落在穆薇薇身上,犹如饿狼似的,扬起手指,玩味一笑,“我们来玩一个小游戏,也是年轻人最时髦的真心话大冒险。”
“好好好!”
一时之间,一呼百应,新郎新娘也同意了。
于是一个空酒瓶摆在桌上,开始转动起来,转了有一会儿,停了下来,正对着许潇潇。
汤凡睨着她,“你为薛超(首富儿子)打过几个孩子?”
这尺度……
穆薇薇狠狠心惊了一下,她生怕许潇潇会变脸,毕竟许潇潇在高中做她的好朋友时,还是个很容易害羞的女孩。
许潇潇果然脸色变了变,抿了一口酒,指着汤凡,“你啊……一肚子坏水。”
过了一会儿,她说道,“两个。”
“嫂子大气!”
汤凡高喊,睨着穆薇薇,意有所指,“这是女中豪杰,这才是玩得起的女生。”
酒瓶转了转,转了有一会儿,瓶口落在了穆薇薇这边。
穆薇薇紧张得呼吸都要停了,“真心话。”
汤凡手肘搁在桌子上,凝神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地问,“你是研究生?”
穆薇薇松了一口气,“是的。”
汤凡盯着她的眼神更浓了,他交往过很多任女朋友,还没有玩过一个高学历的。
瓶口转了转,再度转到了穆薇薇,汤凡这次眼神闪烁着几分别样的光,“你是b还是c?”
“哟哟哟……”现场纷纷起哄,尖叫声,口哨声此起彼伏,纷纷落在穆薇薇的某处。
穆薇薇感觉自己被冒犯到,手攥得死紧,铁青着脸,“我拒绝回答。”
“不说,那就喝酒!喝酒!”
她赶紧将求助的眼神看向许潇潇,许潇潇却说,“这就是游戏规则,回答一个字母也不会掉块肉,刚才那么难回答的问题我都说了。薇薇,难道你们这些学历高的就这么说话不算话?”
新郎的另外几个发小也拱火,“就是,一点玩笑开不得,是你多想。多向嫂子学学。今天这么开心的日子。”
穆薇薇眼里蓄着泪,这些人拿她取乐,她半点不开心,“我不喝。”她转身要走。
“怎么这么玩不起?”
突然几只手胡乱地朝她伸过来,扯着她的头发,胳膊,让她头皮发痛,进退两难。
现场一片混乱,也不知道是谁的手,迷迷糊糊中有人摸了她的胸,有人摸了她的腰。
她恶心得都快吐了。
“呜——”
还有人掐着她的脸颊,把酒灌了下去,液体喷了她满脸,不知道灌了她多少酒。
胸口一片沁凉,衣服都被扯烂了,面前是汤凡明晃晃的笑脸,“原来学霸的叫声也和普通女生没什么不同。”
被扒光上衣,周围全是人的笑声闹声,她又急又气,酒精又上脑,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在一间小房间里,她正对着镜子,身上只盖了一层薄毯,脸色苍白难堪,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也满是被撕扯的痕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流浪多年的乞丐一般。
魏扬陪着主任,一夜没睡,做手术救人,一回到家,就看到未婚妻蹲在墙角,环抱着自己,一言不发。
“怎么了?”魏扬还没摸到她的脸,她却本能地躲开,魏扬眼尖地一下子就看到了她身上青紫的痕迹。
穆薇薇委屈极了,趴在他怀里,把什么都说了。
魏扬本来是个斯文儒雅的人,这会儿勃然大怒,“岂有此理,他们还有没有王法!我要报警!”
穆薇薇绝望地泪流不止,“报警报过了,他们一口咬定,说是我喝多了酒发酒疯。他们也只是对我动手动脚,没有留下痕迹。我就当做了一场梦,算了。”
“那怎么能算了,我去找他们算账!”
魏扬听了她的哭诉,怎么能容忍这群人对未婚妻的欺辱?
可他那么文弱,又怎么会是汤凡的对手?
找去以后,被汤凡暴揍一顿。
“成绩好有什么用,还不如有个好爹,哈哈哈……”
汤凡踩他的脸,还往他脸上吐了口水。
魏扬手被打断,腿也被打断了,从此以后,再也拿不起手术刀。
那几人之中一口咬定,是魏扬先来寻衅挑事,只有一个象征性地被关了起来,关了几年,赔了一笔钱。
回忆起当年的事,穆薇薇泪流满面,“事后许潇潇还责怪我,说是我搅和了婚礼,还说要是当时我听见她的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告诉你,你现在已经是最年轻的主刀大夫了。”
“可我就是想不通,明明是他们的错,为什么都怪在我头上呢?当时的我看到你那么颓废,听到你父母也骂我,说我是红颜祸水。我自责得不行,最后懦弱地选择了从我们的婚房那栋楼房结束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