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轻舟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廖洁一改之前的严肃模样,笑着和姜思甜打招呼:“hello,私人时间,咱们可以交朋友。”
在场的几个女孩儿看见任轻舟,双眼放光,就像任轻舟才是那块烤好的羊肉,因此廖洁和姜思甜坐,任轻舟坐在周舟另一边。
“正好,今天我得了几瓶好酒,咱们好好尝尝。”尚扬站起来,从观光车后面拿出一箱酒,酒是那种小瓶装,方便野外喝,不用杯子。
除了姜思甜之外,娇滴滴的女孩子们都有一瓶,她喝不了,周舟没让给,他开了一瓶酒但没喝,信守诺言。
几个女孩儿看姜思甜的眼神有点不屑,就是那种她业务能力不行的感觉,大家举杯喝酒,姜思甜和周舟喝水。
闲话没说多久,男人的话题就往公事上转,姜思甜听不懂,身边坐着廖洁,让她有点忐忑不安,现在是个好时机,最好能和她解释清楚昨晚拍卖会的事。
但她一直提不起勇气开口,廖洁是高傲款,女孩子们聊化妆品她都不参与。
提了口勇气,姜思甜喝了一大口周舟的酒,才对廖洁说:“昨天的事我也不知道,我和任先生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误会。”
廖洁却很淡定,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周舟的方向,说道:“这和我没关系,你不用向我解释,我又不嫁给他,也不是他未婚妻,管不着他。”
这……
很难接话呀。
刚才不是手拉手来的吗?
怎么现在又变成俩人没关系了?
“是不是公司里有人为难你了?”廖洁率先说道:“有时候这种话你不必听进耳朵里,活在这世上,总是有无聊的人,脑子里只有男女那点事,其他都是草。”
廖洁比她大几岁,说话也更有气势:“我和他出国留学的时候认识,在一起五年,要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感情趁早散。”
短短几句话,就让姜思甜对她倾佩不已,廖洁果然和她想得一样,就是个事业型的女强人。
除了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以外。
回程的路上,姜思甜还是觉得廖洁厉害,弄的周舟都吃醋,一进房间就抱起她去院子里泡温泉,闹了好久才愿意和她好好说话。
姜思甜感叹:“要不是廖洁明事理知大义,我现在就被当小三处理了。”
周舟了解之后,才问:“那任轻舟喜欢你,不好吗?他可是集团的继承人,以后和他在一起,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们不是爱形容什么‘京圈太子爷’?这可是真正的太子爷,以后嫁给他就是人上人。”周舟靠近她,故意引诱道:“以后住大别墅,在家佣人伺候,出门有车队保护,私人飞机随时待命,没有人敢欺负你,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羡慕的对象。”
姜思甜听得很心动,故意拿水泼周舟,对周舟说:“可是他有一点我不喜欢,所以就算真的私人飞机送给我,我也不喜欢他。”
周舟表情有些怪异,问:“哪一点?”
“家庭关系太复杂。”
姜思甜没有隐瞒,现在这里就他们两个人,她也不怕说话放肆:“你看,一家三口人,爸爸、姐姐、弟弟,搞出了好多风浪,爸爸和姐姐斗了一辈子,姐姐要争爸爸的财产,又要和弟弟争权力,搞得周围人都被波及,这种家庭关系,我可玩不了。”
现在是姐弟俩关系和好,可是知道是不是表面关系,哪一天又炸开锅了,搞不好以前说过什么话都是把柄。
想想她们村子,之前说拆迁不就是因为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了吗?
姜思甜摇了摇头:“要时刻提防自己的亲人,这样的家庭我才不要参与。”
当然,她这个身份,也没那个资格进人家豪门,不往那里想。
“再说……”姜思甜靠在周舟肩膀,道:“我有你了啊,我觉得你就是我的世界里,出现过最好的人,任轻舟我才不喜欢呢。”
虽然她有点崇拜任乔安女士,但是要和她当家人,姜思甜只有被碾压的份。
身后的周舟许久没有说话,仰头将酒杯里的烈酒喝尽,又低下头和她亲吻。
烈酒呛口,姜思甜措不及防的呛了一口,趴在周舟肩膀上咳嗽。
她胸腔燃起一股热意,周舟站起身将她顺势抱起,走回内室。
白缎的床单上印着暗花,姜思甜脸上坨红,看样子那一口烈酒让她有点飘忽,只听见周舟下床又倒了一杯回来,酒杯里的冰块转动,淡黄色的酒液晶莹剔透,却在瞬间染上一层薄雾。
姜思甜怕他又给自己灌,摇头:“我不喝了,想喝水。”
但周舟没有如她的意,又用嘴灌了一口给她,又问:“那如果周舟以后……不存在了,怎么办?”
不存在?
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不存在?
姜思甜晕晕乎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摸他的脸,说道:“就算你没有这么多钱了,以后要变成一个普通人,我也跟着你。”
“我这半生,吃过最多的就是穷,我不怕穷。”
姜思甜想起以前,周观棋的脸在眼前来回播放,他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他也是第一个告诉她,姜思甜一文不值的人。
“我怕你突然不要我了,怕你和周观棋一样……”
心里有了另一个“蒋优”,转脸就不要她了。
她的意识被酒精控制,人有点迷糊,脑子却很清醒,还记得她为了转移话题,问周舟:“你们两个是朋友,又在同一个公司,那他们叫舟总的时候,你们能分清是在叫谁吗?”
两个“舟总”,姜思甜只觉得心里不舒服,对周舟说:“我不喜欢他也叫‘周总’,这样我总觉得他们说我配不上你。”
“思甜,心心,告诉我,如果当时是任轻舟发现了抱着西瓜的你,你还愿意……”周舟非常了解姜思甜现在的状况,处于还有理智但不清醒的状态,问她:“你会喜欢任轻舟吗?”
“开什么玩笑?任轻舟?”
姜思甜觉得好笑,双手打了一个叉,表示不要:“我要周舟,不要任轻舟,就算周舟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任轻舟。”
她想问为什么总提任轻舟,是不是因为那个传言,他也以为任轻舟喜欢她,所以要把她让给任轻舟当宠物?
可那支笔明明是周舟给的啊,为什么要用任轻舟的名字?
所以,当一阵刺痛传入身体,姜思甜短暂的理智回到脑海,听到周舟抱紧了她,在她耳边催眠:“心心,听话,叫轻舟。”
她立刻纠正:“不要轻舟,要周舟。”
“只要周舟。”
浪潮再一次侵袭姜思甜,无意识之时,姜思甜一直在说:“要是让给任轻舟,宁愿不要周舟。”
她想她可能晚上说了很多话,第二天早上醒来,嗓子又干又疼,喝酒的坏处,就是自己也不太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
只记得“周舟”和“任轻舟”在脑子里替换,下面有点疼,周舟在她身边睡着,抱紧她。
她微微一动,周舟就醒了,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想喝水。”
水就在床头柜上,周舟端过来给她。
嗓子不那么难受以后,两个人又躺下,周舟亲吻她的额头,提议:“心心,我们今年订婚,好不好?”
“今年订婚,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