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旅游以后,姜思甜不关心集团发生的人和事,晚上任轻舟看她没回家,才打电话问她在哪里。
姜思甜不能肯定,任轻舟是不是知道蒋优自杀的事,但她想自己一个人待一段时间,因此并没有对任轻舟说自己的行踪。
或许明天,她就要离开这里,去下一站。
姜思甜一边度假,一边联系京城的猎头,这段时间她想把“知己”的内部人员重组,解除掉周观棋和文雅的势力组织。
那份合同最终也没有签,文雅分析过利弊,不同意周观棋签约,并且表示,周观棋的股份占比很少,不足以驱动“知己”的员工,为蒋优工作。
在姜思甜“流浪”第三天,任轻舟找上门来。
彼时,她正在群里听李清吐槽商晋和林露的廉价婚纱:“这姑娘简直了,那婚纱据说是影楼为了做活动送的套餐,好多人都穿过,洗都洗不白了,蕾丝还破了一条大口子。”
李清还发了一张婚纱的照片,吐槽:“你们任何人要是以后结婚买不起婚纱,趁早给我报备,我送你们!”
大家都到了适婚年龄,却都还没有男朋友,但对结婚也都有向往,几个人叽叽喳喳讨论婚纱的牌子,徐囡囡冷静的拒绝:“我直接算了,能让我心甘情愿结婚的男人,披上麻袋我也愿意。”
问题在于,她会不会结婚,这个男人他会不会出现。
酒店的门,就是这个时候响的,姜思甜拿着手机打开门,任轻舟出现的同时,她手上还响着李清土豪的承诺:“姜思甜!你喜欢哪个牌子的婚纱?提前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搬砖挣钱!!!”
任轻舟听到了这一句,轻笑:“婚纱是不用了,伴娘服可以参考。”
手机放着外音,几个人听见了任轻舟的声音,高姗兴奋地问:“你和谁在一起?是不是那个任轻舟?!还是你有备胎?!拉出来溜溜!!条件可以没有周舟好!但也要比徐旭尧强!否则还不如和徐旭尧在一起!!!”
这高姗,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大众传媒,明知道有人在听,竟然还敢说这样的话。
任轻舟对着屏幕笑眯眯的打招呼:“你们好,我是任轻舟,绝对比周舟还强,也比徐旭尧强。”
屏幕那一边除了徐囡囡,都有些呆楞,这不就是那个周舟吗?为什么换了身份?
徐囡囡率先退出:“我还有工作,先闭麦了。”
其他几个人也才立刻闭麦,李清预告:“明早上六点,所有人必须在线,我给你们现场直播!”
明天是商晋的婚礼,李清断定婚礼不可能这么顺利,要求所有人在线,必须看看这场婚礼有什么笑点。
关了手机,姜思甜转身看收拾行李袋的任轻舟,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她没有行动轨迹,才来半天,他就追来了?
“我用奇怪的办法,只要三分钟就能找到你的位置。”任轻舟笑着拿出一套换洗的衣服,走到浴室说道:“你先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我也很累了。”
他风尘仆仆,想来跑了很远的路。
再出来时,已经洗干净。
姜思甜对她们解释了任轻舟个和“周舟”的关系,没说他家里的“秘闻”,但肯定他是同一个人,根本就不是李清嘴里说的什么“替身”。
所有的信息,最后被高姗总结成为:任轻舟“狡兔三窟”,卧薪尝胆争夺家族权力,现在尘埃落定,回来重追旧爱。
不管怎么样,这样解释也算能说通。
姜思甜放下手机,翻身见到任轻舟靠在床头正在拿手机打字,他腰上围着的浴巾已经扔在贵妃榻上,薄被子盖住腰部以下的位置。
“你千里迢迢跑过来,是想说蒋优的事吗?”
姜思甜已经很疲惫,不想在蒋优的事情上绕圈子,主动问任轻舟:“还是你跑来是想和我解释,廖洁亲自去拜访蒋优,准备和我打擂台?”
这几天,蒋优自杀的风声还是走漏了出去,业内传说,只要谁能拯救蒋优,严所为就会把那份合同给谁。
姜思甜散心这几天,廖洁已经亲自出国去找蒋优,据说还带着基金会今年的新项目,想请蒋优当代言人,目的是让蒋优有参与感和荣誉感。
而这个项目,和救治国内抑郁症患者有关。
文雅这边也在积极应对,现在谁都不知道蒋优是什么情况,只要蒋优那边和廖洁达成合作,她就立刻采取应对措施。
至于这个应对措施,是姜思甜给文雅最后的机会,如果搞不定那就拆伙,新的ceo随时可以上任,她以后和周观棋一样,当一个没有实权的股东。
任轻舟一愣,很是迷惑:“她死不死,关我什么事?”
那就是为廖洁来了?
任轻舟摇摇头:“廖洁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我也不可能让她见到蒋优,放心吧,我护着你呢。”
“那当初是谁觉得廖洁比我强?”姜思甜反问,觉得他自己说话出尔反尔,十分讽刺:“现在我又比廖洁强了?”
“你这小气性,还记着当初的仇呢?”任轻舟刮她的鼻梁:“你现在也是上市公司大老板,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对工具?那个文雅,你不是使唤的挺好吗?”
那不一样,文雅没有能力和她作对,但是廖洁当初的的确确威胁到了她,让她感到不舒服。
任轻舟根本不在乎这些人:“你不必顾忌廖洁,等以后你嫁给我,基金会还是你的聘礼,到时候再收拾廖洁也一样。”
其实这些年,“知己”的崛起,对基金会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威胁,“知己”年轻多样的帮助项目,冲击基金会的固有项目,廖洁早就被整的焦头烂额了。
还有什么是让廖洁亲眼看着基金会衰落,最后落到姜思甜这个手下败将手中,更让人难受的吗?
可能就是文雅当家了。
姜思甜嘴硬:“我可没说嫁给你,咱们俩现在都不算和好,结婚还早着呢。”
她一点计划都没有,默认任轻舟在身边,也只是自己想他在身边的生活,但她不想负责。
“咱俩不算和好?那咱俩现在睡一张床上,你不认也不行。”任轻舟放下手机,躺下抱着她,道:“你一声不吭的跑了,我只是担心你心情不好,这两天见你情绪还不错,才来找你。”
他一直关注着她,并非今天才找到她。
任轻舟亲吻她的额头,低声道:“严有为那边,我已经招呼过了,你不愿意,他也不敢真的找你麻烦,更不敢擅自和任何人签合同。”
他任轻舟的名字放在这儿,轮不到严家兄弟为所欲为。
姜思甜揉了揉眼睛,翻身背对着他睡,但其实也睡不着,闷着声音问:“你不觉得我很自私?蒋优都已经到了生死边缘,人家拿着那么丰厚的回报来找我,我都不愿意帮她。”
她是在许多人白眼之下长大的孩子,即使周观棋没说,姜思甜也能感受到他的指责。
蒋优自杀,周观棋却在怪她。
任轻舟摸着她的额头,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这么紧紧的抱着。
许久,他说了一句:“你的东西你不愿意,谁都没有资格替你支配,不管别人说什么,你不愿意,我就支持你。”
本就与她无关,受困扰的却是她,姜思甜在一团迷雾中,其实非常迷茫。
“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姜思甜夜里仍然睡不着,酒店窗户外一点亮光都能消散她的睡意,终于在夜晚有人和她说话,情绪也有了宣泄口。
“从小什么都有,有爸爸妈妈,有钱有竹马保护,长大了事业平步青云,甚至还有了那么爱她的男人,为什么还能主动去殉死?”
她不明白蒋优,她所得到的所有东西,都要她全力以赴争取,为什么蒋优还要抑郁症?
现在还要寻死?!
她多羡慕蒋优?!
凭什么还要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