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这会儿脸黑的跟黑锅有的一拼,他被白晓璇里里外外给训斥了一顿。
这让他十分后悔,因为他觉的对裴昭的惩罚有点轻了。
如果不是这个王八蛋搞幺蛾子,这些事情也不会发生。
“秦大师。”王朝海瞧见秦宁出来后,抱怨的话全憋肚子里了,只忙道:“你啥时候有时间啊?快救救我家老头子行不行?”
秦宁瞥了他一眼,道:“行,当然行。”
王朝海顿时大喜过望。
却是全然没注意到李老道和赵平的眼神中已经带着些许的怜悯。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会儿秦宁在正不爽呢,你这么死乞白赖的凑上去,跟上门当出气筒有什么区别?
“好,咱现在就出发吧?”
王朝海搓着手。
恨不得立马架着秦宁就走。
秦宁摆摆手,道:“不急。”
“咱还等什么啊?”王朝海忙是问道。
秦宁道:“血煞颇为诡异,极为难以清除,想要根治,需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怎么说?”王朝海忙是道:“你要是缺什么,我全能给你弄来!”
秦宁没搭他的话茬子,道:“天时非人力可为,不过近些时日福星飞临,故天时方面不需多想,而地利方面,你们王家在云腾市的那栋庄园,风水布局相当不错,有厚土麒麟福瑞加持,应了天上福星,想来应该是杨山柏特意选择的地方吧?”
“不错,正是杨大师所为。”王云薇点点头,道。
秦宁道:“天时地利,已经占了,但唯独这人和…啧啧。”
“秦大师,您快说啊。”
王朝海性子急,忙是追问道。
秦宁意味深长的看着王朝海,道:“你没少气的你爹吐血吧?”
王朝海嘴角抽了抽,而后干巴巴的说道:“没那么夸张。”
王家也是个名门大户。
但偏偏还是出了王朝海这个跟痞子似的家伙。
从小就横行霸道,没少给他爹添堵。
虽然他不要脸,但是这会儿再被指出来,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问题就在这了,人和这一点,达不到啊。”秦宁拍拍手,道。
“那该怎么办?”王朝海问道。
秦宁拍了拍王朝海的肩膀,道:“你需要痛改前非。”
“没问题!”王朝海立马就应道。
“不能是嘴上说说,需要实际行动。”秦宁道。
王朝海问道:“咋行动?”
“一会儿你跑着回家,每跑一里路,你就哭着喊一声我叫王朝海,我错了。”秦宁道:“常言道,父子连心,你心诚,你爹一定能感受的到的。”
李老道和赵平已经转过身去了。
他们怕笑出声来。
王云薇也觉得秦宁是在忽悠自家三叔,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
王朝海咽了口口水,道:“不喊自己名字行不行?”
秦宁依旧没接他的话茬,而是再打量了一眼王朝海,道:“你得狼狈点,不然的话没诚意,来,跟我来。”
王朝海愣愣的跟上了秦宁。
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后,秦宁一人回来了,他心情倒是不错,招招手道:“走着。”
“我三叔呢?”王云薇忙是问道。
秦宁道:“他跑着回去。”
王云薇往秦宁背后瞧了瞧,没发现王朝海的踪影,顿时有些担心,但她也顾不上太多了,反正没生命危险就好。
吩咐了司机。
正打算出发的时候,杨山柏跑了出来。
这货受伤并不重,而且秦宁出手,他也想趁机见识见识。
直接出发到了王家庄园。
待到了大厅后。
赵望海正在这里和一名医生详谈,待见秦宁来后,他差点就要出言讽刺一番,但是想想还是忍住了,毕竟这是王家好不容易请来的,万一自己一张嘴给搅和了,那罪过就大了。
但是他不说话。
秦宁可没放过这机会,开口就道:“哟,你还活着呢?”
赵望海双目喷火。
心中怒骂竖子。
“师父,咱抓紧吧。”赵平急忙道。
秦宁撇撇嘴,随后让王云薇带路,等到了一间卧室后,秦宁抽了抽鼻子,忍不住皱了皱眉。
“太师叔祖?”杨山柏忙上前,询问道:“有什么不妥的吗?”
秦宁道:“你用了杨家五气针为他吊命?”
五气针。
为杨家相术的绝学。
是杨家祖师爷将道家的五气朝元理论融入到了针灸之术后所创造的,是一门续命的针法,经历数十代的人完善和传承,五气针法在相门和道门均是被奉为神针,因为不论受多重的伤,五气针法均能续命七天!
杨山柏道:“太师叔祖果真慧眼如炬,我正是用五气针法吊住了王老先生的一口命气不散。”
“你是吊住了他的命,但也要了他的命。”秦宁没好气的说道:“五气针法虽然神妙,但终究有违天道循环,故限制极多,而且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得使用,否则福源不足者,必受天谴,这血煞最擅长坏人福源,你用五气针法,跟要他命有什么区别?而且血煞虽然难解,但费点功夫也能囫囵的活上个十年八载,你犯得着用五气针法吗?”
被批了一顿。
杨山柏哑口无言,面红耳赤。
少顷后,才是支支吾吾道:“王老先生上次…上次被血煞折磨的险些丧命,我才用了五气针…”
只是说着说着,自己也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王云薇着急不已,道:“秦大师,那该怎么办?”
秦宁道:“看情况吧。”
推门而入。
房间内的药香味更加的浓郁。
秦宁挥了挥手,待走到床边时,正瞧见一个消瘦老头躺在床上。
正是王云薇的爷爷,王景熙。
王景熙已经有八十有余的年纪,纵横官场数十年,身上早已经养成了上位者的威严,但此时这老头瘦的跟皮包骨头似的,往日里的威严却早已不见了踪影,而且浑身气息萎靡不堪,看上去压根就不像是偌大王家的掌舵人,而多像一个浑浑噩噩的老乞丐。
不论是身形上,还是气质上。
而这一切,自然是因为血煞折磨所致。
要知道,血煞最恐怖的不是对身体的损伤,而是对自身气运的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