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脸色不愉。
什么叫他妈的老套路?
这是在讽刺我们天相门不知道推陈出新?只知道玩一些重复的把戏?
欺人太甚!
当下便是压着火气,不冷不淡道:“你又是何方神圣?也配和我放大话?”
天阙没在意秦宁的脸色和语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傲然:“老夫天阙,曾为……”
话还没说完,秦宁便是忙问道:“你就是天阙?那个昆仑掌门天阙?”
天阙脸色却顿时一拉。
而秦宁则是绕着他走了两圈,惊叹道:“我知道你,当年你号称天资绝世,年纪轻轻实力便已经臻至化境,就连我祖师爷都自认为不是你的对手,万幸就是脑子不太好使,被自己人给算计了。”
天阙的脸很臭。
这么多年过去了,天相门嘴贱的毛病是一点没改啊。
秦宁说至此,又叹了口气,感慨道:“当年你下落不明,被逐出昆仑,我祖师爷为此还黯然神伤许久,时常念叨可惜,天妒英才,更暗中垂泪不止。”
天阙闻此,颇有动容:“当真?”
他当年众叛亲离,沦为丧家之犬,万万没想到挂念自己的竟是当初斗的最狠的对手。
“嗯。”秦宁点了点头,道:“我在手札上看到过,我家祖师爷当年可没少挂念你,说你若活着,昆仑不足为虑,手拿把攥指日可待,可惜了啊。”
天阙听闻此言。
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时想给自己一巴掌。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会对天相门这群狗日的产生幻想!
“如今看来,祖师爷诚不欺我。”秦宁颇有感慨,道:“你说你当年怎么就被算计了呢?还都是你手下,你为什么不找我祖师帮忙呢?我祖师爷若是知道了,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唉,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天阙呼吸有些不稳。
不断暗示自己小命现在被他给拿捏住了,不能动手,不能发火,强挤出一抹笑容来:“当年急火攻心,乱了方寸。”
只发誓,他日若是得志,定要血洗大罗山!
“你没了方寸,给我们惹了多大麻烦?”秦宁不悦道:“你也有脸说出口,堂堂昆仑掌门,不知所谓!”
天阙强颜欢笑,道:“当年我被昆仑背叛,虽落到如今这般地步,却也寻得反攻昆仑的机会,你我与昆仑均有大仇,不若联手,届时昆仑指日可待!”
秦宁做到那石台上,手指轻轻敲打着,道:“你的计划是汲取这万千怨气,借胎重生,成就邪魔之躯,以此霸占昆仑气运?”
天阙沉声道:“自然不只是如此!但我可以保证,一旦计划成功,昆仑将成为历史!”
他还真想将秦宁拉到船上。
毕竟天相门的阴谋诡计天下皆知,若是有秦宁助阵,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将会天衣无缝。
秦宁搓了搓下巴,笑呵呵的说道:“成为历史我看不尽然,难道你就不想坐回昆仑掌门的位子?”
天阙当然想。
但是他不敢说。
只苦涩道:“我都已经沦落到这般地步,借胎重生更为天地不容的邪魔,哪里有什么资格做掌门?如今我只想报仇雪恨,别无他想!”
“要是这样的话,那把昆仑给我吧。”秦宁道:“我安排个人做掌门。”
天阙脸色稍稍一僵:“为何不灭了昆仑?”
“你开玩笑呢?”秦宁挑了挑眉,道:“昆仑传承自上古玄门,迄今数千年不倒,灭了昆仑?天降业力,你觉得我们有几条命够挡的?唉,不对,不对劲。”
天阙心里一沉。
而秦宁则是道:“你以万千怨气成就邪魔之体,更与昆仑气运融合,自然不惧昆仑灭亡之业力,可我不行啊,嘿,你老小子是不是在这等着我呢?”
“怎么可能!”天阙忙笑道:“我是真心与你合作,此事的确是我的疏忽,不过你放心,届时天谴降下,老夫定会扭转乾坤,你若信不过老夫,老夫大可发下誓言,绝不背信弃义!”
说着,他就要抬手发誓,只是身躯却僵硬的动弹不得,讪笑道:“不如先解开控神符?”
“唉。”秦宁叹了口气,道:“你说我信你吧,那就是我看不起你,把你当傻子,可是不信你吧,昆仑这一出大戏我还特别想看,你说我该怎么办?”
天阙脸皮子一阵抽搐,良久后,道:“你不信我?”
“你还是太傻。”秦宁道。
“哼!”天阙冷声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如此,那还请速速离去!”
秦宁一巴掌糊在了他后脑勺上,道:“你在侮辱我啊?”
天阙怒道:“既然你不肯合作,又何出此言?”
“你他妈的,小命都在我手里,你给我来这一套?”秦宁气笑了,道:“你当年是怎么当上昆仑掌门的?不会是昆仑把你当傀儡的吧?”
天阙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秦宁道:“还真他妈是啊?”
天阙怒声道:“你要杀就杀,何必如此羞辱老夫!”
“哈,当年我祖师的评价还真不是糟践你。”秦宁右手五指一动,而后道:“你是自己说说,还是我强制让你说?”
天阙脸色阴沉不定。
但最后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却也不在隐瞒。
原来,这昆仑权柄一直由掌门一脉和四大长老把持,天阙当时拜入昆仑,虽天资出众,但脑子并不是很灵光,两方人马均未看上,只得是拜入玉珠峰。
若只是如此,天阙倒也乐得其中。
但恰逢当时四大长老和掌门一脉斗的正狠,而因为建木神树莫名其妙枯萎,四大长老借此发难,时任掌门被迫隐退。
四大长老本想借此染指掌门之位。
但掌门一脉自然不肯束手就擒。
双方各出奇招,本来斗的不可开交,但当时天相门掌门路过,双方因此罢休,将玉珠峰修为最高的天阙给推了出来担任掌门之位。
天阙知道自己就是个傀儡。
他虽然脑子不灵光,但也清楚,一旦双方暗中决出个胜负,自己就得身死道消。
他不甘心。
所以找上了当时天相门掌门张行道,也就是老瞎子的师爷,秦宁的太师爷。
但张行道却义正言辞的表示,我天相门绝不干涉他家内政。
“对啊,我们没兴趣的。”秦宁附和的说道。
天阙冷笑连连:“当年我能当上昆仑掌门,可少不了张行道那老贼推波助澜,你以为他当时出现在昆仑真是路过打酱油?呵!而且当年建木神树枯萎,少不了那老贼在暗中出手,只是我等苦于没有证据罢了!”
秦宁道:“诽谤,你这是诽谤!”
天阙没理会,而是继续往下说。
张行道的拒绝,让天阙当时几乎每日都惶惶不安,又怕张行道将此事透漏给四大长老亦或是掌门一脉。
而就在他决定拼死搞一波的时候,一个自称鬼相的家伙找上了他。
“好嘛,我就知道少不了那个小机灵鬼。”秦宁忍不住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