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姜柠眼睛一酸，简直不敢想没有遇到她的话沈落庭该走向什么样的路。
    她得到的关于原剧情的信息太少，也不知道最后那个站在二楼窗口的身影究竟留下的是哪一个人格，或者说有很大可能，沈落庭的精神分裂症并没有被治愈，两个人格一直共存着，直到故事的最后……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站起来弯腰抱住了沈落庭。
    能明显感觉到沈落庭的身体一僵，然后歪头蹭了蹭她的头发。
    姜柠抱得很紧，声音有些哑地开口：“沈落庭，一定要好好的，答应我好不好？”
    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已然超过雇主和雇员或者学生和老师之间的界限，那点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心思彻底被摊开了。
    这话说得也足够关切，话里的担心和后怕几乎要化为实质了。
    沈落庭不可谓不感动，谁能想到，在他人生一片灰暗，觉得已经走到尽头的时候，从天而降一个这样美好的人呐。
    这样想来，或许上天待他也不薄……
    他声音嘶哑地应了声：“好。”
    然后抬手在姜柠的后背上拍了拍当做安抚。
    两人在安静的空间里保持着一坐一站的奇怪姿势抱了许久，直到姜柠觉得心里好受点了，才推了推神落庭的肩膀站起来。
    她眼睛红了一圈，低下头跟他说话：“我们接着看医生好吗？”
    沈落庭看她这样，哪还有什么拒绝的话能说呢，更何况，从察觉到自己对她的心思后，他就决定要好好活着了。
    这会儿他抬手抹去她眼角的一滴泪，点头道：“好。”
    姜柠问道：“从你和周医生的聊天记录上看，夏夏出现了三次，那之后呢？你们生日过后，她还出现过吗？”
    沈落庭拉着她坐下，端起一旁的茶壶给她倒了杯温开水。
    他迟疑了一下，想着怎么说那些话，才能不把这会儿还红着眼睛的人给惹哭。
    “那之后，夏夏还出现过四次……暑假那段时间我情绪比较低沉，夏夏出现陪了陪父母。”
    “她最近一次出现就在你来给补课的前几天。”
    姜柠想起，她来给沈落庭补课是9月1号，而沈落庭和沈明夏发生车祸在两年前的八月十号。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了，这次沈落庭并没有再开口寻求她的同意，很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
    但紧接着，她发现自己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疤痕，是沈落庭解开了手表的表带。
    那手腕上赫然是一道还有些红的疤痕。
    姜柠一下落了泪，手指不受控制的发着抖，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
    沈落庭另一只手连忙给她擦了擦泪，但纸巾很快被打湿了。
    他刚刚迟疑就是因为怕把实情讲出来惹得姜柠哭，可他也不愿对姜柠有任何隐瞒。
    “别哭，没事了。”他笨拙地安慰着。
    姜柠两只手捧着他的手腕，像是怕他还疼似的不敢碰他的伤疤，带着浓浓哭腔的声音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沈落庭又再给她擦了擦泪，才道：“那天应该是二十三号吧，我整个人已经有些濒临崩溃了，每天在父母面前依旧时而安静，时而扮演撒娇，可一个个噩梦醒来的半夜把我折磨得坚持不住了。”
    “又一个无眠的夜晚，我拿了把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