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妹妹那里听说了“西域蛊虫”之后,徐瑾澜对尤康文就起了戒备之心。
而且,他渐渐发现,尤康文变得越发的古怪。
整个人,经常发呆,然后看起来木木的。
甚至,脸上,还会泛起一些古怪的神色。
为此,尤康文也没少被章夫子批评:“尤康文,你怎么老是课上走神?身体要是不舒服,那就请假回去休息。”
尤康文却摇头:“夫子,我、我没事的,我还能上课。”
对此,章夫子也是无奈。
劝他好多次了,他总是不愿意请假回去休息那么两天。
苗雨薇也发现了儿子的不对劲,在他放学之后,还带他去医馆看了大夫,大夫道:“夫人,小公子可能就是太疲惫了,才会这样的,平时注意休息,别熬夜,慢慢的,就恢复了。”
“娘,我就说,没事的。”检查完,尤康文打起精神,“我是想在年底最后一次考试好好发挥,考个好的名次,所以,最近,比较刻苦。”
苗雨薇皱眉:“不过个名次而已,哪里有身体重要?文儿,娘知道,你在学业上的压力很大,但,还是要注意休息,别把自己累着了。”
“何况,你现在还在长身体,老这么操劳自己,可不好。”
“是不是你爹老是逼着你们考个好的名次,不然,就责骂你们,所以,你才这么卖力的?”
尤康文摇头:“没有呢,爹爹现在都不过问我们的考试排名的,是、是我自己想要努力,让自己的名次往前挪一挪的。”
苗雨薇:……
她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不管怎样,身体最重要,最近,就先请假,别去上课了吧。”
想了一下,尤康文同意了。
于是,之后几天,他都在家里休息。
见他没去上课,在尤玉泉看来,他这是在偷懒,不由去他的房间将他臭骂了一顿,说他装病偷懒,不去上课。
被骂了一顿,只是休息了两天,并没觉得身体恢复,他就又回书院上课了。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在徐乐染的眼中,尤康文越看越像个“僵尸”了,整个人没一点活性,经常一个人闷着,不说话,不跟人交流,上课也是埋头在那里写笔记,被点名提问,经常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还隔三差五的头疼,然后不断地用头撞桌子,俨然成了班里的另类。
【尤康文的这个状况,越看,越像是中了西域蛊虫。】
【问题是,他为何会中西域蛊虫?】
徐乐染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会是国师整的吧?】
【那么,国师的目的,是什么呢?】
她也有猜测过,尤康文可能是误食了什么,才会中的这个西域蛊虫,并不一定是有人给他下的。
【西域蛊虫,也是有破解之法的。】
【就是,药方,很不好找。】
【这个药方,也只有在西域才能寻到。】
【唉,尤康文啊尤康文,我帮不了你哦,药方太难寻啦。】
其实,她是有想过帮一帮尤康文的。
奈何,这个药方,是真的不好寻呀!
再说,她手下又没人,能使唤的,也就几个丫鬟。
或许,她可以求助父皇的。
可是,她就两岁半,父皇会听她的,然后,派人去寻这个药方?
她觉得,不太可能。
所以,对于此事,她就睁只眼、闭只眼。
这天。
七皇子闲着无事,就去将尤康文嘲讽了一番,说他像木头,各种冷言冷语。
突的,尤康文忽然发作!
将七皇子扑倒!
按在地面上,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
七皇子被掐得窒息。
同学们见状,纷纷过来拉扯尤康文。
用了很大的气力,才将他从七皇子身上拉开!
七皇子起身,当即给了他一巴掌:“尤康文,你真是好大的胆,竟敢对本殿下动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让书童拽着他,然后,狠狠揍。
“老七,你过分了!”徐瑾澜过来劝架,“你自己无边际地嘲讽人家,挨打不是活该吗?你不先犯贱,人家会动手打你?”
“你说什么?”七皇子怒瞪徐瑾澜。
“我说你犯贱,该打。”徐瑾澜淡淡道,“当然,打人是不对的,但是,你确实欠打啊!”
七皇子捏着拳头,就想打他!
就在这时,有人去叫了夫子。
章夫子赶来了。
“住手,这里是教室,哪里是你们打架的地方?”
“哪怕是皇子,也得遵守书院的规定!”
章夫子神色严厉。
七皇子顿时一脸委屈:“夫子,是尤康文动手打的我!我才还手的!”
“来龙去脉,本夫子已经听说了。”章夫子肃穆着脸色,“这个事,七殿下,你与尤康文,都有错。你不该嘲讽人家,尤康文也不该动手打人。各自回去罚抄十遍今日所学的文章吧。”
尤康文低着头:“是。”
七皇子气愤愤的,一脸不甘,却还是道:“是。”
两天之后。
放学回去,路上,尤康文被人打了。
尤康盛为护着弟弟,也被打了。
对方人多势众,好像是街上的混混,打完人,就跑了。
“哥,对、对不起……”尤康文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是我,害你,跟着我一起被打的……”
这个事,太明显了。
肯定是七皇子叫的人,以报复他……
尤康盛擦了擦嘴角的血痕,将弟弟从地面上搀扶起来:“没事,我们两兄弟,不管面对什么事情,都应该同心。”
看着他们两个受着伤回来,尤玉泉皱眉:“又跟谁打架了?成这样子?成何体统?”
又道:“我跟你们讲,可不是我打的你们,别到时候,你娘看见了你们身上的伤,又说是我打的!”
自从苗雨薇来闹过之后,他就没有再动手打过他们两兄弟,最多就是看不顺眼了骂上几句。
尤康盛眼里晦暗不明,道:“在外面,招惹了一些混混,起了些冲突,所以,被打了。”
“父亲放心,母亲要是问起,我们会如实道来,不会栽赃陷害父亲的。”
听着尤康盛的话,尤玉泉感觉他是在阴阳怪气,不由瞪眼:“尤康盛,你要是有什么不满,那就说出来,别这么怪声怪气!”
“孩儿没什么不满。”尤康盛说着,将伤得更重的弟弟扶回了房间,然后叫了个下人让去叫府医。
看着他们两兄弟,尤玉泉眼里暗流涌动。
实话说,他真的很想上去……
狠狠地教训他们两兄弟一顿!
但,最终,他还是克制住了。
次日。
看到尤康文顶着一张满是淤青的脸来上课,七皇子表示很满意。
有人问尤康文:“康文,你怎么受伤了?”
尤康文摇摇头,没说话。
就这么过去了几日。
下课期间。
尤康文忽然拿了书本,来到徐瑾澜桌前:“六殿下,刚刚上课,我有几处听不懂的,不知,能不能向你请教?”
声音,有点沙哑。
跟大病了一场似的。
看着他怪异的神色,徐瑾澜心中戒备,却还是点了点头:“你说吧,不过,我也不敢保证,我能回答得上来。”
于是,尤康文摊开课本,放在徐瑾澜面前,抬着手指,指了几处自己没听明白的地方,并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一旁的徐乐染,出于好奇,也凑了过来。
托着腮,在一边看着。
眼睛,布灵布灵地眨。
听着讲解,
突的!
毫无征兆的,
尤康文目光一寒,
另一只手……
从身上拔出了暗藏的匕首!
挥动着,
朝徐乐染刺来!
徐瑾澜惊呼:“染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