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想巴结袁士奇,但方家还没资格直接巴结袁士奇,他们扒上的是袁士奇的一个手下,一个四处为他搜罗美人的手下。”
“方家通过那个人,把我送到袁士奇面前。”
“那是我最美的年纪,美得见惯了绝色佳人的袁士奇都大为惊艳……顺理成章的,我成了他的新宠!”
新宠?王沄说得轻描淡写,崔函之听得却目眦欲裂,咬牙骂道:“他们该死!”
王沄附和的点点头:“他们确实很该死。所以,前世他们最后都死在我手里了!”
崔函之恨得磨牙,看着神色淡淡的王沄,气道:“都这样了,你还考虑什么师出有名?干干脆脆派人把他们全部杀了就是!”
王沄失笑:“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上辈子的恩怨上辈子都已经了结了,这辈子他们可都还没来得及……”
“那又如何?”
崔函之打断王沄,才不管什么上辈子这辈子,他只知道那些人害了他的孙女,前世该死,今生也不能放过,就算还来不及加害也是一样。
他心疼的看着王沄,“我记得你说过,说你年轻的时候受了太多折磨……一定是在镇北王府受的折磨吧!”
王沄没有否认,看着心疼得恨不得以身相替的崔函之,笑了:“其实也还好吧!苦是吃了不少,但也不是全然没好处。”
“袁士奇极其好\/色,见惯了美色的他胃口也被养刁了。镇北王府里形形色色的女人从不曾少于百数,当今赏赐的、同僚赠予的、属下搜罗的……”
“最后,能留下的,只有寥寥数人像我一样是因为天生的容貌,其他的都是靠本事。”
“与她们的勾心斗角两年中,我学到的比过去的十几年都多得多。”
“那两年,我确实受了很多苦,但如果没有那两年的经历,我回到王家之后,就算王贵才想要将您留下来的一切交给我,我也没胆子和能力接手。”
“没胆气、没本事、没能力,就算有王贵才等人效忠,顶多也就给人当个棋子。”
“利用完了再次丢弃的棋子!”
“不可能为您和姑姑报仇,更不可能与王衍之别苗头,让他不得不忌惮三分。”
说到这里,王沄神情傲然。
“两年?”崔函之皱眉,他掐着算了一下,“十五岁年底到十八岁年底,不是三年吗?”
王沄微微顿了顿,想了一下:“在镇北王府确实是呆了三年……”
崔函之关注的重点在她意料之外,她随意的解释道:“十八岁那年年初,袁士奇死了,他死之后,王衍之的人找到我之前,我没有受什么苦。”
“袁士奇死了?怎么死的?”
崔函之微微一愣,袁士奇和崔琳年岁差不多,七八年后还不到四十,怎么就……
王沄脸上闪过崔函之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不等他问,就凉凉的道:“命数到了,就死了!”
对于这件事情,她不想深谈,笑笑,岔开话题:“我还以为您会劝我看淡些,不要因为上辈子的事情恨他们,没想到……”
“您比我还气!”
“你不气是因为他们已经被你弄死过一次了!”
崔函之没好气,而他也不会高估王沄的肚量。
他恨声道:“别费脑子费时间给他们设什么陷阱,布什么局!”
“这种事情,得用干净利落的方式处理,想得越多越是拖沓,一拖就容易出差错……”
“就像你弄死崔安父子那样。”
“别想太多,先弄死再来考虑善后!”
“不能弄死他们就已经很郁闷了,要是再来个什么意外,让他们得了什么机遇,不但活下来,还有能力反击甚至还赢了……”
崔函之越说,眉头皱得越紧,“这种事情啊,就该拿出对付崔安父子的气势来,以雷霆之势,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管他们是不是死不瞑目!”
王沄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斜睨着崔函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那个时候还觉得我无凭无据,太过武断,怎么这会不说这样的话了?”
“我错了!”
崔函之干脆利落的认错,他那个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崔安等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一直以为崔安父子勤勤恳恳,李忍冬忠心耿耿,自然会维护,但现在……
他只恨让他们死得太痛快了些!
不过……
他忽然明白王沄为什么不选择直截了当的弄死他们了。
崔函之轻叹:“你是担心直接弄死他们会惹来麻烦吧?”
王沄点点头,没有否认,事情到这个地步,王玉伟母子有任何意外,崔家都会被怀疑。
崔家豪富,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嫉妒,她不想给那些觊觎崔家财富、一直想找理由扑上来撕咬的人任何借口,给崔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不怕麻烦,但崔家现阶段最需要的是平稳安定、好好发展,麻烦能少点就少点。
为此,她不介意让王家人多活几年。
反正,最迟不过三年,她一定会让他们再一次死在她手里!
这个,她可以肯定。
不止他们,还有郭秀秀王寒松母子……
他们明面上是收拾了细软离开了,但王沄早在他们离开崔家之前就已经安排了四个暗卫暗中盯着。
如果他们够聪明,不离开宁州城、不离开认识他们的圈子,王沄会让他们多活几年,但如果他们离开宁州城,去一个无人认识他们的地方……
那么,暗卫会毫不犹疑的了结了他们。
她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一个仇人,更不可能让他们有翻身、再在背后算计自己一次的机会。
就算王寒松真不是王玉伟的种,将来得意了也不一定会给自己添麻烦也一样!
崔函之叹气,“让人做得干净些,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猜到是我们做的,又能怎样?”
“沄儿,现在不是从前,就算王福才那边不顺利,琅琊王家这虎皮大旗依旧可以用……”
“这些年,我可没少孝敬你曾祖父,这是我该得的。”
王沄偏着头看这崔函之,确定他是认真地之后,笑了,“我听您的,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给他们来个干净利落。”
“我一会就吩咐崔十九,让他点几个人与我一道去把这件事情处理干净。”
崔函之一怔:“你要亲自去?”
王沄点点头:“是的,我要亲自去。既然决定了,那么我就想亲眼看着他死,就像前世一样,不亲眼看着,我不放心。”
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崔函之不是很理解,但劝阻的话在嘴边转了几圈,终究还是被他咽下。
他无奈的点头:“我相信你定然有自己的坚持,我就一点……无论怎样,先保护好自己!”
看着眼底满是纵容的崔函之,王沄笑了,点点头:“您放心,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