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相约来此历练,却不想遇到了这条洗髓期妖蟒,若非师叔出手相助,只怕今日难有幸理!”万天豪徐徐讲述,脸上仍带有几分后怕神色。
“你们太过深入了,这里妖物众多,不是低阶修士能够应付的!”杨远淡淡道。
“是是,师叔教诲,弟子谨记,今日得见师叔大展神威,真是开了眼界,以后还望师叔能指点一二!”此话一出,就连万天豪身后的几人都眼神有异起来,这已经不只是恭敬了,简直近乎谄媚。
杨远轻笑一声,好似突然来了兴致,蓦然倒背双手,目光炯炯的看着万天豪,也不说话,直让他好一阵疑惑与尴尬。
“万师侄!”
当此之时,杨远竟毫无征兆的一声厉喝,并在万天豪心神震慑,错愕抬头之际,直直逼视其双目。
两点隐晦幽芒自杨远眼底闪过,对面万天豪立刻身形一颤,僵在了原地。
迷魂术!
这门得自识海玉牌功法的秘术,在他突破大境界之后,也终于威力大增,可以对修为低于自己的存在使用了。
“黄景浩究竟是如何死的?”
杨远语出惊人,听得其余几人一脸疑惑,只有身处迷魂术之下的万天豪似睡似醒,缓缓开了口。
“当年黄景浩和齐衡受我邀约,一同去完成宗门任务,顺利斩杀妖兽后却意外发现了一些牵机草,此物殊为珍贵,我便……”
哪知,刚说到关键之处,万天豪蓦然停了下来,脸上浮现抗拒之色,并在一番挣扎之后渐渐清醒了过来。
杨远暗叹可惜,没想到这万天豪的神智竟也颇为坚忍,能强行脱离迷魂术的影响。
见万天豪一副惊恐戒备的神色,杨远知道,若是再次施展迷魂术已经起不到多大作用了,当下也不解释,随口说了几句场面话,旋即头也不回的御器离开,继续自己的行程。
若是能顺手将黄师兄的仇给报了自然最好,但万天豪不亲口承认残害同门的话,他也不好贸然出手,只好等以后再寻机会了。
一个日夜后,他终于晃晃悠悠来到了太玄山山门外。
望着巍峨依旧的几座主峰,杨远不禁一阵失神,从上次离宗到现在,一晃已是数载,自己也从炼体期突破到了洗髓期,迈过了修仙路上的第一道大坎。
在当今修仙界,炼气期不过是最底层的存在,几乎没有话语权,筑基期才是各大宗门的中坚力量,至于更进一步的金丹期,那就是各宗的顶尖战力了。
其实楚国五宗还各自有一到两位元婴老祖,但他们的存在更多是起震慑宵小的作用,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在宗门有大难时才会主动现身。
有玉佩在身,杨远的气息与筑基修士无异,很快便在几名守卫弟子恭谨且敬畏的目光中飞入了山门,再也没有人敢来查问他,这也是宗门给与筑基以上修士的特权,可自由来去。
进入宗门后,他想了想,最后来到了云栖峰后山,以张师伯淡雅如菊的性情多半还居住在这里。
禁制令旗张师伯一直未曾收回,他很轻松便进入了山谷。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远处小湖边,一道清丽的身影盈盈伫立,似乎正等待着什么。
“你来啦!”
身影背对着杨远,传出和煦话语,隐约带有几分欣慰。
杨远心中早有定算,快走几步来到宫装丽人身后,恭恭敬敬叩首三拜,口中称道:“弟子杨远拜见师尊!”
丽人豁然转身,眼中也涌现几分激动之色,道:“好好好,我辈修仙之人不拘凡俗小节,今日受你三拜便算礼成,只待稍后我知会刘掌门登记造册,你杨远便是我张瑾华入室亲传弟子了!”
张瑾华伸手虚抬,延出灵力将杨远扶起,脸上喜色难掩。
接下来闲话少许,两人认识日久,早已熟悉,相处起来自然也比其他严师孝徒要融洽得多。
得益于这些年的宗门生活,杨远很快便进入了恭顺徒弟这个角色,至于究竟有多少真情实意在,那就只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了。
“弟子最近新得了一件法器,多番尝试却难以祭炼,弟子见识浅薄,不解其中奥秘,不知可否请师尊解惑?”杨远可没忘记自己这次回宗的目的。
“哦?”张瑾华此时心情正好,闻言也来了兴趣,“拿来给我看看!”
杨远心中一喜,忙将青冥剑取出,双手递给张瑾华。
“咦?”
张瑾华眼前一亮,接过长剑后仔细打量,随后伸出一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便见青光大放,一股惊人气势自剑身喷薄而出!
“好剑!”
张瑾华蓦然赞叹一声,见杨远还有些错愕,才微微一笑,解释道:“能得到此剑,足见你机缘不小,不过有一点你却想岔了,这并不是一件法器,而是比之极品法器更为稀有的灵器!”
“灵器?”这个词杨远确实没听闻过。
“其实你也可以理解成一种品质更佳的法器,不仅威力比极品法器大上一筹,更难得的是,灵器拥有部分自主攻防的能力,换言之,使用者只需分出极少神识在灵器上就可如意催动,这样一来,神魂压力大减,便能比别人多御使一件或多件法器,可谓占尽优势!”
杨远听得眼中异彩连连,知道自己可能真得了件了不得的宝物。
看出他心情激动,张瑾华又是莞尔一笑,随手拿了本小册子出来:“你之所以无法祭炼成功,乃是因为灵器祭炼之法有异于法器,这本册子里是我以前修炼时记录的一些心得体会,灵器祭炼法诀也在其中,你回去后稍加参详,自能掌握!”
杨远郑重接过小册子,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娟秀小字,忙仔细收好,一名金丹修士的修炼心得可宝贵得很。
杨远暗自庆幸自己做出了回宗的决定,但接下来张瑾华一番话却又险些让他傻了眼。
“不过以你现在的修为,是驱动不了此剑的,非再进一个小境界不可!”
杨远顿感失望,但很快又释然了,能获得如此宝物已是难得,不该再奢求事事尽善尽美了。
张瑾华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对他不骄不躁的性子越发满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