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怔了怔。
给了自己...还有原配什么的?
尊上这又是在肆意的胡言什么?
难不成她还能和自己吃醋..不成?
好在旁边的人都离他们两个很远,丛影方才也被自己派出去了。
否则这下算是彻底坐实了,丛影那嘴碎的回了清幽殿后再逮着门内上上下下絮絮叨叨一番。
先不说苏堂主往后能不能回清幽殿,什么时候能回清幽殿。
怕是能回,他就得听到自己和尊上大人得不知道多出多少莫名其妙的流言。
不过尊上大人这番话,苏澈总得应对一下。
洛雪蝉正一扫平日的清冷无颜神色,不依不饶,巧笑嫣然着凑近他,
“苏大人久久不言。”
“..这是心虚了,还是在想怎么安抚好我,好隐瞒苏大人的狼子野心...也好安心的搪塞过,苏大人的原配..”
“..发妻?”
苏澈闻言眉头挑了挑,双目微眯下来,面色恢复淡然,凑在洛雪蝉的雪颈旁,压低声音道,
“凝姑娘的心思倒真多,苏某尚未婚配,可不知何人是..苏某的原配发妻..”
“不如,凝姑娘与我说说..”
苏澈的唇齿在洛雪蝉那晶莹粉嫩的耳垂旁一字一句缓声开合着,好似要咬住含住她的小耳垂一般。
“谁人,才是苏某的原配?”
洛雪蝉瞬时红意铺满了满脸娇容,她微微偏头躲开苏澈在她耳边的温热气息。
“苏大人既...不肯承认,凝儿又怎知呢?”
洛雪蝉说着转身背对着苏澈,声色略微生硬,
“况且,苏大人如今这般肆意..自说自话,那位..也不一定还在等苏大人呢。”
这些也就是洛雪蝉的气话,在洛雪蝉眼里,苏澈肆意妄为,不管不顾就离了自己。
她虽然来寻他了,也几尽放下了姿态和他拉近关系。
不管是伺候,还是撩拨作弄,她都做得。
可让她主动说,她还在等他。
尊上大人是拉不下脸来的。
而苏澈闻言神色一阵恍惚。
或许..他是知道洛雪蝉说的指代的是什么的,可他又是有些似懂非懂。
但不管如何,能见到如今这般的洛雪蝉,他已然满足了不少。
他缓步走到洛雪蝉身侧,与她并肩,视线的余光偷偷望她。
洛雪蝉见他凑了过来,脸上已然恢复平日的清冷矜贵作态,可眼眸的视线还是忍不住偷偷瞥他。
两人就如此视线撞在一处,愣愣对视了小半会儿,又默然扭头,回望着天际的漫天景色。
——————
数日后,南山郡,大狱中。
赵巡抚独自一人迈步其中。
平南王世子就关押在前几的位置,看起来还有些人样,嘴上正嘀嘀咕咕恶狠狠骂着什么。
“该死的李道士,驴鼻子,居然就一个人跑了!!”
“流云阁,苏无弃,连行寨,云海帮,我要你们死..”
“等本世子出去了..”
他正报着菜名呢,忽然平南王世子听到就外面有了脚步声,急忙爬起来探头一看。
居然是身穿品级不低的官袍之人。
“你..你是来放我爹和我出去的吗?我们家可是亲王,他那苏无弃定治不了我们罪的,我就知道!哈哈哈!”
赵巡抚瞥都没瞥他一眼,径直往牢狱深处走去。
年纪轻轻的,已经被养傻了。
大狱的最后一间牢房,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平南王被穿了琵琶骨吊了起来,看起来神色萎靡不振。
“赵大人...你路过南山郡时,本王..咳咳咳,可没少..招待,咳咳咳。”
“现今可否捞本王...咳咳..一遭,本王出去另有酬谢。”
赵巡抚笑着摇头道,
“朝中已经决定下来了,本官也做不了主。”
....
一日前,大虞朝,帝郡。
金銮殿之上,群臣几乎都跪地一堂,无人敢出声。
垂帘之后,一道淡漠高贵的女子悦耳声色响起。
“中州奇闻录与赵巡抚呈上来的罪状,事无巨细,朕都看了。”
“你们说说,此事该如何处置?”
一脸正气严肃的刑部尚书洛书岸迈前一步,躬身行礼道,
“启禀陛下,平南王身犯数罪,罪不容诛,依我等刑部看来,苏无弃虽有鲁莽之嫌,但无可厚非。”
洛书岸说完,当即陷入一片死寂。
又有一位老者迈步向前,拱手行礼,
“老臣以为,平南王虽罪无可恕,但苏无弃,贸然缉捕皇亲国戚,还是过于逾越。”
洛书岸冷哼一声,
“丞相大人可知,我朝律法森严,刑部一向恪守公正二字,苏无弃身为我刑部中人,此行此举即便是逾越,但为了百姓之安危,也该嘉奖。”
两人就此来来回回争了不知道多久,转而矛头指向当朝女帝。
“那还是请陛下决断吧。”
“请陛下决断!”
垂帘之后。
面容稚嫩看起来约莫十五及笄年岁的大虞女帝苏稚,正小手托着香腮叹了口气,脸色纠结无比。
她最烦的就是这等事了,底下吵不出个结果,她就得拿主意..
“平南王好歹是我朝藩王,那苏无弃..是哪里人士,官职如何,品阶几等?”
“.....”
这就是皇帝陛下说的:事无巨细,都看了?
这分明是连打开都没打开啊。
那中州奇志录的版面标题可是直接将,
‘流云阁道子’
‘偏远之地执刑官’
什么的,都写的清清楚楚了。
洛书岸无可奈何便重新将苏澈明面上的来头都介绍了一下。
“此人还是流云阁现今的道子..”
在提及流云阁的时候,苏稚直接打断了洛书岸的话头。
“既是如此,那就先把平南王人等押到帝郡,由洛大人拟份处置折子,再交由我过目吧。”
洛书岸张了张嘴,点头称是。
他其实都还没说到平南王具体犯下的罪行呢。
退朝后,垂帘后的小女帝苏稚如释重负叹了口气。
修行界的事最为麻烦了,还是天阙七门第一道宗里的人。
这种势力牵扯之下,若是出什么乱子,她是完全不敢去想的。
总之流云阁,没必要,而且惹不起。
反正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亲王闲出病了想鱼肉乡里搞事情,那就交由刑部就完了。
苏稚又叹了口气,小手扶了扶头上不太匹配她小脑瓜大小的冕旒。
又低头看着手里的一块圆润的珠黄玉坠,口中喃喃:
“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儿啊,都怪父皇。”
“要不是他把哥哥..皇兄弄丢了,皇兄也不知死活,现在我..朕也不至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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