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就你那点力量还拆不了这石牢,留点力气应付晚上的蚀体阴风吧。”
声音成熟稳重中略带老态,从他旁边的牢房中穿墙而过进入到耳中。
苏正看向双拳的眼神像被耳边的声音唤醒一般。
从呆痴状态慢慢地恢复清明。
转身向着声音的方向,正面对着旁边的牢房。
可只是眼前的石壁纹路清晰无比,无法看见这几天来第一次听他说话的那人。
脑海中不由地想起,刚才那个人所说出来话中的信息。
眼前依然是墙壁,可脑海中却出现了另一幅画面。
漆黑的牢房内,一位身穿白色长衫的老人。
背着左手,右手轻轻的捋着下巴下的山羊胡须,傲然站立在牢房中。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盘成发髻,再用黑布包住。
头上戴着一玉冠,一根玉簪横插在玉冠之上。
牢房中阴暗潮湿的环境,却好像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身上流露出如青松般高洁挺拔的气质和牢房内的环境格格不入。
当他正在脑海中观察那位老人同时,隔壁的那位老人好像有所察觉。
转动着头部向左右看了看,满脸疑惑的神情。
但好像又没有发现什么,嘴里咕哝了一句。
“这穷乡僻壤的蛮荒小城中怎么会有大能路过......”
苏正发现对方好像发现了什么。
不由一慌,感觉就像是偷窥的人被抓住了一样。
脑海中的影象顿时消失不见了。
“难道这次强化了眼睛后,可以遥视想要看到的目标吗?”
轻声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他其实心里却非常想知道什么是蚀体阴风。
可知道这里确实不是请教问题的时候和地方,只能作罢等以后有机会再了解。
遗憾的摇了摇头。
为了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马上就身体转个方向,看向了对面牢房。
眼前是厚重的牢门,牢门上的铁锈清楚的看在眼底。
脑海中想到的是那豪迈的声音,马上就出现了另外一副景象。
一个长得矮壮如冬瓜一样的男人,头上留着稀疏的头发。
正坐在墙边的草席上抠着自己的脚丫子。
一边怄还一边不知道嘴里咕哝着什么。
感觉到爽的时候,肥胖的肉脸就挤眉弄眼。
最后还把那抠脚的手指放在鼻子下深吸了一下。
不知道是嗅到了什么味道,一脸陶醉的神情感觉他要升天了一样。
苏正被对方这种卑劣猥琐的行为恶心的差点吐了出来。
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胸口那股翻腾劲。
他基本确定了真的获得了谣视的能力。
观察了甲等三号二号牢房中的犯人。
不由地又向左前方看去。
他想看看甲等一号房中关的是什么样的人。
漆黑的牢房里却什么都没有。
当这个画面出现在脑海中,他以为这个牢房内没有关犯人。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墙边上有一团如夜色一般黑色的雾气。
他不由得有点奇怪,怎么牢房内会有一团雾气。
脑海中不由的想把这团雾气看清楚,双眼不由用力。
雾气好像在慢慢的消失,当看到一双黑色的皮靴出现在脑海中时。
一个娇柔妩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看吗?”
声音轻柔婉转中带着让人迷茫的酥软媚惑。
心里一惊马上就断开,但脑海中还是像被毒蝎尾针刺了一下,头痛欲绝。
缓了好一会儿,疼痛的症状才慢慢地减弱。
很少出汗的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心里暗暗给自己提醒,这个世界太危险。
自己还很弱小,做事情还是要谨慎小心才是。
等人完全恢复过来,双眼不由地又开始看向面前的墙壁。
这次可不是想要看旁边牢房中的犯人,而是再次搜查看有什么之前没有发现的秘密。
用遥视的能力把墙壁看完了,脑海中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出现。
这个能力让他寻找的时候速度要比以前快了很多。
一面墙看完再看另一面,半个时辰就把四面墙全部看完了。
抬头看向屋顶,不到半个时辰又看完了,依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整个牢房只剩下地下没有看了,心里的期盼越来越重。
从放草席的墙角开始一点一点地找寻。
时间在寂静的牢房内无声地走过。
突然。
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花纹。
他眼睛一亮,眼光把刚才出现花纹地面的位置观察了一下。
这个位置正是旋风每天凭空出现地方的旁边一点。
马上开始向旋风出现的地方扫了过去。
当把旋风出现周围所有的地方都扫过后,脑海中的图案让他觉得有点熟悉感。
一个直径大概有两米的圆形图案,看上去有点像游戏中的传送阵。
牢房中放个传送阵是什么意思,要传送什么?
脑海中不由的又想到每天定时出现的那蚀体阴风。
“难道这玩意真的是个传送阵?”
嘴里低声的咕哝了一句。
圆形是由一个个大小不一样的云纹组成。
由于是第一次看,又是在脑海中。
看久了就感觉头昏脑涨很不舒服。
闭上眼睛,让精神恢复一下。
再次睁眼看着地面上一块块青石铺成的地面。
脑海中那圆形图案再次展现出来。
他不知道是谁把这个圆形图案刻在地下青石的背后,其目的又是什么。
但这个图案却让他觉得这次的牢狱之灾,实在是太值得了。
以后有了这个图案,玉珠吸收能量也就不用找死人帮忙了。
从这天开始他就晚上吸收阴风,白天努力记忆这幅图案。
他发现图案上总共有一百零八个大小不同的云纹。
而且这些不同的云纹通过某种规律的排列,组成了这个圆形。
找到了一些规律后记忆这个图形就要容易了不少。
每次等三天时间,胸中的玉珠就吸满了能量,马上就提升三种血脉境界等级。
就在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记图形的这些天里。
南安城中不知道从哪流传出山蛮要造反的消息。
一些有路子的人,马上就找路子离开南安城。
空穴来风,必有其因。
宋刚被人找到帮忙。
对方晚上请他和几个兄弟一起喝酒。
酒足饭饱散场后,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才走过西一街没有多远,感觉自己想要方便一下。
看前面不远有条巷道,走进去往里又走进旁边的一条小胡同内。
痛快的方便完,才整理好衣服,身后传来熟悉的沙哑声。
“让你办的事情,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完成?”
心里一惊,三分酒意马上就醒了。
“我已经把那小子搞到了死牢里,请您再给我点时间,您放心那小子在里面肯定是个死。”
背后的那人冷冷的一笑:“呵呵,你想要时间,但谁又会给我时间呢?”
他听到对方这话意思明显情况不对,马上急道:“再给我三天,三天之后......”
话还没说完,身后就有一点黑芒没入他的后脑中。
用尽全身的力气转过身,手扶着墙看到了一直控制自己的那人的真面目。
如果苏正在这就肯定一眼认出这位就是百宝堂的那位老人。
不过宋刚显然也认出了对方,咬牙切齿左手指着面前一身蓝色长袍头发花白的老人:“是你......”
话还没有说完,身体慢慢地顺着墙软倒在污浊的地上。
老人眼看着一股旋风围着了地上尸体,尸体在迅速的一点点消失。
摇了摇头轻声愤愤不平道:“因为老夫信你,让我无法给令主交代,你不死老夫心里怒火难消啊!”
等身体全部消失,扫了一眼地上的遗物扭头离去。
晚上如约赶到双方接头的那座石桥。
站在树影中看见石桥上那盏黑色的灯笼挂在桥头,马上就疾步上前。
才跪下,耳边就响起了那不男不女的声音。
“让你灭的口,到现在还没有灭掉吧,怎么连你也会犯这样的错误?”
他显然没有想到令主会知道他才打听到的消息。
头更低了一点答道:“是属下办事不力,出了纰漏,请令主责罚。”
“哼,引狼行动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必要再灭什么口了,不过知道你的人......”
“请令主放心,所有在南安城内和我联系的人都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记大过一次,没有下次。”
没有想到会这么轻松的惩戒,马上回应:“谢谢令主训诫。”
等了一会确定没有任何声息,才抬头向上看。
头顶的那盏黑色的灯笼已经消失不见。
三天后。
南安城东门口城外的道路上。
老人站在马车旁边看着南安城,旁边的小伙计在边上安慰他。
“掌柜,南安城现在这个情况,早走早好,要是还想回来等事情清楚了,再回来也不迟。”
老人长叹了口气:“哎......可惜了......”
转身上了马车,小伙计坐在前面赶着马车汇入了道路中东去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