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德举满脸的愤怒,恶狠狠地对他喊道。
“赵王,你以为随便给我按个罪名就能肆意滥杀,这大唐还不是你说了算,你......”
苏正冷眼看着对方跪在那里喋喋不休地数落着自己。
看他说得差不多了,才笑着摇了摇头。
“哎.....”
“严德举,你让我说你勇敢呢,还是无知愚昧呢?”
“我会随便给你安个罪名,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扭头吩咐苏友兴:“让等在那儿的班风山上来。”
他平静的表情和这个行为,让严德举心里越来越没有了底气。
一会儿功夫,班风山躬身跟在苏友兴身后走了上来。
苏正笑着对着班风山直接说:“你来给这位苏杭府府主严德举严大人来说说,他是怎么把碧眼水猿藏在那个小院里的。”
他这个话一说出来,班风山脸上迅速变幻了不定,马上就用惊恐的眼神望着他。
这个消息他都还没有来的急交代清楚。
赵王是怎么知道的,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明白。
但却知道赵王让他说出这个情况的目的是什么。
眼光就扫到被按在船上的苏杭府府主严德举身上。
马上就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一下跪在了苏正的面前。
“王爷,就是他命令我,让我把碧眼水猿父女安置在那个小院里,后来那厮的手下也慢慢地找了过来。”
“这几年碧眼水猿能不被官府找到,就是靠他的庇护,小人愿意再带人去把碧眼水猿等人都抓起来。”
苏杭府府主严德举看着这个陌生人,咬牙切齿的愤愤不平。
“赵王,你随便找个人来作伪证,就能把那罪名按在我的头上,那也太简单了。”
苏正一听,笑着问旁边的这些手下。
“你们来告诉我们苏杭府府主严德举严大人,昨天晚上我们为什么能有这么大的收获。”
他这话一落,马上就有人说道。
“都是班风山弃暗投明,把那些叛逆的身份和藏身之地供了出来,我们才能抓到一些,杀了其他人......”
班风山一听说到了他,马上对苏杭府府主严德举道。
“严大人,你就算装作不认识我也没有关系,反正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供了出来,赵王殿下自己会甄别判断。”
苏杭府府主严德举其实这个时候已经知道,昨天晚上苏正的行动肯定不是乱杀。
毕竟周围说这些话的并不只是他带来的人,还有苏杭府的一些势力代表。
对这些人的性情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来奉承苏正。
那么苏正所说的就是真的,但这个时候是真的他也不能认。
苏杭府府主严德举现在就一个态度,苏正不敢杀自己。
看到他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苏正点了点头,笑了起来。
“不错,你还真的不到黄河心不死,那我就再给你说点别的。”
“你所仰仗的不外是老二的岳父身份,所以就算你给我找茬我也不敢杀你对吧。”
“那我告诉你,你还真的打错了算盘,知道为什么我敢无所顾忌地杀人灭门吗?”
“实话告诉你,因为我对那张椅子一点不感兴趣,老大和老四都不敢明着跟我干,杀了你满门,老二能把我怎么办?”
这句话问出来,脸猛地抵到他的脸前,声音陡然拔高:“杀我吗?”
说完站起身体,从怀里拿出了那块金令。
扭头对苏友兴下令:“给单德泰传我王令,带玄武军灭他全家满门,所有的事情我担着。”
他这声令下,苏杭府府主严德举脸色终于变了。
苏正满脸杀气地对他说:“你算什么东西,老大为了和我和解,把刑部侍郎杜远兴的命送给了我。”
“老四为了拉拢我,逼着影楼的主事人武王妃让影楼付出巨大的代价给道门,我们之间的事情才算完。”
说到这里,把手上拿着神宗送给他的金令一现。
“父皇为了让粮食的事情能顺利地办成,给我先斩后奏的特权,你罪名确凿我杀了你,老二敢来找我,他敢来吗?”
苏杭府府主严德举双眼痴呆地看着他手上的那块金令。
其他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时候大家才真正的明白。
赵王为什么有如此大的底气,根本不卖任何人面子。
苏正看着苏杭府府主严德举瘫在船上。
看着他心里的那道防线终于被破,苏正走到他身前。
蹲下身,双眼凝视着他。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告诉我谁让你来找我的麻烦,想清楚,再回答。”
这次他没有马上就回答,而是看着身边的苏友兴。
苏正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错,你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无救的地步,心里还有亲情,说了我收回王令。”
他虽然想救人,可心里还是害怕说出来的后果。
犹豫再三,知道不说家人肯定马上完蛋,说了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长吸了口气,给自己打了气,一鼓作气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仇启文。”
说出来了,也就简单了,马上把事情交代清楚。
“左仆射仇启文给我私信,要我在粮食问题上想方设法给你制造障碍,尽量把你的行动拖住......”
整整说了近半个时辰,才说完这个事情。
旁边马上就有人把他招供的都记录了下来,拿给他画押。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顾忌,利落的签字画押。
“很好,你先回去,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看着他像打断了脊梁的身影消失在船上。
旁边才有人轻声询问。
“王爷,那仇大人这么做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太子......”
话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他在担心什么。
苏正看着流淌的青江。
“不会是太子,他现在只想的是怎么才能让父皇把位置传给他,明知道我在粮食上的事情已经得到了父皇的认可。”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会给我来捣乱,那么做只会让他太子之位不稳。”
马上就有人提出了质疑。
“王爷,我们不是不相信您的判断,但那仇大人可是太子的老师,这严大人肯定不会乱说,那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苏正其实心里有点想法,可是这点想法却没有任何证据支撑。
嘴里也自言自语的呢喃道:“是啊,那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