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华一直信奉等价交换,他对身边除至亲之外的所有人,都是这么做的。
越是能力强的人,他越是喜欢用最直接粗暴的方式,分股送钱,房子车子有什么给什么,利益一致才能长久。
对傅玉洁,他头疼于该如何安置她,怎么看对方都属于那种野心勃勃的事业型女强人,容貌气质过于出众反而是她最大的缺陷。
如果不是那惊鸿一瞥,她反倒是负责朝旭电子最好的人选,没有之一。
但现在,很明显不能将她留在集团业务范围内任职,最简单的原因,于莉一定会发现集团内部,多了位气质绝佳的女高管。
进而通过接触,察觉两者之间特殊的关系,然后李泽华凉凉,不是鸡飞蛋打,就是没事见面阴阳怪气一阵,谁受得了啊?感性的生物一但因爱生恨,什么道理都会抛之脑后,当初有多爱,翻脸后就会多恨。
仇恨一但占据主导,失去理智会发生什么,李泽华不敢赌。
不过还好,只要暂时不让于莉知道,等将来和她生下后代,有儿女的羁绊,这层关系就会愈发稳定。
但对林婉,李泽华要求就低多了,谁会对一个温润尔雅,气质出众的弱女子提太多物质要求?只要见到她,能在她身上肆意索取情绪价值,能让人轻松愉悦,享受片刻安宁即可。
林婉是聪明人,通过上次在医院病房的接触,看得出来,她很懂事,甚至可以说懂事的令人心疼。
所以当再次将她拥入怀中,李泽华忍不住闻着她的秀发,低声道:“看不出来么,其实我也想不出她有什么妥协的必要。
不是嘲讽,而是基于一个现实问题,她的心气太傲,总认为这世界该围绕她转动。
怎么,对我说的话,不服气?”
迎着略微嘟着的小嘴唇,狠狠覆盖上去。
良久之后唇分丝连,低头看那不再清彻的眼神中泛起迷离与渴求,静静相拥感受那颗极速跳动的火热,惹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林婉自从与那个人分道扬镳后,好几年没有享受过爱情的滋润,上次医院病房一叙,仿佛打开潘多拉魔盒,内心早已经泛滥。
此时此刻被雄厚的男性气息冲击着,几乎无法正常站立,整个人软绵绵仿佛失去气力,整个挂在李泽华身上,任他肆意索取。
可就当她憧憬着接下来动作,准备迎接如海浪拍打沙滩般,连续不断的冲刷时。
李泽华却停下进一步动作,在她略显疑惑的眼神注视下,后者臂弯稍稍用力,随着一声惊呼响起。
林婉感觉整个人宛若腾云驾雾,离地而起,失去所有支撑的她,只得将所有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
待到重温脚踏实地,人已躺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喘息着,有那么一瞬间,她只感觉整个人都将被撕裂,幸好最终侥幸存活下来。
濒临死亡的恐惧,迫使她贪婪着呼吸每一口空气。
在她身上只批挂着一件男人的黑色衬衫,大片果露在外的肌肤,若隐若现,扣人心弦。
独立的卫浴间里传来稀稀疏疏的流水声,不多会,披着浴袍的李泽华走出来,他甚至抽空洗了个头。
这厮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指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笑道:“你这是憋了多久?直接给我整一头?”
大海的味道,他总算感受过了,还行,能分辨出来休养几年未曾被触碰的鲜,奈何波涛汹涌,压抑着如火山爆发,一次到位。
林婉可没他那样没脸没皮,此时浑身一丝丝力气都提不起来,整个人懒洋洋的躺着,不想说话。
李泽华凑过去,看她脸色没有异样,心里稍微松口气,正准备将她抱起,却被拒绝。
“我们说说话,可以么?”
提上裤子说话就是硬气,李泽华硬邦邦回应一句,“说傅玉洁的事?免了吧,我可不想自己找麻烦。”
说着起身,就在林婉震惊的眼神注视下,毫不犹豫出门去了。
“???”
林婉自问不会看错人,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但从侧面打听出来的信息,无不佐证这是个负责任的男人。
可现在?她想错了?
难道那些让他员工感恩戴德的事迹,都是艺术加工出来,用以收买人心的荒诞闹剧?
心,随着身影远去,而逐渐沉沦……
她一点点硬撑着身子起来,任由黑色衬衫一点点滑落。
心疼到无以复加,泪水止不住从眼角落下,既为自己的愚蠢哭泣,也为李泽华的绝情而绝望。
她赌输了,输的一败涂地,从此将一无所有。
想到这,她忍不住想要抱头痛哭一场。
“给你纸巾,好好的哭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犹如天籁,在耳边响起。
林婉怔住,傻傻不知该说些什么。
“衣服被被撕坏了,帮你拿个浴巾的工夫,至于这么想念我,还哭了?”
李泽华明知故问,谈笑间将手腕挂着的浴巾为她披上,“风大,别着凉,要乖哦。”
眼前的女人比他大近十岁,此时却宛若小女生一般,一会哭一会笑,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林婉恨不能给他一顿胖揍,抬手间却使不出任何力气,最后只能恨恨着一口咬在他的脖颈处,留下一处显眼的印记。
活像一只生气的小奶猫,和主人打闹玩耍,惹人怜惜。
李泽华浑然不在意,将她抱起置于身前,这时候他没有更进一步动作,只是感受着异常的浑圆抵触。
正色道:“你说的我都考虑过,但公司里情况比较特殊,以我的身份,贸然安插一位,额,被吞并公司的高管继续留任,会惹人非议。
尤其是你懂得,朝旭电子的股权转移并非那么光明正大,集团高层普遍将姚家,和原股东视作潜在威胁。
玉洁的身份太过敏感。
即便我是老板,也不能一意孤行,这些你应该明白吧?”
林婉经历情绪最低谷到天堂的骤变,整个人傻乎乎的,甚至点头附和,一度为他考虑道:“如果太为难,那~那就不安排了吧。”
没有什么比坦诚相见更快的熟络方式,这就是最明显的例子,用心登顶绝对真诚,花费一个小时用心说服教育。
已经让林婉彻底沦陷。
李泽华很想笑,幸亏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关键时候忍的住,“倒也不是那么绝对,集团公司内部虽然无法安置。
但跳出固定的圈子,你会发现更广阔的天地,比如你看窗外。”
“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呀。”
林婉傻乎乎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此时的香江港湾,一片漆黑,只是偶尔有灯光闪过,那是夜航在维多利亚港里的游轮。
“真是笨的可以,你是不是把吃的都转化成营养,只长身体不长脑子啊?”
李泽华一直很怀疑她是怎么长这么大的,现在明白了。
吐槽过后,无视女人的白眼攻击,他继续说道:“東莞她是不能呆了,让她来香江吧,现在,不,还是明天吧,让她先过来。
或许在这,还能闯出另一番事业。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和她一起,两个人相互扶持,不会那么劳累。”
具体给她负责哪一块,李泽华还没想好,但集团海外这么多业务,加上未来布局,总有一款适合她。
他还在思索呢,却浑然没注意自己用词,极容易惹人产生连想。
又或许是和林婉在一块,身心舒适,紧绷的神经难得放松,说出来的话反应出内心底最真实想法。
“是让她挖矿提炼石油天然气呢,还是负责金融虚拟货币呢,感觉她更偏向于实体经济的管理。”
他嘴里小声念叨着,却不知林婉怔怔盯着他,脸色一变再变。
她知道李泽华对傅玉洁有想法,但没想过会这么直接,两人一起相互扶持,不必那么劳累?
多明显的暗示呀,可她仍旧抱有幻想,这次来香江便是抱着主动献身,以求得到庇护。
尤其当和他有了紧密相连的亲密后,她发自内心底的抗拒着。
但男人那点心思,她怎么会不明白呢,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为了得到傅玉洁,他宁愿将整个朝旭电子和姚家一块毁掉。
是的,在林婉眼里,姚家就是因为傅玉洁,而触怒庞大的青云系,被后者毫不留情的予以摧毁。
时间的先后顺序在这,被彻底忽略,偏执的她只愿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结果。
见她久久不愿开口,李泽华好奇望一眼,“怎么,不愿意?”
林婉下意识点点头,又很快摇头,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该怎么选。
拒绝?还能够拒绝吗?
接受?
她自问无法做到坦然接受的地步。
“没事,不愿意就算了。”
李泽华说的轻松,却不知自己错失怎样绝佳的机会,若他再强硬一些,方才打开心扉的林婉,也只能半推半就的顺从。
一对一怎么可能完全承担他的怒火,重生后的他,强大到可怕。
不止是心理上,身体同样如此!“算了,不聊这个了,明天等她过来再说,最好你们俩都在香江呆一段时间,等到東莞的事情结束,再考虑下一步如何决定。”
说完琐事,李泽华终于注意到地上自己的黑色衬衫,下意识看看怀中玉人,莫名产生试一试的冲动。
附耳低声诉说一阵,林婉面色绯红,连耳垂都不免布满红晕,可一秒前才拒绝他的非分之想。
不知道他是否发怒,她已经领教过这个男人的喜怒无常,更恐惧他翻云覆雨间滔天威势。
在她眼里,姚家已经是了不得常人的天花板,坐拥几千人的工厂,年收十几亿,却被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轻而易举掀翻在地。
自然不敢在这些小兴趣上继续触怒他。
她更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彻底占有过傅玉洁,没有哪个女人会忘记自己的第一次,无论它如何的不堪回首。
可惜,李泽华的想法落空了。
因为太大,撑不住,就在他震惊的眼神注视下,黑色衬衫的纽扣不负重堪,竟直接崩飞出去。
林婉都懵了,她拼尽全力也无法将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锁紧,强求不可得的结果,就是纽扣崩飞。
好好一件衬衫,好几万块,还没穿上几天,就这么浪费掉。
李泽华心疼到直抽抽,着实肉疼呀,真是打在她身,疼在我心。
林婉很是不能理解,这又冠她什么事呀,明明就是这个小男人执意要求的,虽然他一点都不小。
可最终受罪的,却是她。
真是痛并快乐着。
最终,林婉实在没坚持住,咬着的丝绸柔巾从嘴角掉落,再也止不住一展动人歌喉,时而低沉时而莺鸣~“你不乖哦,说好的小秘密,寂静无声,发声就是犯规,罚你明天和我一块见玉洁时,不许说话。”
林婉终于忍不住回头望他,那一瞬间,她能明显察觉出来不对,可紧接着一浪接一浪的海水拍打沙滩,让她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傅玉洁来的很快,她已经快疯了。
朝旭电子的厂区门口她都进不去,原本属于姚家的别墅,她暂时还能落脚,但李泽华很不喜欢其中某些装饰。
正好这别墅处在鹏城核心地段,周围风景优美,距离鹏城青云总部也不远,算是喧嚣中难得的一片幽静之所。
以后随着城市发展规划需求,这种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不会再有,想花钱也未必买得到。
所以本着资源不浪费的原则,安排人重新测量,准备按自己的意思全盘推倒重来。
事情就坏在没有及时沟通上,在傅玉洁眼里。
这是浅尝即止后始乱终弃的腻味吗?也算是变相的给自己发出最后通牒吧?她显然理会错意思,但也没得选择。
离开朝旭电子,她真的不知该如何继续生活,这里承载着她太多太多人生中,不可取代的记忆。
不提姚家阴谋从她父亲手中,夺走本该属于傅家的股份,她对自己的未来规划里,朝旭电子也是不可替代的绝对核心。
事业,家庭遭受双重打击,一度让她陷入绝望,是林婉拼命将她从绝境中拉扯回来。
现在,小姨在香江,在那个男人身边苦苦哀求,才为自己争取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小姨她,又在中间,默默付出了多少?
傅玉洁不敢想,她从未低估过自己的容貌,对男人的天然杀伤力。
更恐惧气质,身段远胜于自己的小姨,能否挣脱那个男人的魔爪?
是了,她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如果不是这张脸,她们也不会落到如今的结局。
所以,她来了,来的很坚决。
如果能让她借机抓住机会,东山再起。
她迟早有一天,会让眼前这个带着虚伪笑容的男人,付出最惨烈的代价!只是让她费解的是,为什么小姨会坐在他的身边,似乎脸色有些怪异,而她和他之间,隔着一张厚实且无法穿透的桌子。
哪怕站起身来,也无法看到对方身体以下的部分。
李泽华早料到她的想法,只是简单几句交谈,就把傅玉洁近乎所有的想法摸透。
因为对方不再纠结如何夺回朝旭电子的控制权,当听他说,想要让她负责一部分青云系在海外的项目时,她答应的十分迅速。
“想要借鸡生蛋,借用青云系在香江的事业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寻求将来某一天脱离我的掌控?很好,最好是全身心投入,将青云的事业当成自己的来办。
到底还是年轻啊,幼稚的想法着实让人好笑。”
李泽华笑而不语,手上的动作却未停下,这一次,林婉出奇的乖巧顺从,至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这难免让李泽华觉得差异,下意识用力更重,林婉苦苦坚持着,哪怕脑海已经一片空白,本能驱使着她迫不及待想要开口宣泄。
却不知哪里来的自制力,让她死死咬紧牙关,绝不肯轻易吐露半个词汇。
傅玉洁没往其它方向想,只是关切的询问,误以为她身体不舒服而已。
初经人事的她,哪里会连想到一连串奇奇怪怪的事情。
李泽华闻言咳嗽一声,叉开话题道:“关于个人待遇这一块,还是按你以前最熟悉的方式,个人消费公司签单。
做好了额外给你一份分红,如何?”
傅玉洁视线拉回到他脸上,回想这些日子的经历,果断摇头,“不,我需要自己的单独收入。”
签单签单,最后一分钱落不到自己手里。
她可不相信眼前的男人有这么好心,就算自己偷偷想要藏下一些,以他的能力,应该很快能查出来吧。
所以到手的待遇才是真的。
“那也行,就由金融私募投资基金开始吧,我会将香江股市的一些公司标记出来,你先按照要求买入即可。”
李泽华无所谓,不就是五千万港币的资金嘛,多一个马甲多一份保障,投资账户控制权都在自己手里,没有他的首肯。
哪怕傅玉洁身为基金负责人,也别想套出一分钱来。
按要求买入或卖出股份,是最简单的服从性测试,如果这个表面功夫都做不到,那就没有继续的必要。
如果可行,后续他才会安排她,以投资基金的名义,一步步涉足东南亚的农业,矿产,能源,基建项目。
在淡马锡能够影响到的范围内,她很难跳出自己的手掌心。
“至于待遇这一块,置业公司在这边有属于集团名下的挂靠房产,包括司机助理车辆,我都会给你安排好。
先用这五千万证明你的能力,如果行,后续会有更多资金投入进来,项目也会源源不断。”
傅玉洁没有被这些打动,她执意问道:“那我和小姨的工资呢?”
她也是来香江后,才知道林婉也在公司挂职,她的来去很自由,想在香江,或回魔都都可以。
只是傅玉洁不知道的是,这都取决于李泽华呆在哪儿,他这个层次,也不免有时需要出去应酬,经常大肉大肉会伤身。
需要有人照顾,偶尔吃点家常菜改善伙食,也是很好的。
“暂定你每个月五万港币吧,后续按项目实际推进速度给额外奖金。”
李泽华转头看着即将崩溃的林婉,“至于小姨,每个月三万港币。
对了,小姨,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这句话仿佛天籁之音,又仿佛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林婉终于可以开口,急促的说道:“我去一趟卫生间。”
李泽华一句随口调笑,换来一手湿润,很是无语,可看着跑远的玉人,又无法起身去追。
索性将目光盯在正盘算得失的傅玉洁身上,直到后者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
才开口道:“你赶不赶时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