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歆歆澄澈干净的大眼睛一瞬不眨盯着，被一觉醒来近距离目击的盛世美颜冲晕了脑袋，忘记叫人。
直到总统大人一点一点凝了眉梢，俊美无俦的脸上神色凉淡，没什么表情，扯唇道，“怎么，几日不见又忘了。”
粑粑这个样子简直不要太熟悉，季歆歆这才感觉有点真实，她还以为自己还没睡醒在做梦呢！
“粑粑粑粑粑粑粑粑~”
随着一叠声亲热的叫唤，小女孩蹭地爬起来，利落十足踢开被子哒哒哒冲到床边，对准孤栎寒便化作小炮弹把自己发射了过去。
孤栎寒凤眸一直看着，见此，反应迅速踏前两步，结实有力的一双手臂张开，稳稳地把人接住了。
男人顿了一下，垂眸冷着脸斥责，“跳什么，摔下去了怎么办？”
“歆歆看到粑粑太激动嘛。”
季歆歆乖乖抱着他的脖颈，这么近的距离，认真看了几遍粑粑的脸了，小脑袋一歪，一下一下蹭他颈窝，嗓音带着刚起床的轻绵软萌，“粑粑，你怎么去这么多天呀?歆歆好想粑粑，诺安哥哥每次都说粑粑明天回来，可是过了好几个明天粑粑都没有回来……”
每次季歆歆学习东西的间隙，或者看到有人进来汇报事情，就会想起粑粑，问起孤诺安归期，他都说父亲很快就会回来，或者直接说明天。结果……根本就是骗小孩。
此时，刚回来没一个小时的孤栎寒听见小家伙小声的抱怨，感觉这些天冰冷的心，又升起了丝丝缕缕的暖意。
即使此次远行基本没有任何收获又怎么样?至少，他孤栎寒还有……极有可能是她留下的孩子。
就算这个孩子和她没关系，那也是他孤栎寒唯一的宝贝公主。他，还有歆歆救赎他死去几十年的心。
孤栎寒大手一下一下略显笨拙地拍着季歆歆的背，磁性嗓音几许低低的嘶哑，说道，“是爸爸不好，让歆歆一个人……这么久，这么久”
久到，他的歆歆已经长的这般大，这般乖巧懂事，这般卓越出色了，他才知道他的存在。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目的，孤栎寒很感激帮助歆歆回到他身边的人。
季歆歆听到粑粑这么快就承认错误了，黑葡萄大眼睛扑闪扑闪，从他怀里钻出来说，“其实也没有很久呀，歆歆一醒就看见粑粑超惊喜哒。”
小家伙以为他说的是离开的这几天，实际上，孤栎寒说的是那几年。他也并没有解释，只是一言不发用力把歆歆按回怀里紧紧抱着。
季歆歆也不知道粑粑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光抱她，可能是不开心?她也学着孤栎寒的样子，闭上嘴巴，小手一下一下轻轻拍他后背。
约莫几分钟后，孤栎寒控制好心里要溢出来的情绪，径直抱着小女孩放到床上，尔后躺到旁边，略略笑了一下，“歆歆，爸爸有点疲了，再陪爸爸睡一会?”
如果阿闫执行长在这里，心里的腹诽估计要翻涌而出了，这么多天一刻没合眼，还一波一波刺激神经刺激情绪，能不疲惫吗？还有点儿呢！
于是，歆歆超听话地陪着粑粑睡了个回笼觉。
******
下午的时候，季歆歆去后面验收孤栎寒给她定制的出行必备飞船战机等等工具了。
孤栎寒在办公区，听阿闫执行长汇报这几日的事务，从联盟大事到府内之事事无巨细，和季歆歆有关的更是特别详细拎出来。
“你是说，后院的女人想做歆歆的母亲?”
阿闫道“是的，六姨太为首第一个尝试了，还有好几个在蠢蠢欲动。”
阿闫执行长站在桌前，手里拿着刚刚趁着总统大人睡了，整理出来的汇报清单。因为离开的时间有点长了，各种事情太多，他便在智能机上列了出来。
他正准备继续说下一项，听见孤栎寒淡淡下令，“既然那群女人不知道安分二字怎么写，后宫遣散。”
“……”
这么多年了，虽然阿闫知道自家大人无心这些事儿，任由各处往后宫塞人，就算有心去后宫也是为了那个预言，为能诞下子嗣。
可今日突然兴起管起这件事，说要赶人，还是因为有人心思太多把主意打到小小姐身上吧？
阿闫执行长手指戳着智能机，默默又翻回那一条，开始记录，“大人，是遣散所有姨太太吗？大少爷和二少爷这边倒没什么冲突，但是三小姐那边，她母亲尚在人世，要如何处理呢？”
听见阿闫这么说，孤栎寒签字的笔尖微顿，想了一秒，半分想不起那个女人的样貌，只记得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男人嘴角勾起一个凉薄的弧度，凤眸一眼扫过纸上内容，继续在签件，说道，“孤诺乐最近出来，又在拉拢她两个哥哥么？
“是的。”阿闫答完，心中更是敬仰了。
总统大人真的是……明察秋毫，虽然不怎么关心在乎几个少爷小姐吧，但是各个情况还是一清二楚的。
孤栎寒说，“孤诺乐耳根子不是什么话都听，最听她那母亲的话，这次外出历练，便让她母亲跟着去。”
“好的大人。”阿闫执行长迅速记下来，随即想到另一个问题，抬头道，“可是大人，等他们历练回来了，那后宫之中……岂不只还有一个?”三小姐母亲一人独占后宫的节奏啊！
听见阿闫的疑虑，巨大办公桌后，一小堆要件边，孤栎寒合上一份件，掀起眼皮睨了一眼阿闫执行长，眼里透出明显的嫌弃。
总统大人话还没说呢，阿闫就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惊吓，因为这几日操劳，脑子也不够用了不想费脑，大着胆子说，“还请大人明示?”
便见孤栎寒将那份要件随意丢桌上，后背靠上椅子，俊脸冷冷的，说的清楚点，也就一个反问，“你觉得，她这次离了府，还有命回来么？”
还有命回来么？
这么说，总统大人的意思是三个人选里三个人的母亲全都不会在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