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对面几个人听了她的一番恼羞成怒，表情都很困惑，不懂她突然的火气从何而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那么几秒。
    还怕自己激动过头不好收场。
    没等年轻女人想到个既不暴露暗市内部信息又把这茬圆过去的办法，一道脆脆糯糯的惊呼响起。
    “呀！”
    众人低头一看，就见刚才被女人挑飞出去的笔，高高升上半空落下来，啪叽一下滑过女孩小手臂和手腕间那块粉嫩细白的皮肤。
    白嫩嫩平白惹了浓郁的黑墨，毛笔那种大墨黑。
    季歆歆轻轻皱着小眉头，低眸瞅着裙袖边角的污黑痕迹，小表情渐渐抑郁。那条裙子，是粑粑亲自给她挑的，还是她和粑粑审美难能可贵重合的一件小裙裙……
    “小妹妹，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把你手上弄脏了，要不我先带你去清洗一下吧？”
    年轻女人感觉今天是真的丰富多彩啊，一波接一波的，搞得她差点要泄露了暗市信息。
    虽说那点信息不算什么，可只要是暗市有关信息，统统都不能由暗流人的口说给任何人。
    季歆歆低垂着眼睑，安静不言。
    孤诺安想了想，安抚地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歆歆乖啊，先跟着这个姐姐去清理一下墨迹好不好？”
    不管怎么说，现场只有那一个女人，跟她去洗手间清洗干净比较好。歆歆妹妹爱干净，自然不肯带着一手墨色回去。
    而后，某暗流人带着季歆歆去了后面一栋大厦的洗手间，其他人留在原地。
    他们没太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而刚才歆歆不开心的沉默，也被当做是被弄脏手的不悦。
    唯有喻熠，眸色深深望一眼消失在门后的一方裙角，冰雪般的清冷眉眼之间，少现情绪，似只是淡淡一瞥。
    洗手间。
    晚上这个时间点，大厦已经没什么人了，只偶尔有清扫机器人经过，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
    因为是洗手间，什么也不不干杵在里面其实挺尴尬的，加上……那个女孩子冷飕飕冻着小脸，年轻女人自认心虚，也就没跟进去，在门口等着。
    在空旷旷的长廊等了一两分钟，她发了会儿呆，一会儿想那墨水质量好洗半天还可能洗不掉，一会儿想刚才那个气质温和长相也很暖的男人到底是哪得到的橙色玉牌?
    不会是他本来就打算用玉牌要个折扣价结果她先一步给了黄牌吧！
    林林总总看起来这行人绝对绝对不简单，她粗心弄脏了他们……老大一堆墨迹，女孩子居然没对她怎么样。
    这事儿整得真是……
    没等年轻女人想到一个恰当的词汇描述今晚这第一波客人，眼前出现一双黑金色靴子，往上看是长腿。
    一看就男人的腿。
    某暗流人从自己的思维世界惊醒，皱着眉想问这人来女性洗手间干嘛，待看清来人的脸，所有动作都停下了。
    看见那张脸的第一瞬，她反应了几秒，而后立刻抬手用力揉眼睛，揉了一下觉得不够似的，又两只手互相揉两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