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佯装柔弱地说道：“都是商行的老前辈们决定的…我…”
    正说话间，冯黯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商行门口的守卫，本想伸手去拦，但是被女子一个眼神示意，守卫便缩回了手，放冯黯一行人进了院子。
    女子赶紧背对着张定然，朝着冯黯行了个礼，眼神里充满着期待地说道：“冯副阁主，您怎么也来了，张馆主非要闯进来，看着我们火化掌柜的。”
    女子说完，冯黯立即一脸阴笑着问向张定然：“张馆主，你怎么就对人家陈氏商行这么感兴趣，连个火化都非要亲临现场观看一下？”
    张定然鄙视地嫌弃着冯黯：“那冯副阁主要是不感兴趣，为什么也要来凑热闹？”
    冯黯被张定然一句话，噎得半死，女子见场面一度有些尴尬，朝着下人吩咐着：“开始吧…”
    然后几个下人，缓缓从屋内抬出来了一口装着陈掌柜的棺材，然后轻轻地放在柴火堆上面。
    张定然看着棺材，眼神瞥了眼身旁的吴羽牧，吴羽牧则朝着张定然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着一切顺利。
    就在昨晚，张定然被冯黯及时拦在陈氏商行门外，气哄哄地回到精功馆，便找来了吴羽牧。
    “你去一趟陈氏商行，现在大家都在传陈掌柜是被‘凤凰’所杀，所以我严重怀疑着陈掌柜的死因，你去确认一下陈掌柜的尸体…反正换身者的尸体你也看过，至于特征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张定然刚说完，吴羽牧朝着张定然点了点头，便扭头就准备走，被张定然立即叫住了。
    “别着急啊，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还有什么事儿嘛？馆主。”
    张定然看着吴羽牧，缓缓说道：“如果确定陈掌柜是死于换身术，我要你往陈掌柜的尸体内注入水气。”
    “注入水气？为什么？”
    看着一脸疑惑的吴羽牧，毫无保留地跟着吴羽牧解释着：“换身者之所以会变成枯木般，就是因为体内的水气完全流失导致的。”
    “我知道你早已经达到了御物的中级水平，相信你应该可以在一具枯木的尸体内注入水气，并且不会让水气流失。”
    吴羽牧赶忙支支吾吾地解释着：“这…我达到御物中级水平，不…不是故意瞒着您的…”
    解释完之后，吴羽牧看着张定然只是朝着自己满意地笑着之外，没有从张定然的脸上看到半点斥责的表情，于是继续问起来。
    “将水气留存在换身者的尸体内？是会发生什么变化嘛？”
    “他们陈氏商行不是着急要火化陈掌柜嘛？只要陈掌柜是换身者，死后他的体内被留存有水气，他的尸体是不会烧成灰烬的。”
    吴羽牧听得一脸疑惑，张定然见状赶紧催促着吴羽牧：“算了…回头再给你解释，你先按着我说的办。”
    吴羽牧偷偷潜入陈氏商行之后，轻轻推开陈掌柜的棺材，撩起陈掌柜的衣袖，换身者的标记赫然映入眼帘。
    正在吴羽牧还在质疑好端端的一个商人，为何会参与功者的邪术的时候，突然听着外面有动静，于是快速运功，将一股水气注入进陈掌柜的尸体。
    然后轻轻地合上棺材，便溜出了灵堂。
    ……
    此时的冯黯，看了眼柴火堆上面的棺材，严肃地带着质疑的眼神看着女子，直到女子微微一笑，朝着冯黯轻轻地点了点头，冯黯严肃的表情才得以舒展开来。
    随之，在女子和冯黯得意的阴笑下，下人将一个火把扔在了柴火堆上面，随着柴火堆的熊熊燃烧，火焰的映衬下，女子和冯黯的阴笑显得格外扭曲。
    此时包括女子在内，陈氏商行的所有人都纷纷悲恸地面朝火堆，跪地撕心裂肺地哀嚎起来。
    反倒是张定然心提到了嗓子眼，万一…万一等下大火过后，只剩下了一堆灰烬，那自己所有的猜想将立即回到原点，所有的疑虑将叠加到一起，没有一点头绪。
    而且自己对陈掌柜的死那么有针对性，已经两次硬闯了陈氏商行，每次都有冯黯在场，万一…那样的话，自己的老脸似乎没有地方放了。
    吴羽牧站在张定然身旁，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疑惑着被自己注入水气的尸体，经过这场大火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随着大火慢慢变小，众人的哭声也随之缓缓降低，直到大火彻底熄灭，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火堆中间的一股黑烟看去。
    浓浓的黑烟散去之后，张定然看着黑烟中隐约出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轻轻放了下来。
    冯黯看见陈掌柜的尸体，除了皮毛被烧毁，只剩下一团黑乎乎的躯体，脸上顿时阴了起来，女子看着陈掌柜的尸体，有点懵逼。
    张定然怒斥着女子：“什么情况？陈掌柜为什么会成为换身者？”
    “我…我也不知道啊。”
    女子支支吾吾地说完，慌乱的眼神又瞥向冯黯：“为什么换身者的尸体烧不掉呢？”
    “看来你早就知道陈掌柜是换身者吧？”
    冯黯意识到陈掌柜的事情已经捂不住了，看着一直眼含乞求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子，心里挣扎了一下，转而阴着脸怒视着女子。
    “好啊，原来真的像张馆主说的那样，你早就知道陈掌柜是换身者，来人，给我拿下。”
    冯黯这番要杀人灭口的操作，搞得女子一时有些六神无主，内心慌乱、惊慌地一批，扫视了一圈，左边站着冯黯，右边站着张定然，于是抽出身旁守卫的剑，摆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气势。
    张定然见冯黯的人，要上前去抓女子，赶紧眼神示意了一下吴羽牧，吴羽牧于是以更快的速度，拔剑逼向女子。
    女子倒也不是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柔弱，挥着剑还是跟吴羽牧比划几下的，冯黯的人见吴羽牧和女子拼杀着，只是站在一旁，没有参与。
    随着吴羽牧一剑刺伤了女子，女子的伤口处不断往外开始流血，随之脸色也慢慢开始失去血色，逐渐变成了枯木般的样子。
    “好你个总管，原来你也是个换身者。”张定然怒斥完，女子自知自己抵挡不住吴羽牧的抓捕，于是快速运功逃出了院子。
    此时冯黯眼见女子也已经暴露，立即朝着自己的人使了个眼色，于是几个人快速挡在吴羽牧跟前，持剑挡住正准备追捕女子的吴羽牧，剩下的人朝着女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张定然见状，吃惊地瞪着冯黯：“冯副阁主…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