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纳泰洛先生吗?”
值夜班的工作人员眼神诧异,盯着朝柯看了好一会。
考虑到朝柯是希格雯小姐亲自送过来的,应该不会对多纳泰洛先生进行恶意报复后。
工作人员才询问了朝柯的姓名与刑期,以在名单上进行登记。
“刑期才14天?真是稀奇!”
“好些年头没见过刑期这么短的了。”
工作人员拉开桌兜,从中掏出了一个空白的卡片,又取过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下了什么。
然后,一并递给了朝柯。
“保管好它,先生。这是你在【梅洛彼得堡】中吃饭的家伙。”
“现在太晚了,等明天你再来趟【管理区】,那时会有工作人员将你的信息给印刻在这张卡片上。”
“嗯。”
朝柯接过了这张空白卡片与纸条。
值得庆幸的是,纸条上只记录着朝柯的囚犯编号与基础信息,并未留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房间号。
给朝柯安排完监舍后,夜色已深。
此刻的【梅洛彼得堡】,也已开始了宵禁模式。
犯人被要求不得离开自己的监舍,而且在各个楼层间,都有众多的看守,在不间断的巡逻。
好在,因为希格雯的缘故,看守们即便是发现了朝柯,也不会上前阻拦或是盘问。
仅多打量一眼,便不再关注。
....
【梅洛彼得堡】的【监舍区】位于【管理区】的上层,因此这段通勤需要乘坐电梯来抵达。
到达楼层后,希格雯用手拽了拽朝柯的衣角,说道。
“朝柯先生,你挑选的监舍,位置有些远哦,咱们跑起来吧。”
这位小可爱说罢,便先一步跑在了前面。
说实话,希格雯跑起来的速度并不算慢。
即便美露莘们的腿长要短于人类,但在体能上,她们却强于常人。
更何况,希格雯的身上还有着一枚【神之眼】,给她提供着增幅。
当然,这点速度在朝柯这里还是完全不够看的。
仅是脚尖轻轻点地,朝柯的身形便快到模糊起来。
希格雯先跑所形成的距离领先,顷刻间就被朝柯给超(过)了。
“希格雯小姐,你喜欢高处的风景吗?”
“嗯~,喜欢的哦。”
“那就好。”
说罢,朝柯便轻轻拎起了身旁这位小小软软,又香香的希格雯护士长。
将她放在了自己一侧的肩膀上。
“坐稳了。护士长小姐。”
“我要让你体验,飞起来的快乐!”
说着,朝柯脚尖点地,巨大的反作用力瞬间便让朝柯的身形高高跃起。
远远看去,真如同在地上飞行一般。
“朝柯先生,这边!”
“....”
“再往右边一点点。”
“....”
“太..太快了,朝柯先生,慢一些。”
“.....”
肩头上,希格雯注视着座下的朝柯,眼底那么发现珍稀小动物的光芒,愈发强烈。
“真是强壮的身躯呀,朝柯先生他究竟是如何锻炼的呢?”
思索间,朝柯的身形快速掠过一排排的监舍。
希格雯猛地抬头发现,朝柯先生已经走过了那间属于他的监舍,竟向着更深处走去了。
“...”
“太...太深了,朝柯先生,你往外一些...”
“.....”
总之,在护士长的指引下,朝柯很快便抵达了自己所挑选的监舍。
这一路走来,朝柯察觉到了一件事情。
【梅洛彼得堡】内,并非所有的犯人都能住进剧情里,派蒙与旅行者所居住的【双人监舍】。
正常犯人所居住的,少说都是【六人间】,甚至【八人间】都不在少数。
【双人监舍】就连设计的数量都极其稀少,更何况是能住进去的犯人呢。
多纳泰洛信中所言非虚,他在【梅洛彼得堡】内确实颇受照顾。
朝柯将香香软软的希格雯从肩头放下。
这位完成了带路任务的护士长,也与朝柯进行着告别,并告诫朝柯要早点休息。
希格雯表示,此处监舍距她的【医务室】不远,明天一早,她会主动再来找朝柯的。
除了带朝柯熟悉【梅洛彼得堡】内的环境外,还要带着朝柯与【梅洛彼得堡】管理者莱欧斯利见面。
以探讨在这海底监狱内开设店铺的可行性与前景。
....
目送希格雯这小可爱离开后,朝柯看向身后的【双人监舍】大门。
该多纳泰洛老哥一个惊喜了。
“咔-嚓-”
随着大门处传来一声脆响,床上正熟睡着的多纳泰洛猛地惊醒。
毕竟是枫丹警界里精锐中的精锐,这点警惕性,还是有的。
“谁?!”
伴随着多纳泰洛的喝问,大门缓缓开展。
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个令多纳泰洛怎么也没想到的人。
“朝..朝柯?”
“嗯,是我。”
“怎么?”
“看老哥你的眼神,对我入狱这件事情,很是意外?”
多纳泰洛点了点头。
“我本以为,像你这种等级的头目。即便是被关进来,也得斗争上一些时日。”
“没想到,外面的情况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吗?”
朝柯笑了笑,没有具体解释,只是笼统的感慨道。
“唉~”
“做我们这一行的,岂有正常与安稳这一说?”
“也是。”
多纳泰洛附和一声,脑海里已经升起诸多猜想。
层层设陷、组织内讧、亦或是河边失足....等等因素,才导致了朝柯这一【壁炉之家】二号人物在枫丹落网。
“莫非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枫丹【执律庭】出了个厉害人物?”
尽管在脑海里不断地猜想,但多纳泰洛也并未闲着。
上前两步,主动接过了朝柯的行李,帮着朝柯一同整理着床铺。
不管怎么说,既然进来了,就是缘分。
两人在外面便有些交情,如今能住在一个监舍,倒也算一份幸事。
“朝柯,夏沃蕾和我妻子邮寄过来的书信,我都看过了。”
“谢谢。”
“你在【灰河区】中,为我的孩子夏沃蕾提供了一份安全且高薪的工作,还给她签注了《童工劳动协议》。”
“我明白,这对于企业家而言,是一项十分困难的决策。”
“不。”
朝柯摇了摇头,看了眼多纳泰洛回答道。
“通常情况下,这项潜规则仅适用于枫丹本土企业。”
“外来的企业若不严格遵循枫丹劳动律法,通常在第二天,企业门口便会有记者出没。”
”接下来,倘若一切环节顺利,外资企业的主管,会在一周内就来这【梅洛彼得堡】中报到。
多纳泰洛:.....
一阵沉默后,多纳泰洛发出了感慨。
“怪不得,在枫丹【灰河区】中,我几乎没见到过外资企业。”
“其实,还是有的。”
朝柯再度否认了多纳泰洛的话语,回答道。
“就比如说【至冬国】的一些部门,一直在【灰河区】里招聘生物研究员,来协助【至冬国】的药剂开发工作。”
“再或者,我的故乡【璃月国】,也一直在【灰河区】里招聘员工,把他们运到【层岩巨渊】里进行矿质勘探。”
“哦,对!差点忘记了【蒙德国】的人,他们可是我【佳滋味餐厅】招聘员工的最大竞争者。”
“这些蒙德人,长期招聘各年龄段的貌美女性,到他们开在提瓦特大陆上各处的酒吧里,从事为客人缓解压力的‘辅导’性工作。”
多纳泰洛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又不是派蒙,自然是能够读懂朝柯所说的这些职业,究竟是干什么的。
多纳泰洛握紧了双拳,然后又无力的松开。
如今在狱中的自己,即便是知道了这些,又能够做些什么呢。
别说下去维持正义了,就连他自己,都是为了维护正义,才被关进这【梅洛彼得堡】中的。
朝柯铺好了床褥,起身拍了拍多纳泰洛的肩膀。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
“不然,你会真睡不着的。”
“嗯。”
多纳泰洛点头,应下了朝柯的好意。
只是回到铺位的他,躺在床上,久久无法睡去。
两人的床位没隔多远,站立着的朝柯,自然是能将舍友的表情给看的一清二楚。
“得,睡不着是吧?”
“正好,我手上有你老婆孩子托我转交的书信。拿着看去吧,看完你的心情怎么也该好点。”
朝柯说着,打开了行李箱,把夏沃蕾的信件和她妈妈的那一本厚厚的日记,都拿了出来,递给了一旁的多纳泰洛。
“真的?”
多纳泰洛身躯一震,赶忙接过了朝柯所递来的日记与信件翻看。
果然,正是自己妻女的笔迹。
“太好了!”
温暖的亲情,永远都是治愈坏心情的良药。
仿若一缕夏日的暖阳,照亮了多纳泰洛心底的阴霾。
“对了朝柯,你最近见过我的妻女!”
“请跟我说实话,她们的真实情况如何?在【灰河区】过的好不好?”
多纳泰洛猛地反应过来,急切地看向朝柯,倾诉起自己内心地疑问。
“额,你的妻女....”
朝柯沉思,联想起夏沃蕾母亲的要求,要跟多纳泰洛说“她过的很好。”
对了,还有丽娜警官让自己捎带给多纳泰洛的话,说“他的妻女由她罩着。”
于是,朝柯向多纳泰洛说道。
“你的一位同事,住进了你妻女在【灰河区】的家中,将她们给罩了起来。”
“而且,你的妻子表示,她和夏沃蕾都过的很好,非常幸福。”
“什么?!!”
多纳泰洛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朝柯这段话语所带来的信息量,远远超出了他的信息处理能力。
“朝柯,你是说....我的一位同事,住进了我妻女在【灰河区】的家,还跟她们生活在了一起?”
“对啊。”
朝柯回答道。
“我还是今天去的呢,亲眼看着你同事就穿着件睡衣,从你老婆房间里出来。”
“好了,多纳泰洛老哥。”
“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相信,毕竟,这么好的同事的确不多见。”
“早点休息吧。”
朝柯说完这些后,便拍了拍多纳泰洛的肩膀,回到自己的床铺上躺下,便睡了起来。
这边,多纳泰洛蜷缩在床铺上,手边便是妻女的书信。
但,心情复杂地多纳泰洛,一时间也不敢将其打开。
生怕其中的内容,印证了朝柯所言的话语。
只是...
时间并不会因某一人的心情停下,而是一如既往的缓缓流逝。
先前还不敢肯定,但现在的多纳泰洛,是真的睡不着了。
......
次日,清晨。
枫丹·利奥奈区。
一抹晨光倾洒进阿蕾奇诺的房间,她的眉头稍稍皱了一下,条件反射般地向胸前挥手,像是要推开某个身影。
但....
阿蕾奇诺这一回却推了个空。
刹那间的停顿,她的意识便以清醒,想起了弟弟此刻并不在家中。
看了眼自己胸口处的规整,阿蕾奇诺竟还有些稍稍不适应。
不用再满地找扣子,也无需再重新给嫩白的史莱姆附上岩元素护盾,这样的事情,好久没体会过了。
整理完妆容后,阿蕾奇诺便离开了自己的房间,瞥了一眼战损程度越来越高的墙壁,便沿着楼梯走了下去。
“或许该找个时间,将这处墙壁给维修下...”
“可能,还得再加固一番。”
下到一楼后,看着冷清安静的厨房,以及桌子上并未出现的报纸。
阿蕾奇诺这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朝柯这家伙,没待在家中。
......
【梅洛彼得堡】,监舍区。
早早便起来的护士长希格雯,蹦蹦跳跳的向着朝柯所在的监舍走去。
在离开时,她已协调好了其他医生到【医务室】顶班。
今天上午,希格雯可以安安心心地带着朝柯尽情游览,而无需担心有病人突然上门。
只是,当希格雯将小脑袋探进朝柯所在的监舍时。
却先观察到了多纳泰洛先生呆滞地坐在床上,一遍遍的翻看着手边的书信,嘴里也像是在小声的呢喃着什么。
于是,希格雯推开了监舍大门,向着多纳泰洛快速走来。
“多纳泰洛先生,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对啊...”
“不对啊...”
多纳泰洛没有理会希格雯的问询,只是反复呢喃着这段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