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本王比你更嚣张
作者:秋葵尖尖   别人恋爱挖野菜,我吃香喝辣最新章节     
    岚尽月回房间洗漱换了身衣服,头发都还没来得及擦,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岚烬,岚烬?我进来了?”
    倒映在门上的那只手试探地推了下门,没推开。
    岚尽月放下手中的棉布,走过去打开门,外面的人影差点扑过来,还好及时稳住了重心,他抬头,却立时愣在原地。
    面前的人刚沐浴过,披着一头湿发,发尾还在往下滴水,顺着白皙的脖颈滑进衣襟内,雌雄莫辨的脸白里透着红,看着莹润娇嫩,身上着一袭青黛色长袍,腰带只是随意一系,显得松弛又随性。
    她浑身还氤氲着雾气,眸中似含着一汪水似的,看人的目光安静温和。
    “陛下来干什么?”岚尽月站在门口,丝毫没有想让他进门的想法,
    陆谨辞听着这毫无波澜的声音,却是悄悄红了耳朵,他不好意思地移开眼,磕磕巴巴道∶“我、朕,那个、听说靖安知府来了,我来问问情况,还想”
    他动了动喉结,耳垂红的滴血,声音渐渐变得微弱∶“还想来问问,你说的那个,什么花果基地的安排。”
    最后的尾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而说完这句话的陆谨辞,脸颊也泛起了红晕。
    岚尽月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是在害羞吧?
    “进来吧。”岚尽月转身走到窗边的桌案前坐下,见他走过来,格外自然地使唤他∶“研墨。”
    陆谨辞照办,闷着脑袋在一旁研墨,岚尽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取下一支紫毫,沾了墨后在宣纸上开始写写画画。
    她边画边讲,陆谨辞在一边听得认真,研墨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当说到要种植大量果树,大力发展果卉产业时,陆谨辞忍不住插嘴∶“花果不好卖,而且它们都很容易坏。”
    陆谨辞的话一语见地,岚尽月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耐心解释∶“果子成熟后不好售卖,那给它加工呢?一次加工不行,二次呢?还有花卉,若我说,有办法让它保持鲜艳,延长花期呢?”
    陆谨辞睁大了眼睛,嘴唇微张,岚尽月似乎能从他口中听见一声小小的惊呼。
    “总之,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好。”岚尽月直视他的双眼,语气自信坚定,目光宁和,他有点受宠若惊,似乎是第一次得到摄政王如此这样温和的对待。
    岚尽月又给他简单讲了一下贺庆之的事情,让他这两天别乱跑。
    她本来以为贺庆之会按捺不住当晚动手呢,没想到这老不要脸的还等了两天,第三天晚上才开始动手。
    夜幕降临后,岚尽月就察觉到府内的不对劲,空气中多了几分肃杀。
    她暗暗冷笑,总算动手了,他再不动,她就要动了。
    她二话没说,让暗处的暗卫将那些杀手都抓出来。
    一群普通的杀手对上顶尖的暗卫,结局自然是惨败,没一会儿,十几个杀手就被五花大绑地扔在院子里。
    夜色愈发浓郁,晚风轻轻地吹,天上的浮云流水般飘动着,轻抚明月。
    院子里没人,四周寂静地诡异,杀手们心里莫名有些发毛,他们扭动着身躯想挣脱束缚,视野中忽然出现一双黑色金边的长靴,他们抬头看去,就见到一张冷颜玉色的脸庞。
    来人背着月光,看着气度不凡,他们完全没把他和那个肺痨病人对上号,还在想这人是谁。
    岚尽月没怎么在意他们,对着待命的楚远道∶“看好他们,出了问题你负责。”
    她脚步不停地往外走,楚远对着她的背影拱手,忙应∶“是,王爷!”
    陆谨辞跟着她一起坐上她的豪华大马车,韩雄杰骑着马走在最前面,马车前后都围着方队。
    岚尽月拿出夜明珠,将烛火熄灭,马车内瞬间变得敞亮。
    随即,她在陆谨辞的注视下,淡定地从袖口掏出一串小叶紫檀的佛珠,慢条斯理的往手腕上绕。
    那佛珠串原是戴在脖子上的,珠子小小的,挺大一串,而她的手腕比寻常女子只粗一些,愣是绕了十圈才堪堪合适。
    陆谨辞看她往手腕上缠佛珠的动作,有点不解∶“你戴这个做什么?你还信佛?”
    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围着岚尽月绕了一圈,内心十分抗拒这个可能性,他宁愿相信摄政王信修罗。
    岚尽月整理珠串的动作未停,乜他一眼,随口敷衍道∶“为民除害嘛,让佛祖记本王一功。”
    闻言,陆谨辞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只是腹诽道,按你以前找人麻烦的次数,佛祖得有多忙啊?
    飞虎军和黑鹰军将偌大的知府官邸包围,马车缓缓停在门前,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
    这肃然静谧的氛围中,陆谨辞莫名心情激荡,当然,还有点紧张。
    深夜,黑暗中有光影浮动,在听见远处天空传来一声炮响后,马车上的岚尽月睁开眼,同时推醒了靠在自己肩膀上睡觉的人∶“醒醒。”
    陆谨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混沌的脑子在看到到面前人凉凉的目光时,霎时清明∶“要开始了吗?”
    岚尽月撩开窗户帘子,让他自己看。
    陆谨辞伸长脖子看向外面,只见韩雄杰提着九环钢刀,带着人,几脚踢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后,身后持剑的飞虎军立刻冲了进去。
    不一会儿,知府府邸内陆续点起了灯,一声接一声的哀嚎传出来,其中还夹杂着女人和孩子的哭叫。
    住在周围的人家不多,这个时候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大着胆子扒着门缝往外面看,一见是知府大人的府邸出事,都震惊地不得了。
    只见整个知府官邸被数不清的黑衣人包围,那些人都手持长剑,站的像劲松一样笔挺,目光如炬,警惕地注意着周围。
    而正门前还停着一辆大马车,左右各站着四个黑衣护卫,明眼人都知道马车里的人必然身份贵重了。
    过了许久,府内的喊叫声才渐渐止息,而这时,韩雄杰押着一个衣衫不整的人走出府邸。
    岚尽月已经带着陆谨辞下了马车,正站在车旁等着,韩雄杰走路的速度快了不少,他人高马大的,走路毫不费劲,可怜他抓着的那人,脚步踉踉跄跄的,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王爷,贺庆之带来了。”垂着头的贺庆之浑身一僵,猛地抬起头,见一人玄衣袭身,沐浴在月光下,当看见那双眼睛时,一股熟悉感漫上心头∶“你、你是?”
    他后知后觉地有一个猜测,以至于他的身体都开始颤抖。
    岚尽月恶劣一笑,眉眼瞬息间染上虚弱∶“咳咳,他们喊本王为‘王爷’,知府大人说,咳咳本王是谁?”她边说边将手腕上的佛珠取下来,一个珠子一个珠子掐过去。
    贺庆之霎时感觉脑子好像被谁猛敲了一棍,周遭的哭叫听不见了,只余脑海的嗡鸣。
    都说摄政王来西南了,来了来了……这个时候,也确实该到了,可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坊间传闻飞扬跋扈的摄政王,竟然会隐姓埋名进入靖安城!
    还装作一个将死的肺痨病人!
    他想到前两天自己对这人毫无尊敬的态度,又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想着自己那时候居然没有血溅当场,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岚尽月欣赏够了他的狼狈,上前一步,出手快如闪电,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将佛珠串套在他脖子上,然后,用力扯紧。
    串珠子的是天蚕丝,非常有韧劲,不易断裂,那些佛珠又小小的,轻易就卡进了喉结上方的舌骨处,那些珠子还随着力道一下下滚动。
    贺庆之被抓住双手,挣扎不得,喉间被压迫的痛感极其强烈,他急促地呼吸着,鼻孔翕张,整张脸红了又紫。
    “你的废话真的很多,害的本王嗓子疼,我很不开心呐。”岚尽月眯着眼,语速不紧不慢,那态度像是在月下赏花间隙,随手处理一件小事般。
    她动作十分优雅地将珠串又往他脖子上绕了一圈,这次卡在了他喉结下方的凹陷处,珠串一收紧,便是痛苦加倍。
    他的喉间开始发出断断续续的“嗬嗬”声,破铜烂铁拉碴似的。
    旁边人看的头皮发麻,看向岚尽月的目光充满惧怕。
    岚尽月最后狠狠一拽,贺庆之当即瞪大了眼睛,眼球爆突,就在周围人都以为摄政王会直接这样把人勒死的时候,她手一松,后退了一步。
    重新获得自由的贺庆之脑袋懵了一瞬,而本能已经促使他开始大口喘气了。
    岚尽月表情嫌弃地拍了拍手,下巴轻抬,示意旁边的飞虎军∶“给本王废了他的手脚。”
    旁边人接到命令,手脚利落地执行,在几声高亢的嚎叫后,贺庆之手脚筋被挑断,软成一团瘫在地上,呻吟阵阵。
    “你不是很嚣张吗?那不好意思了,本王,比你还嚣张。”
    “来人,带走!”
    次日,这件事就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一个早市的时间,大街小巷都知道了靖安知府被人半夜寻仇,整个府邸都被掀了的事情。
    但随后,就有人出来辟谣,言辞凿凿的说,昨晚是摄政王干的。
    百姓惊奇不定间,又看见几个黑衣侍卫敲着锣鼓走街串巷,嘴里还喊着∶“摄政王于今日巳时问审靖安知府贺庆之,大家感兴趣的都可以去看!”
    人群一片哗然,有人拉住一个侍卫,急问∶“摄政王来西南了?要公审知府贺大人?”
    侍卫停住脚步,客气道∶“是的,摄政王奉陛下之命前来西南赈灾,给大家伙申清冤屈!”
    众人骚动起来,街上人头攒动,此刻窃窃私语的声音压都压不住,清晰地传入他们耳中。
    “摄政王这么好?”
    “贺知府真的能得到惩罚?”
    “可是西南一带的官员都和他有关系。”
    “他们是一股绳!”
    “相信摄政王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公道的!”
    他们已经被贺庆之压迫太久了,都麻木了,此刻,还有点半信半疑。
    那些黑衣侍卫走在拥挤的人群中,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议论,嘴角咧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