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远方传来翻滚着的雷鸣声，陈然感觉胸口有些闷。
平复了一下情绪后，陈然问道：“先生的意思是人类的基因中可能也有着异族的信息？”
“现代人类的祖先是智人，智人族的前身是直立人，直立人细分的话又可以分成十几个分支，包括尼安德特人、爪哇人等等，这些人族中只有一脉进化成了现在的人类，其他分支严格来说也是异族的一分子——”
“所以物种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程度上的相互融合。”陈然激动起来，再次接话说道。此刻的他像个历经千辛万苦取得真经的斗士，甚至有种甘愿为真理而死的豪情。
“在体能时代，人类的先祖是古猿族，不就是异族吗？”
陈然自说自话，似乎是在辩证着什么。姬辰在一旁看着这一切，没有言语。
约莫过了两分钟后，陈然问道：“先生，这么说晶元就是异族强者留下来的结晶体？”
陈然的思维在畅游了一遍书山文海之后，想到了炽胶。他恨不能一下把所有的问题问出来。
而此时的姬辰就像一个守护了千年隐秘的人终于等到了发现者那般，毫无保留地宣泄着内心的寂寞。
“不错。晶元确实是这些史前强者遗留下来的结晶体，而且只有身体强度达到三级以上的强者才有可能诞生出晶元，可以说百中无一。”
陈然听后再度被惊讶到，没想到这炽胶出现得竟如此的非凡，已经不能用“珍贵”这个词来形容它了。
这时姬辰继续说道：“其实这晶元不只是异族独有，人族一样出现过。释迦牟尼佛的舍利子就是人族三大晶元之一。”
“哦？传说佛祖的舍利子可以让人跳出轮回。”陈然说着，有所期待地看向了姬辰。
他这一句看似不是问题的陈述，实则有着深层次的意义：困扰人类哲学有三大疑问，其中之一便是“人从哪里来”，人类历史的记载中，释迦牟尼佛是唯一一个参透这个问题的人。
姬辰沉默了。
片刻后，他摇摇头说道：
“这个我无法回答。
每个种族的晶元都有着独特的激活方式。就像深海章鱼王的晶元炽胶，必须要有强盛气血的注入才能激活。
人类作为潜能开发的集大成者，晶元特性是什么始终无人知晓，千年来始终无人能将其激活，我也概莫能外。”
陈然没有得到答案，稍有些失望。
然而也仅仅是片刻，他继续问道：“那体能时代中异族建立的体能进阶体系可以拿到人类中使用吗？”
姬辰不知道陈然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他下意识地想到了叶晓凡。但凡和叶晓凡相关的事他都有些敏感。
“人类和异族的身体状况完全不同，异族各族群的体能进阶体系都是针对自己族群建立的，完全无法借用。”姬辰回复道。
“那晓凡的炼体术——”
“陈然啊！一会儿我还有事，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我想你也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陈然的提问还没有完全说出，姬辰一边看了看手表，一边打断他说道。
叶晓凡修炼的炼体术是他多年来完善修葺而成，而且叶晓凡的身体本就与众不同。但这些都不能跟陈然说。
见姬辰这么说，陈然也觉得自己今天失态了。他脑海中快速梳理了一遍今天的心得，有些意犹未尽，却也很满足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大抵就是说的此情此景。
陈然整理了一下随手做的笔记，看了看窗外窗户，此时外面的天空彻底阴暗了下来。就在这时，他突然愣住了。
他发现自己居然忽略了一个最大的疑问，那就是眼前人——先生，姬辰。
陈然早些年跟姬辰接触，一眼便感知到了姬辰的超凡脱俗。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姬辰的博学所吸引，虽然后来发现姬辰在容貌、武功上面颇有些蹊跷，却也没有多想。而今想想——
一个人在学术、医术、武术方面无人能及，一个人对史前文明历史了解得如此清楚，一个人身上散发的气场宛如实质，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片刻沉思后，陈然才缓过神来。
为了掩饰尴尬，他站起身来向着楼梯方向走去，想着关于身体强度的事以后还是得跟叶晓凡了解了解。
“突破身体极限竟然可以延长寿命，那深海章鱼王说不定已经活了几百年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要是活个千年，那不跟老妖怪似的？”
想到此，陈然突然站定，此刻他的心中竟然有些毛骨悚然，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得哆嗦起来。
“异族！”
姬辰走在前面，并没有回头。
就在这时，天空一道闪电亮起，透过二楼的客厅窗户照耀着客厅的金龙图一同亮了起来。
只见五爪金龙犹如复活一般，全身鳞片灼灼发光，像是要从画卷中挥动翅膀，腾云而出。
“龙！”
看着五爪金龙和画卷一旁站着的姬辰，陈然腿脚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这时姬辰转过身来，问道：“怎么啦这是？”
“嗯，没事没事！打雷吓到了。”陈然回过神来，赶紧说道。他努力定了定心神，站起身来朝楼梯口走去。
等出了龙御别墅门口，陈然叫了一个出租车。当他坐上出租车的后座，还忍不住回头望了几次，直到回了义正中学后，胸口还在砰砰跳。
而此时龙御别墅内，姬辰并没有离开。此时正在发生着一幕看似十分诡异的事情：一只小鸟从二楼窗户飞入屋内，径直落在了姬辰的肩膀，叽叽喳喳地叫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