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放心!此药绝对不会比你们慕王府的逊色,甚至可能更胜一筹,不信的话,大可以试试。”
云涯语气坚定,对自己手中的药充满信心。
云潜先是仔细端详着瓶子,然后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云涯,接着又看了看云潜,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与警惕。
心中虽然仍有些疑虑,但还是半信半疑地接过了递来的药瓶。
这是云涯刚跟着云潜过来的时候,在返回的路上恰好看到之前他掉落的药瓶,捡起来后便一直握在手里。
“我们老大希望能与你们做个买卖,若有需要,我们可以源源不断供药给慕王王师。”
云涯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在童璨尚未开口问话之前,便直截了当阐明了自己的意图。
“云山寨还能供药?”
童璨一脸怀疑,眼里充满了不信。
根据他们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来看,并没有任何关于云山寨能够提供药物的消息!
难道说他们之前派出去打探的人并没有查探出这个重要的信息?
还是说这云山寨一直以来都将自己隐藏得如此之深?
正当童璨心中暗自揣测之际,只听对面的云涯突然开口问道:“不知璨军师可曾听闻过‘桑杏之术’?”
听到这话,童璨的眼眸深处不禁闪过一丝惊愕,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看着云涯,稍稍收敛了一下心神,然后缓缓说道:“嗯,略有耳闻。”
所谓的“桑杏之术”,其实乃是大源国的一种禁忌秘术。
它是由早年桑谪门的第四代掌门人桑絮的大弟子桑杏所创立的独特制药之法。
而这桑谪门,则是由桑谪一手创办起来的门派,其门下弟子将近三千人之多,分别被划分为道门、儒门、医门以及兵门四大派系。
其中,道门注重修身养性,儒门致力于治理天下,医门则以救死扶伤为己任,而兵门则擅长谋略和造势。
桑谪门向来秉持着开明自由的教义,对门下弟子并无过多约束限制。
弟子们可以选择踏入尘世历练修行、周游列国增长见闻,亦或是隐居山林潜心修炼。
这些弟子分布于各个角落,有在朝从政为官施展抱负者,也有在市从商为户富甲一方者,还有在民行医救病悬壶济世者,更有在军为兵为将保家卫国者。
医门一派,分为诊门和药门两个系派,诊门专注于治病救人,而药门则擅长炼丹制药。
据说这位名叫桑杏的女子乃是药门的一名药师,但她却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癖好——喜欢用幼婴的鲜血来充当药引。
每每她要炼制一种新药,便会抓无数婴儿,有时全是女婴,有时又全是男婴,有时又是男女婴同用。
如此长时间以来,市井之间关于桑杏的传闻愈发离谱,人们对她畏惧至极,甚至到了闻风丧胆的程度。
尤其是那些家中有婴幼儿的家户,更是终日提心吊胆,生怕自家孩子惨遭毒手。
后来听说,竟然是桑杏的同门师弟桑旗亲自出山,把桑杏给抓了回去。
不仅如此,他还对桑杏施加了极其残酷的刑罚,并且封禁了她所创的桑杏之术。
传说桑杏被抓回去以后,被关押了整整半年之久。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此期间,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患上了失心疯。
短短三个月时间不到,桑杏就香消玉殒、撒手人寰了。
桑杏一死,百姓们都欢欣雀跃、拍手称快。
桑旗清理门户、为民除害一事更是成为了一段美谈,被人们口口相传,民众多在茶余饭后侃侃而谈,津津乐道。
后来桑旗成了掌门,桑杏殁了之后,桑杏之术便也跟着失传了,到如今也已有百年之久。
童璨之所以会对这件事有所耳闻,其实是源于慕王府师的有位炼药师曾经跟他聊起过。
当时那位药师提到桑杏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惋惜与遗憾之情,不停地感慨如果她没有误入歧途,以她的聪慧天资,一定能够炼制出万千良药,为百姓解除病痛之苦。
童璨记性极好,当云涯提及此事,他立刻便想起了这事。
此时此刻,童璨一边注视着云涯,一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紧握着的那个红色药瓶,犹豫片刻后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试探性地询问道:“你的意思是,这瓶金疮药是用桑杏之术炼制而成的?”
面对童璨提出的问题,云涯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但从他脸上流露出的神情来看,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倘若真如自己所猜测那般,这瓶金创药确实是采用那种所谓的桑杏之术炼制而成,童璨觉得自己必须得慎重考虑。
“传闻桑杏之术乃是一种歪门邪道,有违天道人伦的禁忌之术,你们云山寨竟然拿这种禁术来炼制药物?”
童璨将药瓶递还给云涯,但云涯却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没有想到璨军师竟然也只是个听信道听途说而妄下定论之人。”
“什么歪门邪道,有违天道人伦?”
云潜听的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桑杏之术,云涯从未跟他提起过半句。
刚才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时,他还觉得似乎挺神秘、挺厉害的样子,然而此刻从童璨口中说出的话来看,事情显然并非如此简单。
“这桑杏之术在世间已流传了百年之久,世人皆言其以幼婴之血为引,以此炼药,难道不是歪门邪道,有违天道人伦?潜少寨主作为云山寨的一寨少主,当真对此事毫不知情?”
童璨的眼神变得冷酷至极,犹如寒冰一般紧紧盯着云潜,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不信做为一寨之主,自家山寨以这种方式炼药会不得而知,说出去谁会信?
反正他不信!
云山寨真是好算计,实在阴险狡诈至极!竟然妄图借着供药的名义来陷害我们慕王王师,想让王师陷入不正之道,还企图迫使王师跟他们同流合污,简直罪大恶极!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