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靠在池壁上,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垂下,浸在水中的发丝四处飘散,将它她美好的身躯若隐若现地藏起来。
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奶娘半天都没回来。
她突然有些害怕,“墨竹,你在外边吗?”
外边是一片寂静。
平时无论何时,墨竹都会守在她身边。
墨竹是母亲留给她的侍从,是家生子,奶妈的儿子。
从小就跟在她身边保护左右,是青梅竹马的玩伴,更是值得信赖的人。
只要她需要,他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
突然,窗户动了一下。
凌云有些警觉,目光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层层叠叠的幔帐,让她看不真切。
她努力倾听,四周除了水声,没有任何声音。
巨大的不安感快要将它包围。
突然,水下有东西碰到了她的腿,在她的脚腕上咬了一口,又顺着她的小腿蜿蜒盘旋而上。
滑腻诡异的感觉,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惊恐地大叫着,狼狈地从水池里爬出来。
一条浑身翠绿的水蛇,竟牢牢地缠在她腿上,猩红恐怖的蛇信子对着她。
凌芸最怕蛇了,她随手抄起果盘儿用力地往自己腿上拍去。
巨大的恐惧感让她忘了疼痛,雪白如凝脂的肌肤,红肿一片,可水蛇长长的牙齿深深地刺穿了皮肤,怎么打它也不走。
就在这时,有人破门而入,穿过层层幔帐不急不缓地踱到她面前。
来人一身血痕遍布的粗布衣衫,他步履不稳,一双幽深的眸子肆无忌惮地把她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遍。
此时,凌芸未着一物!
她惊惧地大喊大叫,蜷缩着身体也无法阻止春光四泄,她不停地往后倒退,男人放肆的目光让她所有的理智在这一瞬间崩塌。
心底最黑暗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涌来,将她击溃。
她捡起散落四处的果子,不停地往他身上砸去,企图阻止叶轩过来。
“滚开!别过来!闭上你的狗眼!”
听到她的谩骂,叶轩不怒反笑,他嘴角愉悦地勾起,眼眸中暗色更浓,恶趣味地打趣道:“不过来,我该怎么救你?”
原本缠在小腿上的蛇,呲着长长的獠牙,慢慢沿着她的身体蜿蜒而上,冰凉诡异的触感已经让她极尽崩溃。
她浑身颤抖起来,视线也开始渐渐模糊。
他蹲下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帮你把蛇拿走,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凌芸紧紧地咬住嘴唇,由于力度过大,唇被咬破了,一股铁锈般的腥甜味道沁入口中。
“我最讨厌被人胁迫……我宁愿死……也不会答应你!”
她翻滚着身体,凌乱的长发四处纠缠披散,像一张令人窒息的网将她缠绕包裹起来。
蛇已爬到脖子上,一圈圈地缠紧,猩红的蛇信子触到她脸上,麻麻酥酥地令她眼前发黑。
随着力道越来越大,她脖颈的骨骼发出咯咯的恐怖声响,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关键时刻,蛇身突然一阵翻卷,瞬间失去了力道,松松垮垮地掉落在地。
凌芸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叶轩走到她身边,用手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凌芸注视他。
“还真是不怕死女人,你这条命是我救的,你的身子我也看了个够。”
他狞笑着,心情似乎大好,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仿佛他才是掌控别人生死的神。
“该怎么办呢?把你看光了,我这个卑微的奴才要不要对二小姐负责?”他贴在凌芸耳畔十分温柔地问道。
凌芸身体紧绷着,躲开叶轩的碰触,扬手就要扇他一巴掌,可挥出去的手却停在半空,被叶轩牢牢攥在手中。
“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我可不会由着你打。”
“放开我!拿开你的脏手!”
凌芸挣扎着,可对方力道太大,只能用另一只手掐住他脖颈。
叶轩冷笑了一声,轻松将她另一只手也攥住,高高举过头顶。
如此一来,凌芸两只手都被叶轩束缚住,她扭动着身体却无法挣脱。
绝望铺天盖地的将她笼罩,被男人控制住,让她十分害怕。
“来人啊!墨竹救我!”
叶轩用一只手钳制住她的两只手腕,将她整个人按在地上,又腾出另一只手,用一根手指按在她唇上,“别喊,到底还想招来多少男人?你这样子,还想让谁看?”
凌芸乖乖停下,不敢再出声喊叫。
“放心,门被我锁上了,没人能进来打扰。墨竹也被我封了穴道,他听得见却进不来。”
叶轩看着她,眸中的欲色渐浓,炙热的呼吸喷在她脖颈上,吓得她泪水涟涟。
“别碰我,我答应你的条件,别碰我!”
“哦?为了防止你不认账,我们先得立个契约。”
“好,好,快放开我。”
叶轩大笑着,俯下身在凌芸唇上印下契约。
凌芸脑中一阵惊雷响起,无数黑暗记忆与这个吻重叠,她惊惧得无法呼吸,感受着他唇上毫无怜惜的肆虐,凌芸脑海中轰地一声,巨大的黑暗将她吞噬。
感受到身下之人越发安静,叶轩这才后知后觉的停下,他震惊于自己的失控,更想不到凌芸竟然昏了过去。
她脸滚烫,红得不正常,泪水浸湿了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露出一张靡丽至极的小脸。
难道蛇有毒?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声响。
似乎是有人进了院子。
“大小姐,我们小姐正在沐浴呢,您先到花厅里稍等片刻。”
“刚刚听到这边有叫喊声,我来看看,可别出了什么事情!”
脚步声越来越近,叶轩连忙从衣架上拽下一件外袍披在凌芸身上,抱起她,从后窗翻出。
他刚进屋子,浴室的门就被人踹开,房间里还传出几个护院的声音。
竟然带着男人冲进凌芸的浴室,这个大小姐好会做人!
叶轩眉头紧蹙,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怀中的人,运起轻功向凌芸的卧房行去。
月色的银辉铺撒在房顶,叶轩放轻脚步,疾行在瓦片上,借着夜色的掩盖,避过众人耳目,翻进了凌芸的卧房。
他把人放到床上,将被子盖好,凌芸脖颈上两个鲜红的小洞里流出有些发黑的血液。
糟糕了,那蛇不是普通的水蛇,而是毒蛇!
若不立即清毒,只怕性命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