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了,当晚没有通知她也是出于对皇嗣的安全考虑。”
白予玲还是没法理解,如果自己的丈夫突然遇害,自己就算怀孕了,也还是会去看丈夫最后一眼。
“你说她当时怀有身孕,说明后来流产了?”
可是就她观察的现象来看,那个二皇妃根本没有一点怀孕过的迹象,更没有半点流产了的样子。
“是,第二天知道事情的时候,她因为惊吓过度……”
白予玲打断他的话:“但是她现在有半点流产,还是流掉了六个月大的孩子的迹象吗?”
“我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总有办法解释,也许她身体底子好,也许是太医手法高明。”
“姑且不论这个,”她深呼吸一口气,道:“祈福的时候大巫师是不是领头?”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穆泓帆反问。
“我是想说,我今天拜托了他,让他帮我找两个人。”
“哪两个?”穆泓帆也不知道自己明明知道是那两个人,为什么现在还要开口再问一遍。
“一个是嫌疑人,一个是你。”
借着半亮不亮的月光,白予玲看见穆泓帆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连忙解释:“就是一个,是买了砒霜毒死琴流的人,还有一个,是长得很像你的人。”
“什么意思?”
她听得出来,穆泓帆想问的是最后一句“长得很像他自己”那一句是什么意思。
她解释:“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在琴流的房间里发现自己好像被人跟踪了吗?”
“嗯。”他静静听着,等待她的下文。
“其实我当时好像是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了,”不好意思,她又说谎了,其实她只是想看一看穆泓帆在听了之后是什么反应:“和你很像。”
“那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他的腰牌掉了,意外被我捡到。”
“那你又怎么知道那个腰牌是他的?”
“我猜十有八九。”
白予玲勉勉强强能够让前后的话搭上关系。
她这么说着,穆泓帆就这么听着。
“祈福的时候,你想做什么?”“我想调查二皇妃,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到时候祈福她是不用参加的,也许我有机会能够调查一番。”
“你要自己亲自去?”
“不然呢?”虽然危险系数是高了点,但是自己能够得到不经过二手的资料,准确度和可信度也会大大的提高。
“祈福的时候,所有人除非饭点和休息的时候,不然是不允许离开宝华殿的。”
“人总有三急的嘛,到时候我随便编一个理由混出去不就好了?”
“你认路吗?”
白予玲笑得有些尴尬,其实她就是为了等穆泓帆这一句话:“我就是不会,所以想让你帮我带路。”
“白天你也能出现不是吗?”白予玲满怀期待的看着穆泓帆。
穆泓帆本不喜帮助别人,而且还是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况且,那天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到最后他只能说:“好,我找人帮你。”
“找人?为什么不是你帮我?我不是很相信别人啊!”
“你知道我是已死之人,难道你不知道死人白天出现会灰飞烟灭吗?”
被穆泓帆严肃的表情和正经的口气唬住的白予玲再没多想,等到祈福前一天,苏姑姑又领着她用各种熏香沐浴,沐浴的时候苏姑姑还就呆在她的浴池旁嘤嘤嗡嗡的一直念诵着不知名的经文,惹得白予玲好一阵头痛。
等到好不容易搞完了这复杂的一套,苏姑姑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出来一套纹路繁琐,穿戴复杂的服装首饰:“王妃可能重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吧?这些都是七王爷为王妃娘娘您准备的。”
一句不是很完整的话让白予玲吓出一身冷汗。
什么鬼?穆泓帆为自己准备的?合着苏姑姑你、你也能见鬼?
“早先建设王府的时候,许多物件就添上了,王妃娘娘也才进七王府不久,不知道也符合常理。”
听完这句,白予玲的心才慢慢放下来。
但是她还是很不合时宜的想到,下一次遇到穆泓帆一定要再问一句,除了自己以外,到底还有没有人能够看见他。
准备工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白予玲抱着好奇的心态一直等着苏姑姑的动作,很快也就结束了。
两三天的相处她发现,苏姑姑不算坏,只是天生一张冷脸,心肠还是热的,而且白予玲还能在她这里学习到不少东西。
等到苏姑姑将她送到宝华殿,她才真正见识到“宗教”在古代人心中的重要地位。
她知道宝华殿就是宫中专用于佛教事物的宫殿,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象过,这样的古刹之地居然会比七王府还要更加的奢华。
虽然没有到处镶嵌珠宝玉石,可是就单从建筑物上的花雕以及其中的一些摆设来看,她一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价值不凡。
再加上现在到场的人又一个虽身着素服,可素服不仅衣料…祈福不同于民间的“庙会”、“求签”,基本上所有的人衣着打扮都是相同的低调奢华,而每个人都会在祈福的宫殿里呆上半个月,每日保持着相同的生活规律。
她想,果然着才是真正的求道修仙。
太后是所有女眷里最后一个出现在宝华殿的,在她的身后,还跟着白予玲目前为止一直没有见过面的皇帝本人。
趁着人都齐全了,白予玲再一次扫视全场。
白予玲手中无甚实权,在这里的身份更是一般般,毕竟这大部分都是一些贵妃。
她发现,上一次说过不来的人这一次似乎都没有到场,而让她惊讶的是,静妃居然没来,难道是真的因为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