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皇甫仪想见我?”桑舜华有些吃惊,其实她对皇甫仪也不甚熟悉,此次退亲本想着能顺利进行,如今看来还是有点麻烦。
“是,女公子,皇甫公子说想同你当面谈谈,但主君也说了若是女公子不想见他,可以回绝,”岑管家看着桑舜华长大,自然也不想让桑舜华受委屈。
“就那个负心汉前个儿让我舜华阿姊受了那般大的委屈,现在还想让我阿姊去见他,放他狗屁!阿姊,不见!”上官澄有些微醺,听到皇甫仪还想见桑舜华当即就不乐意了,扯着桑舜华的袖子直嚷着不让她走。
“好啦,就见一面,将一切说开了就好了,他又不会吃了我。纯熙乖~”说着桑舜华在秋雨、青雀的帮助下从上官澄的手中扯回了自己的袖子,摸了摸上官澄的头,走向前厅。
“阿姊——”
“女公子,你醉了。”
“谁说的,我没醉,”青雀见自家女公子开始耍小性子,就一个头两个大,却只能哄着,“女公子,咱们去醒醒酒,好不好?”
“不好!红枫,快抄家伙,把我的剑拿来,我倒要看看那个臭男人搞什么鬼!”上官澄挣脱开青雀的手,招呼着红枫拔腿就往前厅走。青雀没办法只能拿着上官澄的大氅追上去。
远远看见皇甫仪和桑舜华在木亭中谈话,上官澄停住了脚步,青雀忙替她系好了大氅。
“青雀,你快去找程家三郎过来,让他躲在暗处,一旦看见舜华阿姊有危险就赶紧冲上去。”
“是——啊?那女公子你这又是拿剑,又是拿棍的是要干嘛?”青雀头晕了。
“哎呀——青雀你平时看得那么聪明,怎么这时糊涂了呢,这皇甫仪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好歹也算是我的长辈,我怎能对他动刀动枪的?我只是在这观察,保护夫子,你叫程家三郎来,他可以对皇甫仪动手,万一舜华阿姊看皇甫仪不顺眼,我们还可以将他揍一顿,快去——”上官澄躲在树丛后面探头探脑。
“啊?是——”
“红枫,你去找我大父来,万一打起来,他还能帮我们撑腰——”
“好嘞~女公子——”
上官澄挥挥手示意红枫快走,自己仍躲在树丛后观察着,殊不知有一个人在不远处将一切尽收眼底...
“阿姊在和那个臭男人谈什么啊?这也太远了,看不真切啊!”上官澄正拎着裙角,准备向前挪挪。
“女公子!”
“啊!”上官澄被身后这陌生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一窜,麻了的双腿猛然伸直,上官澄已经做好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准备了,却被一人拉住了后领。
而亭子的两人也被这一声惊叫吓到,发现了远处的两人...
——亭中——
如果目光能化为实质的刀子,上官澄对面的袁善见已经不知够死几回了。
“说吧,纯熙,你鬼鬼祟祟地躲在远处干什么呢?”桑舜华无奈扶额道。
“夫子~我担心你吃亏嘛,万一他一言不合对你动手我能冲过来救你——”上官澄委屈巴巴地说。
“噗嗤——”
上官澄瞪了笑出声来的袁慎,心道:要不是你,我哪里会被发现,果然师徒俩没一个好人,哼~
“非也,上官娘子。我是君子,怎能做出动手之事呢?”皇甫仪不赞同道。
“那你先前失约害我夫子受尽委屈,就是君子之举了,真是好笑!”
“这...是我对不起舜华君,但我是有苦衷的,”皇甫仪神色哀戚地看向桑舜华。
“苦衷!我都听我大父说了!你竟为了一个小小的婢女失约于未婚妻,这还能算作迫不得已的苦衷!现在还想我夫子原谅你,皇甫夫子你好大的脸!”上官澄本就醉了,一听这狗屁理由直接炸毛。
作为皇甫仪的弟子,袁慎自是要维护自家夫子,“上官娘子慎言!我夫子那是为了救人性命才不得已的。而且,刚刚我们似乎在聊上官娘子偷听的事吧。上官娘子,俗话说‘非礼勿听’,娘子你不会不懂吧,这实在非君子所为——”
“你!要不是你,我哪里会被发现!而且,你也偷听我说话了,你又算什么君子!”上官澄“啪——”一声拍案,就要起身,被桑舜华生生按下。
“皇甫公子,我想刚刚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再无可能,您请回吧,”桑舜华正声道。
“舜华君我——”
“我什么我!恐怕皇甫夫子家没有多少姊妹吧?”上官澄怕皇甫仪再纠缠桑舜华,打断道,袁慎眉头一皱。
“打断长辈说话也非君子所为——”
“闭嘴吧!我在跟你夫子说话,你插什么话,要说君子等会我和你说!”上官澄不耐烦道。
“上官娘子此话怎讲?我家中姊妹确实很少,”皇甫仪按下袁慎,示意他不要说话,转而对上官澄说。
“那就是了!这点女子的小把戏也只有你们这些怜香惜玉的男人会上当,但凡你有那么一点家宅中的常识,也不至于说出‘苦衷’二字,”上官澄特意将“苦衷”二字加重,讽刺道。
“对了,袁公子,颠倒是非也不是君子所为。”上官澄将目光转向袁善见,笑着说。
“夫子,纯熙喝醉了,就先告退了,您多保重,”上官澄向桑舜华行礼后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