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澄走到亭子中,待身后脚步声消失缓缓转身看着来人:“三皇子——”
对面的三皇子常年冷着的一张脸竟在这一声后笑了:“纯熙君,恭喜!”
“多谢三皇子,刚刚您已经给过我们祝福了,纯熙和善见都很感激...”上官澄默默后撤拉开与三皇子的距离。
“纯熙君别见外,这不一样,这次我不是以三皇子的身份祝福而是以文子端,以子晟好友的身份祝福你觅得良人...”三皇子看着上官澄的动作笑了笑把手背着。
“那...就多谢三皇子了...”上官澄迟疑片刻答道。
“对了,今日没料到你要定亲了,出来没带什么礼物,这个玉佩就送给你们夫妇二人吧!”三皇子从腰上扯下一枚成色极好的玉佩递给上官澄。
“这...多谢三皇子好意...我不...”上官澄想要推辞。
“收下吧!我看你未婚夫婿似乎很喜欢白玉配饰,正好送给他吧!”三皇子将玉佩朝前送了送。
“多谢三皇子了!”上官澄接过玉佩,三皇子却没松手,上官澄疑惑道:“三皇子您这是?”
文子端松开手走近上官澄,在上官澄身侧顿住脚步,压低声音说:“上次那件事...是你做的吧。”
上官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过来:“三皇子在说什么?臣女听不懂?不知三皇子说的是何事?”三皇子幽幽地看了上官澄一眼。
“是吗?那可能是我弄错了...不过纯熙君你倒是和袁家儿郎很是般配...”
“多谢三皇子谬赞!臣女离席已久,该回去了,告辞!”上官澄见三皇子点头转身离开...
“上官澄...你真是个令人琢磨不透的人啊...比子晟难多了!不过你也确实和袁善见很般配,一样的...两个狐狸...”三皇子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钱,低头喃喃道,随后又抬起头:“不过,我讨厌与我作对的人,若是你们做出什么事坏了我的大计,上官澄...休怪我了...”
上官澄快步走在长廊里,转头见三皇子没有跟来,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背靠墙壁眸色深沉:“看来子晟你还真把我当自己人啊,可你算错了我,也算错了上官氏,我上官氏之所以能在前朝戾帝时期存活靠得可不是普通黄白之物,而是...人脉,各种情报你们以为我会不知道,想要拉我入伙...算你们走了步烂棋!”
上官澄迅速调整好情绪,抬头便像往常一样笑意盈盈,正准备朝大殿走去,突然脚步一顿,“糟了!少商!”上官澄急忙转身提起裙摆小步快跑,刚跑到长廊尽头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五公主咋咋呼呼的声音,“坏了!”上官澄也不管什么形象快步跑向刚才的亭子。
“呼呼——”上官澄扶着柱子没有形象地顺气,头上钗环也有些偏斜,“阿姊?”程少商迎上来,“你怎么来了?”五皇子在后面好奇地探头,被寒风一吹冻得直哆嗦。上官澄瞪了五皇子一眼,五皇子立马吓得缩起身子装鹌鹑。
“少商,快!随我躲起来!”上官澄拉着程少商就要往远处走,“阿姊?”
“等会再找你算账!”上官澄回头对五皇子说。
“哎哎!我又怎么了我!”
“阿姊,怎么回事?”程少商拉住上官澄问。
“来不及了,少商!五公主带着圣上和众位贵人听了骆济通身边春苕的假信息要来抓你和五皇子定罪,快随阿姊走!”
“不!阿姊!”程少商拉住上官澄的手腕,上官澄疑惑转头,“阿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你护得了我一次,护不了我一辈子,我程少商虽然自认为不算什么特别刚强的人,但我也不是一个任人欺凌的人,不是我做的事我要堂堂正正地证明!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何况我相信子晟,阿姊,你就放心吧!对了,还有五皇子,他刚刚落水再不换身干净衣裳就要着凉了,我要领他去长秋宫。”
“这...好吧!即使如此,我随你去!到时候,咱们三人在一处他们也不至于胡诌出些什么。”
“好!”
“五皇子,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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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上官澄听说了五皇子的事,心中对五公主的作为有了大致了解...
“呦!果然如春苕说的那般,这五皇兄和程娘子在一起私会了是不是!”五公主气势汹汹地走来,身后跟着文帝等人。
“老五!怎么回事,把自己弄成这番模样?”文帝也急匆匆走来。
上官澄作为在场当事人之三被完全忽视,天知道她现在嘴角有多难压,她高低是变成透明人了,袁慎走在凌不疑旁边一眼就看见了上官澄,眼神询问上官澄怎么也跟在程少商身边,上官澄冲他摇了摇头。
“父皇...”五皇子刚要开口解释,五公主就打断道:“这还用问吗父皇!春苕刚刚都说了,五皇兄和程娘子在一起私会...”
“五公主慎言!”上官澄从旁边走出,众人这才发现还有一个人,“你怎么在这?”五公主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打断自己计划的上官澄,上官澄没理她走到文帝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陛下、皇后、越妃,臣女刚刚一直同少商在一处,碰巧遇见了落水的五皇子,所以...搭救了一把而已...”上官澄回头冲五公主挑眉。
“你胡说!”
“哦?不知我哪里胡说了,五公主可否解惑?”上官澄走到五公主面前。
“你!你...”五公主被噎得说不出话,转头想起了府中幕僚曾说过上官澄行迹放荡的谣言,一脸了然道:“要我说,你这就是狡辩!谁不知道你上官澄行迹放荡,生活淫乱,先是凌子晟,再是孙氏表兄,再后来...”五公主回头看了眼袁慎,“再后来是袁善见!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和程少商效仿娥皇女英入我五皇兄的后院共事一夫!真是水性杨花!”
“谁谁谁说的!我哪有和她们俩私会!”五皇子急忙辩解。
“五皇兄也别解释了,五皇兄又不是第一次与女娘在宫中幽会,什么时候清清白白过?你该不会是怕子晟与袁善见追究,所以不敢承认吧!五皇兄就别狡辩了!你与程娘子和上官娘子做的事都被春苕瞧见了,春苕!跟大伙说说!你都瞧见了什么?”
“春苕!说!你说实话!”文帝也想听听真相。
“奴婢也没看清,只是听见五皇子喊程娘子‘美人’...”春苕故意为之,袁善见趁着众人不注意走到上官澄身边握住了上官澄的手,目光柔和地看着上官澄,用嘴型说着:“我信你!”
“奥!我想起来了,我那时候是在背诗经!”五皇子辩解道。
“五皇兄会背个什么诗经?分明是你酒醉之下情难自禁,与程娘子行苟且事,奥!后面还来了个上官澄!”五公主继续煽风点火。
“胡说八道!分明是你带来的女娘诓我,说什么佳人有约,骗我去镜心湖的!”五皇子急了。
“五皇子可不能为了撇清嫌疑就胡乱攀扯我!”五公主十分有底气,上官澄微微挑眉,侧头数了数女娘的个数,果然少了一个!
五皇子捂着嘴不知所措,五公主那边已经叫他认人了,不出意料五皇子没有找到...
“五皇兄你怕不是看错了,依我看约你的就是程娘子,宫里这种不守妇道的女娘可都得乱棍打死,啊~对了,说不定还是上官娘子指使的呢,毕竟你们可是喜欢三个人一起私会!”五公主将私会二字咬得极重。
“闭嘴!”文帝听不下去,“今日是你母后的寿宴,喊打喊杀成何体统!你的眼里还有没有你的母后!”
“少商,纯熙,你们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禀陛下,就如刚才纯熙阿姊所说,我路过镜心湖时救了落水的五皇子,但纯熙阿姊是之后来的,此事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存在五公主说的指使!”程少商淡定地说。
“纯熙,是真的吗?”文帝转头问上官澄。
“回禀陛下,臣女无话可说,确实如此。”
“那有谁可以作证!”五公主又跳出来搞事。
“我可以!”三皇子的声音从众人背后响起。
“老三?”文帝疑惑地看着三皇子走到自己面前行礼,袁慎惊讶地看着上官澄的侧脸。
“父皇,刚刚儿臣酒醉出来透风醒酒,路遇上官娘子就与上官娘子说了几句道喜的话,当时我的内侍也在不远处,可以作证上官娘子确实没有时间指使程娘子,更没有可能同五弟私会。众所周知,今日上官娘子才公布了自己要定亲的喜讯,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挑在这个时候出纰漏,更何况是与一个不熟悉的男子...”三皇子的眼神飘向五公主嘲讽道。
“如此说来,纯熙的嫌疑算是洗清了...”文帝点点头。
“陛下!”袁慎走到文帝面前行礼。
“你又来做什么?你新妇的嫌疑洗清了!”文帝有些拿不准袁慎要干嘛。
“陛下,臣想求陛下一道旨意...”
“哦?什么旨意?”
“臣想求一道证明我家新妇清白的旨意,臣的新妇自和凌将军出征以来就一直饱受都城之中流言蜚语所害,臣知道那些流言都是空穴来风,但臣想让臣的新妇能够不受旁人非议,不受旁人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