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辞官卸职,跟你归隐,归隐到你心心念念的乡野里去!”凌不疑的话让程少商一愣,身后的上官澄和袁慎两人再加上三皇子和五皇子几人齐齐吃瓜。
“呦呦呦~原来是小夫妻之间的情趣啊~”上官澄内心土拨鼠尖叫,强忍着嘴角埋着头,袁慎看着上官澄猫儿般偷笑的侧脸也跟着弯了嘴角。
“你闭嘴!”文帝打断凌不疑,并且给上官澄投去了一道警告的眼神,上官澄悻悻压下嘴角,文帝接着说:“归什么隐?不想干了?朕还没死呢!”
“父皇正值春秋。”三皇子为凌不疑站了出来,“子晟,慎言!”
“臣——万死!”凌不疑谢罪。
“你说说,朕让你去调查他们可有枉法,廷尉府还没定罪你便先动手打人。若人人效你以暴制暴,要律法何用?你简直肆意妄为!目无王法!嚣张跋扈!说句大白话,脑子有病!”
“噗嗤——”上官澄没忍住在这“严肃”的场合笑了出来,众人皆转头看着她,袁慎清了清嗓子,“陛下赎罪,刚刚袁某没忍住笑了出来。”
“陛下,是臣女!您别听袁侍中胡说!”上官澄也趴下行礼。
“你你你!你们几个要把朕气死吗?袁善见,你别以为你是乐阳王认定的孙女婿就可以肆意妄为,你作为廷尉府官员看见此等暴行非但不加制止,还在一旁添油加醋,罪加一等!纯熙,朕先收拾完子晟,再来收拾你郎婿!还笑!等会有的你们哭的!”文帝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上官澄和袁慎乖乖坐好低头。
“陛下明鉴!”程少商见文帝的视线又转回自己和凌不疑急忙求情,“凌将军素来行事谨慎,他今日为何会和袁善见行如此狂悖之事,陛下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再说了...御史台乃国家重器,朝政要地,万万不可冲撞,这谁人不知?”
“谁人不知...”凌不疑突然开口,“那你知道吗?”
“你若知道不如说说这御史台在哪...”凌不疑继续道,两人身后的袁慎和上官澄好像发现这凌不疑似乎在刻意将这件事往坏了说,一副今天不受罚不罢休的架势,袁慎片刻就想到了凌不疑的意图,看着旁边一脸兴奋吃瓜的上官澄心中也有了盘算...
“你能不说话吗?”程少商问道,“陛下,臣女虽不知御史台在哪,不过...三公九卿都是要紧的地方,这是连我都知道的事,凌将军为何要明知故犯,那是因为里面是有隐情的。”
“那是...”文帝点点头,“那你说说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臣女...臣女和凌将军大吵了一架,他为了泄愤,所以...”程少商不好意思道。
“我就知道!子晟是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么大的一件错事!你这个小女娘,你能不能学一下...”文帝转向上官澄刚想指着她,就反应过来袁慎好像也“助纣为虐”了,尴尬地转过身,继续道:“皇后的温婉柔顺,为什么非要一天到晚的跟子晟吵架!”
“是凌将军要与我吵的!”程少商解释道。
“陛下,您也知道子晟的为人,这种事确实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上官澄弱弱发声。
“纯熙,你到底是哪边的!你怎么还....哎呀!袁善见你也是跟纯熙吵架了?!”文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上官澄,突然想到了袁慎在旁边。
“臣...是臣惹纯熙生气了...”袁慎故意道。上官澄听着这话疑惑转头,“袁善见?你傻了?这种时候胡说八道什么!想挨打想疯了?”上官澄眼神询问,袁慎背挺得笔直一声不吭,上官澄想要拽袁慎的袖子却被文帝咳嗽制止。
“袁善见你也是...”文帝刚想说话停顿了一秒又转头看向凌不疑和程少商,叹了一口气后甩了甩袖子。
“我又没有想要起头...”程少商喃喃道。
“你没起头!那为什么非要一天到晚的让子晟找你吵架?”文帝批评道。
“你也是!”文帝转向凌不疑,“和程娘子吵架,你就要冲撞御史台!那下一回你们俩打架,岂不是还要冲撞朕的崇德宫啊!你就说吧!这件事该怎么了结!”
“我肯定不会和袁慎互殴,就是打架也该是我单方位压制...”上官澄在后面小声地“口出狂言”,袁慎摸了摸鼻尖,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上官澄一眼...
“咳咳!”文帝瞪了一眼上官澄,上官澄立马恢复乖宝宝坐姿。
“臣任凭陛下处罚!”凌不疑淡定道。
“臣附议!”袁慎紧随其后,上官澄气得想要给袁慎直接来个一拳,长痛不如短痛...
“父皇,冲撞御史台当着众御史的面殴打官吏应当流放充军。”三皇子道。
“这处罚倒也可以,我愿意和凌将军一起流放...”程少商思考了下便“添油加醋”道。
“陛下,您看袁善见这小身板,流放就...”文帝瞪了上官澄一眼,上官澄急忙改口,“臣女也去!臣女一定好生照料!”
“你们俩都闭嘴!充军流放,便宜你们了!先杖责一百再流放!”
“杖责一百?陛下!”程少商爬起来想求情被三皇子一声吼,“陛下,杖责一百是会死人的!万万不可,陛下!”
“是啊!陛下,袁善见是文臣,这么打是会...”上官澄跪着挪到前排。
“臣遵旨!”“臣遵旨!”上官澄扯着袁慎的袖子。
“好!下去挨打吧!”文帝爽快道。
“凌子晟!袁善见!告诉你们!打完之后给我滚回御史台,砸之前什么模样就必须给朕恢复成什么模样!”
“是!”
“陛下!”程少商见凌不疑站起来拉住他的袖子,“子晟!”
“袁善见!”上官澄拉着袁慎往下拽,袁慎不知道哪里来的劲把上官澄扯得差点摔倒,袁慎连忙蹲下扶起上官澄,上官澄的手搭在袁慎手臂上,上官澄低声说:“袁善见!你在和凌不疑搞什么!我生气了!”
袁慎愣了一下,又想到了自己之后的“美好”生活一咬牙,转头跟着凌不疑一起去了外面...
“气死我了!”上官澄直起身看着袁慎的背影直捶地,“哎呀!手疼...”
“程娘子,上官娘子,不如咱们一起去看个热闹?”五皇子看热闹不嫌事大。
“陛下,子晟已经够可怜了。父不慈,母有疾,找个新妇还不懂事,五皇子还在这幸灾乐祸!”程少商转过头又开始求情。
“我没有!”五皇子急忙狡辩。文帝看着五皇子心生一计:“对!我儿辛苦,多亏了你。要没有你,子晟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集齐八家...”
“哎呀,父皇!不值一提!”五皇子傻呵呵地笑,丝毫不知道文帝的恶趣味又来了...
“这一路陪着子晟打过来,也过足眼瘾了吧。”
“是是是——”五皇子笑着回答。
“行!去吧!也一起责十杖!”文帝37度的嘴吐出了最冰冷的话。
“父...父皇!这...这这都是凌不疑逼我的...不是我本意!”五皇子连忙讨饶。
“去吧!”文帝有些不耐烦。
“父皇!”五皇子“扑通——”一声跪下了,“不是!为什么每次陪着倒霉的都是我!”
“陛下!”程少商和上官澄同时求情,跟着文帝走到城墙上看着二人行刑...
“一...二...三...”三皇子故意慢悠悠地数。
文帝淡定地喝着茶,程少商担忧地看着凌不疑,上官澄单手摸着下巴看着袁慎学着凌不疑一声不吭,心中猜测这又是整哪出...不过担忧也是真,手中的帕子不知不觉间已经被绞得不成形,还时不时踮着脚瞧着袁慎的情况...
“陛下,你当真是心狠!”程少商突然发声,“子晟自小孤苦,虽有父母,却跟无父无母无异。他是将陛下当成亲生父亲。子晟今日确实是被臣女气着了才会擅闯御史台,可是...虽法不能容,但情有可原,陛下可以体谅他的!”
“朕打他,还不是因为你...”上官澄和程少商惊诧地看着文帝。
“记住了,今天子晟和袁善见挨的这顿打,都是为你们而受...”文帝这么一说,上官澄顿时明白了,心中气闷,既对袁善见跟着凌不疑学生气,又对袁善见身上的伤感到心疼,瞧着文帝的关注点全在程少商身上就趁着几人不注意偷偷溜下去...
“公主!您不能进去!”护卫拦着上官澄,上官澄扒着刀柄一个狠心抽出了一把剑...
“让开!别逼我动手!”上官澄举着剑,护卫自动让开了路...
“善见!”上官澄跑到袁慎身边将剑丢下,因为走得急脚下不注意滑跪到袁慎面前捧着他的脸:“袁善见!你个大傻子!人家凌不疑什么身板你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住手!”上官澄徒手接住了要打下来的棍棒,护卫将棍棒收起。
“大胆!”三皇子站起来呵斥道。
“闭嘴!”上官澄怒了,瞪了三皇子一眼后转过来“柔声”对袁慎骂道:“袁善见!你个蠢货!你难道要我将自己的心剖给你看吗?大傻子!大傻子!”上官澄哭着摸上袁慎的脸。
“我没事,昭昭。本就是我做错了事...”袁慎话还没说完就被上官澄抱住,“别哭了,昭昭...”袁慎嘴角牵起一抹笑,想要抬手拍拍上官澄的背,却牵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活该!我带你回家上药...”上官澄搀着袁慎下了木凳,上官澄将自己的大氅解下给袁慎披上,“昭昭,我不用...”
“别废话!叫你披着就好好穿上,回府再跟你算账!”上官澄揽着袁慎的腰架着人下了台子,两人看着程少商为凌不疑哭得撕心裂肺。
“这就是你想要的效果,阿曜?”上官澄掐着袁慎腰间的软肉问。
“我...不是...”
“嗯?”
“对——”袁慎顶着上官澄谴责的眼神承认了。
“我刚刚可都瞧了,那种打法看着恐怖实则只会受轻伤,也就是戏弄少商那些没进过军营的小女娘有点用,糊弄我,你就是自找苦吃!打疼了也没人心疼你!活该!”
“昭昭~”
“你就是叫再多遍都没用,你等着回去再挨一顿罚吧...”上官澄毫不留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