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云先搭着弓弩射向了城楼上的守城将领,没想到那人抓过身边一个小兵挡了一箭,“谁!”
“哎呀~射歪了!”赫连云兴奋地笑,上官澄坐在树上抱臂观察着远处的情况。
“阿澄,借我点能让人痛苦一段时间的毒药玩玩!”赫连云伸手向上官澄要,上官澄扔下一个小瓶道:“阿云,玩玩就可,别闹大,这些士兵有的是城中百姓,只需吃点苦头即可...”
“我有分寸!”赫连云将毒撒在箭矢上后又搭上弓,这次她倒是精准射到了领头之人,却故意暴露了自身的位置。
“好了!阿澄,你快走,我去引开他们!”上官澄和赫连云点头,赫连云冲了出去。
“呦!原来就是这样的废物在铜牛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呢!”赫连云故意用蹩脚的官话说着。
“你是何人!杀了她!快!”那将领直接命令手下搭箭。
“想杀我,那就看看你们能不能追上我了!”赫连云故意扔下一个迷烟弹,往上官澄的反方向跑去,正在这时上官澄趁着城内贼人开城门之际混了进去,到了城门口还不忘故意将身影暴露。
“有两个!快追!”
上官澄躲在城门后待贼人离开和已经折返的赫连云一起进了城...
两人迅速脱下身上的伪装,都是一身男子打扮跑进了城中的孙氏医馆。
“你们是何人?”医馆中的掌事孙文警惕道,和医士将受伤的百姓紧紧护在身后,“我告诉你们,老夫虽然年岁大了,还是能打的,有什么事冲老夫来,别对这些孩子们下手!”孙文拄着拐杖,颤抖的手中拿着防身的匕首指着两人。
上官澄从腰间取下一枚令牌给孙文看,孙文看后手中匕首“哐当——”一声落地,孙文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是...女公子的孙女!老夫...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啊!”孙文的儿子也要跪下。
“使不得!使不得!”上官澄和赫连云急忙一人一边将孙文扶起,“孙老前辈!我们今日来是为了打探城中的情况,你们可知前几日程始将军和颜县令有什么异常,或者说他们做了些什么?”
“这个...老夫也不知道啊。这几日贼人进城多少会屠戮百姓,我们也是靠着族徽庇佑才得以保全自身,后来城中百姓都来我们这儿避难,只是依稀听说程将军和县令带着两千精铜投了敌。但这件事老夫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孙文被自家儿郎扶到座位上坐下。
“老前辈,这是怎么说?”上官澄忍不住问道,赫连云也跟着凑上前。
“这个...老夫早前是女公子身边的药童,女公子曾有一习惯,喜欢卯时到山上采药,这么多年我也一直保有这样的习惯。我记得有一天,我正准备出城瞧见一辆马车鬼鬼祟祟地进了城还进了县令府,我心知这些可能是大家族的勾当,所以便匆匆离开。现在想来那马车上处处透着诡异...”孙文回忆道。
“那孙老前辈可能回忆起哪里不对劲?”上官澄继续问道。
“这...老夫年岁大了,记性也差,当时只依稀看见那马车上有着一个...类似于族徽的东西,只可惜老夫这么多年没怎么见过多少大家族,所以...实在是认不出...”孙文摇摇头。
“不打紧,老前辈。你们这里现在相对安全,还是尽量不要出门。放心吧前辈,很快就有人来救你们了!”赫连云对孙文说道。
“是!女公子们,那你们这是要...”
“我等奉诏查清铜牛内情,过一会我们便会离开...对了,这些给您。”上官澄从自己身上拿出一些药瓶递给孙文身边的年轻儿郎。
“这是我带的一些伤药,现在你们不好出去采买药材,病人又这么多,这些可能远不够用,但能有点多少是好的。”上官澄说着,赫连云在一旁也点点头,在自己怀里也摸索起来,“我身上只有这些,你们不要嫌弃。”赫连云将自己身上的伤药递给那人。
“多谢!老夫替铜牛百姓谢谢两位女公子!”孙文说着又要跪下。
“不可!”
“不瞒二位,我们医馆的药材顶多只能再撑两日,叛军不让我们出门,这些孩子们又伤得这般重,伤药远不够用,有了二位的帮助我们也能多撑段时日了!”孙文说着流下了眼泪,“二位女公子若有要我们帮忙的地方,老夫定当竭尽全力!”
“不必了!老前辈,现在城中混乱你们千万别出去,当然也不要跟任何人提及我们来过这...晚辈告辞!”上官澄和赫连云推开二楼的窗,见城中守卫已经全部被支开,从房顶离开跑到县令府...
——廷尉府——
程少商带着伪造的手令来到廷尉府。
“廷尉府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程少商被守卫拦住。
“我有长秋宫手令,特来见曲陵侯府的犯人!”程少商强装镇定道。
那人走到程少商面前,程少商摸着伪造的手令刚准备给那人,袁慎从一旁拿走。
“查验过了!”袁慎帮程少商道。
“是!”程少商长舒一口气。
“随我进去吧!”袁慎看向程少商。程少商连忙跟上袁慎的脚步。
“你方才拿的长秋宫手令是假的吧!还企图拿它蒙混过关...”袁慎淡淡说道。
“你怎知手令是假的?”程少商追上来问。
袁慎无语地看着程少商,接着拿出刚刚的令牌:“这是你今夜刚刚赶制出来的吧!这上面的墨印都没干!是嫌自己命活得太长了吗?”程少商急忙拿过伪造的手令。
“下次便不会这般好运遇到我了...”
“不会再有下次了!这次我谢谢你!我阿母他们关在何处?”袁慎给程少商指了个方向,还没说完话程少商就道谢离开。
“哎!哎!”袁慎收回目光,“念在你是昭昭的阿妹我不与你计较!也不知道昭昭现在平安否?”
——铜牛县令府——
上官澄和赫连云蹲在一个亮着灯的屋子的屋顶,掀开瓦片看着屋内的情况,只见一个人背对两人和县丞等人说着些什么,忽然开始动刀,上官澄也在那人转身之时瞧见了他的容貌。
“楼犇?”上官澄念出那人的名字。
“阿澄,你认识他?”赫连云问道。
“嗯!恐怕他便是幕后真凶...”上官澄正沉思着,“可我们没有证据,倘若...”
“什么人!”上官澄和赫连云被守卫发现,快速飞身下了房顶,却被府兵团团围住,上官澄和赫连云背靠背站立,一个手中拿着长剑另一个拿着弓弩...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夜闯铜牛!”楼犇从房中出来。
上官澄和赫连云对视,而后齐齐开始杀敌,可敌我人数悬殊,上官澄和赫连云不可避免受了伤,上官澄趁着一个空隙躲闪到楼犇身后快速扯下了楼犇身上的身份玉佩。
“给我抓住贼人!她们乃是叛将程始和颜忠的手下,杀了她二人者重重有赏!活捉更好!”楼犇见玉佩被偷,急忙命道。
“阿云!”上官澄对赫连云示意,二人屏住呼吸,赫连云撒了一把迷香。
“走!”赫连云和上官澄跑出县令府。
“给我追!全城戒严!”楼犇看着东倒西歪的守卫说完这话便昏了。
“阿澄,我们现在去哪?”赫连云捂着手臂上的伤口盯着背上一片血痕的上官澄忍不住问道。
“刚刚听到楼犇言语中提及两位县丞,此二人是关键,咱们得去探探...”上官澄分析道,看着手中的令牌。
“可这守卫戒严,他二人还在狱中,我们该怎么进去,我们二人的容貌不宜暴露,而这身形已经被那些人知晓,免不了...”赫连云担心道。
“那我们便从他们的家眷着手...咳咳!唔——”上官澄说完吐出一口血...
“阿澄!”赫连云急忙搀扶住上官澄。
“我不要紧!阿云,我这有伤药,你给自己先上药,不必管我!小心!”上官澄拉着赫连云为避开巡逻守卫躲进一户宅院。
“谁!”一妇人正好提着灯笼出门,上官澄连忙用匕首抵在那人的脖子处。
“你们是谁?为何深夜来此还要杀我!”那妇人慌张地问,“来人...唔!唔唔!”
“别叫!我们不是贼人,不会伤你,只是借夫人家一躲罢了,还望夫人配合...”上官澄冒着冷汗道。
“你们受伤了?”那妇人听出上官澄声音中的颤抖转头又看见赫连云捂着的胳膊在往外渗血。
“别动!”上官澄抓着那妇人道。
“我...你们是两个女娘家,肯定和叛军没什么关系,我相信你们。那个...我家中还有些伤药,你们不如...”
“好...多谢...”上官澄话还没说完就倒在那妇人背上。
“阿澄!”赫连云和那妇人皆是一惊,赫连云连忙抱起上官澄,“伤药在哪里?快带我去!”
“嗷嗷!好!快随我来!”那妇人领着两人走进房内。
“嘶——这小姑娘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那妇人看着赫连云褪下上官澄的外袍露出背部的刀伤也心疼道。
“我们来过的事千万别跟任何人说...否则我定会杀了你!”赫连云一边帮上官澄上药,一边威胁道。
“我知道...我定是不会说的...”那妇人连忙摆手。
“知道就好。”
“那个...姑娘,你们是来查案的吧?”那妇人小心翼翼地问。
赫连云抬起头:“你想干什么?”
“那个...我有些东西一定要传出去,现在我被人监视,今日好不容易遇见了你们...”那妇人从后面的书架上拿出一个锦囊,“这个...请二位务必将这个送到都城。若是能呈给圣上便更好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给我吧!”上官澄伸出手,那妇人急忙将锦囊递给她。
“多谢!”
“阿澄!你醒了!”赫连云惊喜道。
“你刚刚说有人监视你?”上官澄对赫连云点点头又对那妇人说道。
“对!我家主君是李逢李县丞,他前些日子将这些给我,后来说了些奇怪的话,我心中惶恐,怕他做什么傻事...所以,姑娘请你们一定要将这个送出铜牛...”那妇人急切地说。
“知道了,我们会送到的。阿云,此地不宜久留,你先给自己上药,咱们赶紧走!”上官澄吩咐道。
“可是...阿澄,你的伤...”赫连云犹豫了。
“不要紧,咱们要快,这东西或许有大用!咱们早一些回到都城,程家人就少一刻危险...”
“好!”赫连云赶紧给自己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