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凤雪与徐仲博进宫后,迎面走过来喜公公:
“公主,小主子受了惊吓,现在正被嬷嬷们哄睡了。”
“父王呢,他的情况怎么样?”
“皇上还在昏迷中,御医们都轮流给皇上把过脉了,现正在寝宫门口候着呢。”
耶律凤雪走到了寝宫,看到外面几个御医都在议论着。
他们看到了耶律凤雪,都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钱太医,父王的病情怎么样了?”
钱太医走上前,面色凝重:
“公主,皇上的大限已到,微臣等人也是无力回天。”
听到钱太医的话,耶律凤雪已经站不稳了:
他是北国王朝医术最高明的人了,如果他说无药可救了,可能真的救不回来了。
徐仲博走上前扶住她:
“公主,小心。”
“钱太医,那我现在可以去看父王吗?”
耶律凤雪看着钱太医,眼泪又止不住的流出来。
“可以,但是皇上目前身体虚弱,不能过多的被打搅。
公主您不要耽搁太久了。”
听到太医说可以进去见父王,她转过身往寝宫里走去。
偌大的寝宫,悄无声息。
看着卧在龙床上的耶律德江,耶律凤雪的眼泪一直在流:
刚才还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的父王,如今却躺在了床上。
“父王。”
她跪在床前,轻轻的在耶律德江的耳边轻声呼唤。
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一定不会让父王带天琦出去的。
谁又能够预知尚未发生的事情呢?
看到父王并未苏醒,她伸出手慢慢的抚在他的额头,小心翼翼。
她想到小时候,他带着自己在这里跟母后玩捉迷藏,趴在地上让她骑大马。
想到了父王带着她出去狩猎,累了她就趴在他的背上。
在自己的心里,父王一直都是如山一般,是她的最后的依靠。
她没有想到,这如山一般巍峨的男人,就这样要倾倒了。
她的哭声如咽如诉,眼泪仿佛要哭干了。
“是……是凤雪我儿吗?”
躺在床榻上的男人声音微弱,他没有睁开眼睛,但知道旁边的人一定是他的女儿。
“父王,父王,你醒了。”
耶律凤雪听到父王的声音,握住他的手:
“父王,我在这里。”
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声音沙哑。
“天琦呢,我的皇外孙可曾平安?”
耶律德江想到了徐天琦,之前还想着要等这个小外孙长大,如今看来他要先去了。
“父王,他很好,琦儿现在很好,您不必担心。”
父王是因为天琦才受伤的,这一刻,还忘不了他的安危。
“凤雪我儿,不必哭泣,父王我走到油尽灯枯的这一刻了。
我终于可以去见你的母后了,去见你的三个哥哥了。”
耶律德江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异常的清晰。
听到父王的话,耶律凤雪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哭出了声音:
“父王,父王您好好养伤,一定可以康复的。”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其实我早就该走了。
因为皇外孙的出世,我又贪恋了这人世间几个月。”
此时的耶律凤雪早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