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姜宜起了一个大早。
根据火药配方,将硝石和硫磺还有木炭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就能制作出威力较大的炸药,她用竹筒做了盛放火药的壳子,上下用油纸包好,再安上火线。
做好后放进空间,空间检测出了火药威力,足以炸通那口枯井的地下水层的了。
她欣喜不已。
等陈个醒了,她便直接让他在水井底部凿出一个洞。
陈个也果真是专业的,硬是往下通了一米。她让他把炸药埋在了水井下方,等他出来便点燃火线。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一瞬地动山摇。
水井下方传来滋滋水声。
“有水,当真有水。”陈个欢喜说道。
还真就多亏了陈个通地的手艺,那一米的距离刚刚好保证了炸药的威力,又避免了波及农田。
此事一出,田家村整个村子都欢腾了。
“什么?那口枯井当真有水?”村正田苗得知此事时只觉得眼前一黑。
村民欢喜说:“货真价实,姜娘子说了那水全村人都能用。”
田苗欲哭无泪,要知道当初那口井可是自己给出去的,若是留在手里,收水费那可是好大一笔收入,这姜宜活生生骗走了他一口活井啊。
他一屁股跌坐在院子的躺椅上,急喘着气。
柳春见状立马上前看顾,伸过去的手却被公公打开了。
田苗厉声呵斥:“滚,若不是你,我何至于签了张契约把那口井给送出去,你个扫把星,下作的娼妇。”
柳春跌坐在地,一脸的委屈。
不多时田正从屋里出来,今日正是他回镇上赴任的时候。柳春期盼着丈夫能看她一眼,然而男人只是冷哼一声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彼时她只觉得万念俱灰。
田地里。
“原来这些看起来没用的管子是这个用途。”吴大叔惊奇地抚摸着田地里支着的这些正往下流着水的竹子说。
枯死了五十年的古井突然有了水已经是件惊奇的大事了,没想到还有更惊奇的,村子里的人把楚家的两块田围住了。
只见水井旁被姜宜搬来了一个一人高的木桶,在木桶的上下两端分别绑上空心竹管,一只延伸到田里,一只梳着插到井里,再往木桶里灌满水,盖好顶上的盖住,井里的水居然就这么神奇地被抽了上来。
“楚家媳妇莫不是什么神仙?怎么她一来,枯死的井里有了水,从井里打水也都不用用手打了。”
“就是啊,真是神奇。”
不光是村民,姜宜能成功也叫楚家的三个孩子意外。
楚子晴忍不住又在楚子凌耳边说:“后娘好厉害。”
这次楚子凌没有反驳,他也觉得后娘好厉害,不由地对姜宜改观了。
唯有楚子珉始终皱着眉,这个女人绝不是之前那个刻薄愚蠢的姜宜,她是谁?为何和姜宜长得一模一样,接近他们又有什么目的?
会不会是那些人派来的。
姜宜瞧出楚子珉在走神,却并未多想,她的地一上午就都浇透了,剩下的就是翻地。
用塞子堵住水管的出水口就能将水堵住,等到要用的时候再打开就可以。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姜宜终于完成了辣椒苗的灌水和移植。
楚家三兄妹都帮了忙。
小楚子晴捧着一株辣椒苗放进土里,转头问她:“这样盖土对不对。”
姜宜笑意温柔:“对,小娇娇真棒。”小娇娇是读者给小说里的楚子晴的爱称,小说里的楚子晴既娇柔又骄傲,美丽易碎又不屈不挠。
她不希望楚子晴走小说里的老路,可却喜欢这个称呼。
楚子晴冲她甜甜一笑,心里像抹了蜜一样,后娘夸我了呢。
另一边,楚子珉凝视着地里的姜宜,心中纠结。她不像对他们有什么图谋,会不会误会她了?可过了一会儿,他又捏紧了拳头。
不,父亲遭人陷害,他们才不得已隐姓埋名躲藏在小山村之中,他们的身份特殊不可暴露,即使是万分之一的危险都是致命的。
必须盯紧姜宜不能放松警惕。
如今水源解决了,种辣椒已经不能满足姜宜了。
她把沃土从空间里移出来,只在田里覆盖了一层,她担心植物长得太快会引人怀疑,但好在辣椒这东西寻常人没见过,自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花结果。
刚从空间里移出来的辣椒苗,接触到空气以后便猛长,加上吸收了沃土的营养,短短三个时辰就长高了五厘米。
按照这个势头,开花结果不出一个月的时间,她很快就能看见第一批辣椒了。
她不种水稻自然引来了不少误解。
几位经验丰富的农民,盯着地里的东西左瞧右瞧,纳闷不已。
“楚家媳妇不种水稻不种菜种的这是什么?树?这能吃吗?”
“小宜啊,你种地这个我怎么没见过,好不容易有水了,得抓紧种粮食呀,否则今年的赋税你怎么交?”吴大婶很是替她忧心。
姜宜却笑得很轻松:“大婶,您放心。”
“交不上了怕什么,如今姜娘子为我们找到了水源还怕种不出好庄稼吗?”
“大不了我们一人出一点替姜娘子把田税交上就是。”
几位村民道。
众人正在交谈时,田边小路,柳春背着包袱从旁走过,低着头不敢往田这边瞧。
地里的活忙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姜宜拖着一身的疲惫回来,路过院子楚戎又一人端坐在院子里。
她从他身边走过,楚戎猛地拽住了她的胳膊:“你今天炸水井用了火药,你怎会配置那种东西?”
他神色严肃,两道剑眉紧紧蹙在一起,好看的一张脸都变得扭曲了。
姜宜被拽得弯下了腰:“是用了火药又怎么样?”
“你既然能配置出这样威力的火药为何不报告官府。”楚戎抓着姜宜的手越发用力,双眉紧蹙,“当年西北擒胡一站,数万将士围困河谷,巨石堵住去路,若是有这等威力的炸药何至于困死在其中。”
姜宜想起小说里一笔带过的战争,因为与主线无关,所以笔墨并不多。
她看到的只是一笔带过,对于这些身处在这个世界的人而言,或许是煎熬。
“我也才刚配置出来,误打误撞罢了。”姜宜说,她顿了两秒,主动拉近了二人的距离,眼睛微眯,狐疑地看着楚戎,“你只不过是个武状元,怎会对战事如此熟知,莫不是上过战场。”
楚戎神色僵住,眼神躲闪:“忧国忧民而已。”
“可疑。”一个残废了的武状元,二十出头就有了三个孩子已经是很可疑的事,还对战事如此,那三个孩子也是对自己的身世讳莫如深。
怕不是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