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没有见到一对龙凤胎,五六岁的模样。”
舵主看了她一眼,微微皱眉:“你怎么才来呀,是你弟妹吧。我还以为他们回家了,说什么要去寻娘亲。”
闻言姜以脸上一瞬惊喜,她猛地抓住男人的胳膊急问:“您见过他们?”
“见是见过,却是一天前的事了。”男人说,“他们问我借船去化州,又无人陪同,我便拒绝了后来他们便在码头上徘徊。”
姜宜饿心一下坠到了谷底,若是码头上没有消息,其他条路线也都没有见到他们,那便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
被关在此处一夜,他们一直在移动。楚子凌靠着背后的墙做起了,墙不是普通的墙更像是木质的栏杆,栏杆外面被罩了一层布。
透过黑布只能隐约看见外面有绿色的树木,树木的影子快速从头顶掠过,他们这是在一辆囚车里。
“二哥,我好饿,我们的东西都被抢走了。”楚子晴低声说道。
楚子凌小心靠过去,让妹妹好倚在自己身上:“再忍忍,二哥一定会带你出去。”他揉了一下拧在一起的肚子,从昨日下午到今天早晨,那两人便再没给他们吃过东西。
他抬高左腿,银色手柄的短刀便从长靴中掉了出来,利用短刀割开绳子后楚子凌先是在囚车外罩着的黑布上划开了一个小动,观察外面的环境。
囚车正沿着山路行进,这是一条平稳向前延伸的树林小道,路边长着些带刺的植物和低矮的灌木丛。
若是能逃到树林里,就能带着妹妹逃跑了。楚子凌心想,这时眼前突然被一个身影挡住。
他猛地向后退开,好在那个男人并未发现自己,他只骑在马上,马嘶了一声男人安抚好马儿,对前头骑马的同伴道:“楚王年纪轻轻怎么就有两个孩子?”
“他不也年纪轻轻便是将军了吗。”同伴回道。
囚车旁的男人冷哼一声:“不过仰仗着他是长公主的儿子,父亲又是镇国将军,初入军营就是将军了吧。”
“呸,才不是。”楚子凌低声道。
看向囚车后的铜锁,有了主意。
铜锁的位置单凭他一人够不着,楚子凌蹲下把楚子晴驮了起来,她用细小的簪子桶入锁眼里只听得咔的一声。
楚子晴大喜,小声对楚子凌道:“开了哥哥。”
“等到晚上,我们再逃跑。”
囚车继续向前行驶了一段距离,两个歹徒狠心不愿给兄妹俩吃的和水,也料定了两个小毛孩子没有能力从囚笼里逃出去,一次也没来查看过囚车里的情况。
给了两个孩子很好的逃生机会。
是夜,囚车缓缓停下,片刻后微弱的火光透过囚车的黑色罩布点亮囚车内部。
楚子晴窝在怀里,外头不久后传来碰撞的声音,觥筹交错唱和许久。
直至月西沉,囚笼外传来震天的呼噜声。
楚子凌摇醒妹妹,二人小心推开囚车的门,一下车便头也不回的往树林中逃去。
身后忽然传来:“跑了,那两小畜生跑了。”
“快跑。”楚子凌说,长时间未进食让他的声音听起来稍显无力。
森林中草木繁多,起初有些难行,爬上一个小坡后他拽过妹妹躲到附近一处低矮的灌木中。
里面皆是一些带刺的植物。
楚子晴压低声音喊疼,尖锐的木刺刮蹭着皮肤,留下猩红的血痕。
“在这儿躲好。”他压着楚子晴躲进刺丛里,她喊疼,他也只能安慰,“阿娘说过性命是最重要的,哥哥知道很疼,忍一忍。”
身后脚步声逼近,楚子陵快速起身。
楚子晴猛的拽住他的裤脚:“哥哥。”
他最后抚摸妹妹的发顶:“不要出声,等哥哥回来。”
“你一定要回来的,晴儿等你。”楚子晴的声音略带哽咽。
楚子凌咬牙点头,身后的脚步声更近了,他爬上刺丛上方的山坡。
两个男人一眼便看见了他,楚子凌玩命的朝前跑,木刺扎入鞋子也不敢停下。
一个孩子始终跑不过大人,就在他跨过一颗倒下的枯木时,身后男人大喝一声,长刀朝他掷来。
刀在空中旋转,刀刃割开风墙的声音尖锐刺耳。
就在这时,他的脚背绊在一截藤蔓上,身子朝前扑看出去。
他回头看去,长刀的刀尖朝向他,这个落点正对着他的背。
楚子凌一时难以起身,只得痛苦的闭上眼睛,绝望之时,倏忽一双手从他身下穿过身子一瞬腾空起来。
天旋地转后,只听得当的一声,长刀朝来处飞了回去。
他睁开眼睛,长辫子搭在她的肩头,精致的眉眼眼神锐利,似是怒气冲天的缘故她眼中流露出杀气。
楚子凌控制不住眼眶发酸,姜宜单手圈着他的腰将他搂进怀里,楚子凌顺势双手抱住她的脖子。
他把脸蛋埋在姜宜的颈窝,低声啜泣,男子汉应当有泪不轻弹,可这两日他实在太害怕了。
“哪来的娘们。”歹徒其中一人道。他剃了寸头豹头鼠眼,瞧着不是很好对付。
她把楚子凌往上抱了抱轻声喊他抱紧自己,手握两个砍柴刀。
寸头捡起刀双手握住刀柄杀了过来,她起势准备反击,却在这时两道黑影从天而降。
黑眼与两个歹徒缠斗起来,渐渐占了上风。
姜宜丢开双刀抱紧孩子道:“要活口。”
黑曜和金楼二齐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