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镜中洞天蒙尘烟
半小时后。
“刚才的咒术念了几遍了，看来只是普通地让水停止流动几秒……换一本吧……”
“这本书上，根本没有咒术，只是简单地使用了‘明镜止水’这个词，再换。”
“又是让人心神宁静的，虽然效果不尽相同，但似乎传承自‘大狸睾教’的那个咒术，再来！”
换了一身运动服、吹干头发的夏凡，正坐在树林中央的镜子前，翻阅着一本本古籍。
他口中不断念出各种长短不一、音节各异的咒文，测试出各自奇葩的效果。
“果然，失传的明镜止水咒，不是那么好找呢。”
而不远处，同样换了一套白色长裙的神宫寺葵，协助着将一本本古籍自屋内取出递给夏凡，同步记录下这些古籍上的咒术效果。
自刚才那让人心神宁静的咒术，以及效果微弱的“求雨术”之后，其他“古籍”上并没有发现其他新的咒术。
“这块‘无名石刻’，是倒数第二件了。”
“夏凡阁下，接连使用这么多次咒术，要不要休息一下？”
捧着半块刻满小字的石片来到夏凡面前，神宫寺葵关切地递出一块毛巾。
“不用，还有两样，继续吧……”
夏凡擦了擦额头的汗，认真端详起了面前石片上的文字……
他体内并不存在所谓的“灵力”，【高速神言】似乎也不消耗这玩意儿，身上的汗完全是夏日林间闷热导致的。
“诶，这石片上，确实有咒文……”
“人莫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如明镜止水，物至则照，物去则空！”
扫试着那石碑，夏凡口中同步念出了一段咒文。
“快看，镜子，有变化了！”
“这一段咒文，会是开启‘镜中天’通道的那一段吗？”
夏凡不禁兴奋地站起身，和巫女并肩而立，谨慎地观察着那正在变化的镜面……
下一秒，镜面的扭曲恢复了原状……
“……”
“？”
唯一不同的，镜子里二人，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飞，变成了未着片缕的状态。
“……”
看清镜子里并肩而立、坦诚相对的两道身影，神宫寺葵眼神凝固，小脸瞬间如同烧红的水壶。
“闭、闭眼！”
“啊？好、好……”
顾不得其他，她的第一反应，是伸手遮住了夏凡的眼睛。
“请、请夏凡阁下，往后退开几步。”
“好，好的……”
将视线从镜子里那肌肉饱满、精壮如雕的身躯上移开后，神宫寺葵对着身边的夏凡一推，自己朝反方跑开……
“幸好，只是镜子里的形象，发生了变化……”
“我一点也不觉得幸好。”
离开镜子倒映范围后，夏凡和神宫寺葵低头看向自己，确认衣服还好好地在身上之后，才松了口气。
“……”然后，二人之间，陷入了某种尴尬的安静。
“咳咳咳……镜子好像恢复正常了，应该是咒术效果消失了……”
“刚才的都是意外，谁也想不到，居然还有这种类型的咒术。”
过了一会，夏凡试着来到镜面边缘，伸出手试探了一下……
镜子里的他，已经恢复了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呸！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哪一派的通灵者，居然研究出了这不要脸的咒术，还敢取名叫‘明镜止水’……”
脸上红晕未散的神宫寺葵，羞恼地啐了一口，却还是忠实地在笔记本上记录了起来。
那石碑源自战乱中覆灭的阴阳寮，来源已不可考据，若不是有夏凡这个“万能咒语复读机”，根本不知道上面居然记载着这种下流咒术。
“那么，只剩下这最后一个了吧？”
“看样子，那通往镜中天的明镜止水咒，并不在这些‘古籍’里面。”
夏凡自草地边缘，捡起了一张单薄发黄的纸，面露失望之色。
这是一张皱巴巴的信纸，若不是上面写满了字，说这是厕纸他也会信。
“夏凡阁下不必泄气，有您这位破解咒术的高手在，第九课会更加不遗余力地去寻找与‘明镜止水咒’有关的古籍，迟早能试出来的。”
神宫寺葵捧着还在发烫小脸，轻声安慰道。
直到现在，夏凡那精壮无遮的身躯，以及那第一次见到的男性特征，还在脑中挥之不去，让她只觉有些意识模糊。
“迟早……也不知道，花见的灵魂，等不等得起……”
夏凡叹了口气，认真地看向手中这张纸。
经历了不知多少年岁，这信纸上的字体已全糊，只能隐约看出娟秀的外形，似乎是出自一名女子之手。
「水木先生，见字如面……」
「你我相识三十载，如良师益友。奈何天照之光不容他物，妖族恐将不存于世。」
「为续我族血脉，吾将率族人去往镜之彼岸，恐相见无期。」
「若逢生死之大事，可对镜诵咒，于镜中天寻我。」
「此咒名曰‘明镜止水’，勿传第三人耳……」
但夏凡眼前一阵恍惚后，这些字竟然闪过一抹幽光，随即变得清晰可读。
“心如明镜，不可以尘之。又如止水，不可以波之。镜中洞天蒙尘烟，明镜止水方可触……”
读到信的结尾，夏凡语速陡然加快，以不似人类的语调和音节，念出了一段急促的咒文。
同一时间，不远处的镜子，泛起了龟裂的荧光，仿佛被人用大力锤碎的防爆玻璃。
“镜子变了……这后面，难道就是……”
“镜中天！”
夏凡和神宫寺葵到镜前仔细查看，发现那镜面后方模糊不清，已然无法倒映出二人形象。
“和上次在审讯室一样，镜面后方似乎连通了某处空间，我先去试试！”
夏凡伸手触碰镜面，发现可以丝滑无碍地探入其中后，毫不犹豫地一头闯了进去。
“不错，我上次到过的，就是这个地方……这里，应该就是‘镜中天’了。”
自镜面另一侧走出，夏凡发现自己正位于一片无边无际的茫茫白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