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院
想着昨日见宜修面色苍白,胤禛下了朝便来了瑶华院。
“给贝勒爷请安。”守门的侍女行了一礼。
胤禛道:“起来吧。”
进了里屋,见宜修穿着一身素色兰花浮光锦缎,梳着两下把,发间简单的别了两朵绒花,再簪了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以示尊贵,面上未施粉黛,皮肤白润却无半点血色。
她端坐在榻上,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让李府医搭脉。
宜修看到胤禛,想要起身行礼。
被胤禛眼神阻止了,说道:“不必多礼,你好好坐着,让李府医给你请脉。”
“是。”
李府医低垂着头,皱着的眉头缓缓舒解,收了手,将手帕收进药箱。
“侧福晋的脉象如何?”
李府医对着胤禛行了一礼道:“回贝勒爷,侧福晋的脉象平稳了些,还略有虚浮,照着臣前日开的方子再喝上两日,再慢慢调养就行。”
“如此便多谢李府医了。”宜修淡淡笑着谢道。
“李府医要用到什么药材只管用就行,定要把侧福晋的身子调养好!”
“是,臣遵命。”李府医行了一礼,正打算告退下去。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细听之下,是楚氏身边的贴身侍女喜鹊。
“好姐姐,可否代为通传一声,让奴婢见见侧福晋,楚侍妾晕倒了,可否请侧福晋让李府医去给咱小主瞧一瞧!”
门外的小侍女一脸为难,皱着眉头道:“李府医还在给侧福晋请安,且贝勒爷也在里面,此时恐怕不好叫你进去。”
见侍女拒绝,喜鹊一咬牙,没有办法了,只能冒险试一试。
“侧福晋我家小主已有身孕,求求侧福晋救救我家小主。”
“外头是何人在那吵吵闹闹?”胤禛两条剑眉皱成一团,面露不悦。
门外的小侍女进门说道回贝勒爷是楚格格身边的贴身侍女喜鹊。
宜修听到外边的声音,对着剪秋说道:“让她进来,问问她有何事。”
喜鹊一进来就慌忙的跪在地上,脸上带着一丝焦急之色,连脸颊都红了一圈,上下揣着粗气,哀求道:“求求贝勒爷、侧福晋让李府医一去给我家小主瞧上一瞧,我家小主今日晕倒了一直未醒!”
“如此李府医就跟着喜鹊去翠玉轩给楚侍妾诊脉吧,看看楚氏是怎么了。”
“贝勒爷,喜鹊方才说楚氏已有身孕,不如妾身同爷一同去看看楚氏吧。”宜修开口提议道。
“如此也好,那便一同前去吧。”
翠玉轩。
欣氏与楚氏同在一个院子,楚氏晕倒她得了消息便守在楚氏身旁。
看到贝勒爷和侧福晋带李府医一同前来,站起身了行了一礼:“给贝勒爷、侧福晋请安。”
“起身吧。”
欣氏起身,便退到一旁站着,胤禛见楚氏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连带着嘴唇都没有半点血色。
“李府医,快来给楚氏瞧一瞧。”
“是。”李府医把药箱取下,从里边取出手帕搭在楚氏的手上,双指搭在腕部。
李府医皱着眉头,面色越来越凝重。
室内一片静肃,只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李府医收手跪在地上道:“恭喜贝勒爷这位小主已怀孕三月有余!”
胤禛听到这话,面色松动,露出一丝笑意。
他又要有子嗣了!
宜修见李府医面色沉重问道:“楚氏怀孕本是大喜,可是怎么未见李府医语中无半点喜意?”
若是平常府医诊出喜脉?都会笑着恭贺,今日这李府医却面色凝重,像是有难言之隐。
李府医神色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沉。
总不是说楚氏是被饿晕了吧?这说出去,贝勒爷的脸岂不是都丢光了!
默了半晌,才措辞说道:“姜氏虽然有喜,但脉搏微弱,且楚侍妾饮食不足,脾胃虚弱,才致体力不足晕倒,腹中胎儿也没有得到母体的滋养,若再不细细进补,恐怕会有小产之象。”
胤禛听到饮食不足,一脸疑惑,按照府里的份例,就连最低等的小奴才都不会饮食不足,更何况一位侍妾。
“可是楚氏怀孕后胃口变差,吃不下?”宜修对着喜鹊问道。
喜鹊抬头看了宜修一眼,似有话要说,见着宜修凌厉的目光,忍不住开口道:“没有,我家小主有孕后未有厌食。”
胤禛挑眉:“既不是厌食,难道是你家小主有孕后胃口变大了,不够吃?”
喜鹊闻言,吓得直摇头,按照府中侍妾的定例例,每日猪肉两斤,鸡蛋二十个,豆腐五两…
这任凭怎么吃,一个人都是吃不完的。
且说出去堂堂一个贝勒府,让侍妾饿晕了过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这既不是厌食食,又不是胃口变大了,那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