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看着宜修手里的方子有些惊讶,侧福晋竟然研究出来药方?
剪秋缓了好一会儿,才接过宜修手里的药方,拿过来浅浅看了一眼。
“侧福晋,你研究出来治疗时疫的药方了?”
宜修见剪秋一脸傻样,笑着说道:“你先拿去给小夏子找人试试,不一定能用呢。”
剪秋点点头,若是这药方有用,王爷可就有救了。
对这事,剪秋不敢拖延,给宜修行了一礼就出了瑶华院,去书房找小夏子。
进了院里后,见小夏子候在书房外边,见剪秋来,忙迎上来问道:“剪秋姐姐怎么来了?”
剪秋把手里的药方递给小夏子道:“这是侧福晋熬夜看医书,研制出来的方子,你找个感染时疫的人试试药性。”
小夏子惊喜的看着手里的方子,激动得手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眼眶也红了一圈。
天知道,王爷病了这段时间,他们这些当奴才的也揪着心,王爷要是有个好歹,他们全都得陪葬。
剪秋见小夏子一脸激动,不住泼一盆凉水道:“不要高兴太早了,的药性还没有试过,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小夏子笑意收敛了两分,林奕奕的把药方放进自己的怀里,对着简秋说道,有方子就好,至于药性,试一试就知道了。
剪秋点点头,柔声说道:“你去吧,我就先回去了。”
小夏子作了一个请的姿势,恭敬的目送简秋离开。
前秋一走,小夏子自边迫不及待的把方子,给两位太医看了看后觉得可行,小夏子心里又踏实了几分,立马派人抓了两副汤药,送去给了马林庄染了时疫快要病死的人。
……
瑶华院
染冬已经将各个院子里所奴才的分例统计出来,又命人从库房里取出了许多番薯。
底下的小奴才们听说少了的半月分例能够按照平日的市价兑换成番薯,个个都喜极而泣。
有了这些粮食可算是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要知道现在外边根本就买不到粮食,即便是有以他们的那点分例银子,根本就买不上。
这段时间有很多奴才们的家人,都饿死了不少,甚至有时候他们觉得这样还不如去流民安置所待着呢,至少在那里在一日还有两顿饭吃。
以前平常的市价折算一半分例银子换成番薯,普通的三等侍女都能换个二三十来斤,虽说不能填饱肚子,但是家里的人也不至于被饿死了。
在这个时段,侧福晋愿意按照寻常的市价,那少了一半的例钱,折算成番薯换给他们,简直就是活菩萨。
要知道这些番薯,在外边也要卖五六两银子一斤,侧福晋要是拿出去卖,还能赚一大笔钱,现在却是直接换给他们了。
福晋和侧福晋都减少了他们一半的分例,但是底下的奴才们对她俩的态度完全不同,对福晋是满腹的怨念,对侧福晋是满腔的感激之情。
李静言听说这侧福晋要把奴才们扣下的一半分例折算成番薯换给他们,也寻着风跟了过来,她已经许久没有同侧福晋说说话了。
瑶华院里,李静言看见各宫的掌事姑姑排着长队,染冬在一旁坐着记录,旁边的奴才们在那分发番薯。
染冬很多抬头看见,李静言挺着肚子走了进来,起身走到她面前,给她行了一礼,客气得说道:“李格格来了。”
染冬是宜修的贴身侍女,李静言也给她几分颜面,笑着说道:“许久没见到姐姐了,过来同她说说话。”
“侧福晋在屋呢!李格格进去吧。”
李静言点点头,给翠果使了个眼色,翠果扶着李静言缓缓进了里屋。
到了里屋,李静言透过帷幔,见宜修坐在小榻上,怀里还抱着弘晖。
待走近一会,李静言微微屈膝道:“给姐姐请安!”
“妹妹快请起,如今你身子重了,就不要给我行礼了,快坐下。”说罢,又对着一旁的剪秋说道:“去给李格格拿一个鹅羽软垫来。”
“是。”剪秋行了一礼便快步向箱笼里面拿了一个绣着木兰花的软垫出来,垫在宜修对面的小榻上。
“妹妹怀着这么重的身子,也是难得来这么一趟了。”
“我在那院子里待得心里也不踏实,还不如出来走走,散散心。”
“嗯嗯,如今你月份也越发大了,到了后边会更加辛苦。”
李静言听宜修这么关心自己,心里一暖,笑着说道:“妹妹再辛苦,也没有姐姐辛苦,弘晖才多大点呀,姐姐要养育弘晖,又要管理王府的庶务,还要给福晋做下的事情擦屁股。”
先是去流民安置所赈济流民,后又以分例换番薯以平息下人的怨气,这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在福晋收拾烂摊子!
李静言的哥哥在入仕之前,家里本是江南的富商,李静言虽然没有接触家里的生意,但她也知道在这个时段,若是侧福晋自己把这些粮食卖出来,恐怕早就是腰缠万贯了,当真是可惜!
可要说这最让人气愤的事情,是福晋护着她的奶娘,搞出马林庄时疫的事情,现在还害的王爷也染上了时疫。
这都过去几天了,她也派人打听过王爷的消息,是半点起色都没有,要是王爷这就这么没了,她不敢想象未来她会过的是什么日子。
要知道她们这些后院的女子,全部都荣华富贵都系在王爷一个身上,王爷现在这样,谁能不着急呢!
宜修嘴角微微勾起,笑着说道:“这些都是小事,不足挂齿。”
李静言有些无语凝噎,想不到侧福晋又出钱又出力,半点怨言都没有。
“这些倒也便罢了,只是王爷现在这个样子,愁得我是用膳都难以下咽。”
宜修淡笑着说道:“妹妹,现在你最重要的是肚子的孩子,一定好好用膳才是呀,至于王爷,你要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李静言嘴巴喃喃道:“是啊,王爷他定会逢凶化吉,早日康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