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等着出成绩放榜,陆云行考完就回家去,每日送秋收的水果来,每每看着秦小舟都是欲言又止,秦小舟只当做没看见。
李骥也是每日早上都来送牛乳,只是李阳再也没有跟着来过,那婚事好像突然就搁置了,再也没有消息。
钱生时常在县城里打转,更多时候是去交易市场堵秦小舟,交易市场里不少商家入驻,吃喝穿的都有,慢慢的居然成了县城里最热闹的地方。
这日傍晚,秦小舟回一帆风顺店里的路上,在偏巷里就被钱生堵住,“秦掌柜,明日我就要回去了。”
秦小舟心下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预祝钱公子一路顺风。”
钱生有犹豫之色,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秦姑娘,你跟我走吧。”
“嗯?”秦小舟不解。
钱生深情款款,又故作羞涩,“不瞒秦姑娘,自那日在交易市场门口见了你,我便对姑娘魂牵梦绕,日日思念,我知姑娘已是人妇,不该存这心思,可我控制不住,一想到我离开丰谷县,以后不能时常见到姑娘就寝食难安……”
秦小舟:……
这人神经病啊。
钱生自顾自道,“秦姑娘,你身为女子,且是个容貌出众的女子,就该嫁人生子,一辈子在后院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可你居然抛头露面在外行走做商,这是败坏名声的事情,只要你跟我,我给你一个院子,比你一帆风顺楼都大,你只需在院里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享受荣华富贵,只有没有本事的男人才需要妻子赚钱养家,你跟了我赚钱的事情就不需要操心……”
越说面上更有得意之色,多少女子想进钱府做他的妾,如今他许诺出这样的条件,没有哪个女子会不心动,毕竟嫁个好夫婿是所有女子的梦想,从一个村里妇人变成他钱府小妾的身份转变,相信这世间没有女子能抵抗这种诱惑!
这个人真的病得不轻,秦小舟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往后退开两步,“钱公子请自重,我已经婚嫁。”
“这有何妨?”钱生信心满满,“我愿出一百两给你夫婿,他自然愿意让我带你走。”
一百两足够重新娶妻又纳四五个妾了,一个妻子换四五个女人,是个男人都会选后者。
秦小舟差点大笑出声,“钱公子,我有绣楼有花想容这店铺,还有交易市场的房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跟你走?”
这人没有镜子难道也不会撒泡尿照照吗?比她大十岁,看着也不会比她多有钱,样貌又普通,她秦小舟是疯了才会放弃辛苦打下的家产和抛弃陆云风,跟姓钱的走。
虽说她一心只想赚钱,和陆云风并没有过多感情,可毕竟是一路一起打拼过来了,何况陆云风从不会按照这个世俗的眼光来管束她,长的又比姓钱的好看,怎么看都是留在陆家好吧。
钱生志得意满,“我会养你,你的那些绣楼店铺,我来帮你打理,往后你只需要享受女儿家的柔情蜜意即可,再不必为这些俗物费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小舟实在忍不住仰天大笑,这真是她听过最最好笑的话了!
钱生的脸色慢慢从倨傲变成恼怒,“你笑什么?”
笑得肚子都疼了,秦小舟才勉强压下笑声,“钱公子,你不会觉得我穷到请不起人照顾我的饮食起居过不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吧?这些需要你施舍?”
看情爱动人这条路行不通,钱生冷哼,“你赚的钱和我给你的能一样吗?我赚的钱清清白白,而你是女人,谁知道那些钱干不干净,女人就应该在后院相夫教子,你天天抛头露面我都不嫌弃你,你……”
秦小舟懒得听他发病,转身就要走,手腕却被钱生死死拽住,声音恼怒又冰冷,“别给脸不要脸,不要脸的荡妇,你也就是会赚钱才有人捧着,否则早被人侵猪笼……”
“放开。”秦小舟可不是个会逆来顺受的,一拳揍过去,“滚。”
钱生捂着脸,冲出偏巷子,在街道上指着秦小舟,“是她,她勾引我,还约我巷子相见。”
在丰谷县城里谁人不认识秦小舟,很快街上的人面面相觑,随即鄙夷,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不守妇道,天天抛头露面四处跑就算了,居然青天白日的约见外男,不要脸。”
“忒不要脸,贱人,好好在家守着丈夫生孩子才是正事,没想到做生意做到别人床上去了,以后我都不好意思买她家的东西。”
“呸,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我就说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把生意做这么大,又是开甜点店又是绣楼,如今还有交易市场,原来私下是做这肮脏事的。”
钱生得意起来,只要用名声拿捏住秦小舟,吞下绣楼,那以后他的丝绸何愁销售,又能白的一个绣楼和店铺。
秦小舟可不是个会被几句名声就打到的人,“钱生,我要告你诽谤,走,去衙门。”
站在公堂之上,钱生都还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敢真的上公堂,不应该被吓得躲起来不敢见人吗?
秦小舟恭恭敬敬地朝着孙县令跪拜,“大人,钱生想侵吞我的家产,诱惑我与他私奔,我不从,便污蔑我勾引他,想坏我声誉毁我名声,求大人为我做主。”
惊堂木拍下,孙县令蹙眉,“钱生,你说,此事是否当真?”
“冤枉啊大人。”钱生哭天抢地,“是她勾引我,还想从我这里拿到低价丝绸,从中获取更大利益,我家中有贤妻美妾,不肯沾染这抛头露面的女人,她就威胁我,说……”
钱生胆小地看了县令一眼,闭上嘴。
“说了什么?”县令再次拍案。
钱生跪伏下身,“说她与县令大人关系匪浅,就算我告到衙门,她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