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意识到情况不对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电梯门已经关上,并且是关的严丝合缝,我出于本能,左手紧紧的抱着罐子,右手快速按向电梯楼层按键——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这时,电梯里面的灯突然剧烈的闪烁起来,紧接着我便有了体感,电梯迅速下坠,我本能的用手扶着一旁的墙壁,左手的黑色陶瓷瓶仿佛有千斤重,根本抱不住了,从我手里脱落,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与此同时,黑蛇和狐狸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我们三个同处于狭小的电梯中,这一刻,周围的空气都凉了。
狐狸和黑蛇以半人半妖的形态出现在我面前,周围的环境仍旧是这个电梯,而我却很清楚,我身处在狐狸制造的幻境中,电梯的下落速度很快,快到让我有一种失重感。
我闭上眼睛,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用这种方式逃离狐狸的幻境。毕竟这一招遇见“鬼打墙”的时候挺好用的,在闭眼睛的同时,我又在心里默念起了《金光咒》,辟邪!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虽然眼睛闭上了,《金光咒》也念叨起来了,但是周围的环境却强行出现在我的潜意识里,即便是闭着眼睛,我仍旧明白自己身处何处,电梯在急速下坠,还有……狐狸和黑蛇的怪笑萦绕耳边。
那笑声扰乱了我的思绪,心里默念的《金光咒》都不记得下一句是什么。
我大喊“黄小跳”的名字,而黄小跳却没有给我任何回应。
反倒是那只狐狸,用怪声调对我说道:“你觉得那个小黄毛能听到你的呼唤么?你想多了,咱们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你故意找事,就别怪我们拿你撒气了。”说到这,我看到了狐狸的右手(爪子)露出锋利的爪尖,它的身高在逐渐变高,很快就和我一样高,它挥舞着爪子向我的脖子扇过来。
看到这一幕,我再也忍不住了,睁开眼睛的同时向后退一步,躲避狐狸的攻击。
狐狸见第一招就打空了,明显很意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
黑蛇从腰间拔出佩剑,对狐狸说道:“让我来……”
死到临头可能就是这么回事吧,那一瞬间所有的记忆翻江倒海,我果断的原地坐下,嘴里念叨着口诀:“黄煌虚空、玄天圣宗、九雷交纵——”
在我念这几句口诀的时候,电梯里瞬间阴云密布,在我头顶翻滚,还带着一些雷声。
听到这雷声的狐狸和黑蛇同一时间抬起头向头顶望去。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狐狸用不可思议的语气喊道:“他一点修为都没有,怎么可能召唤玄雷?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到底是什么人,当我念到最后一个“霹”字的时候,右手的剑指指向了面前的狐狸。
那狐狸“嗖”的一下就消失了,紧接着眼前出现了另外一个画面,我仍旧站在电梯里面,面对着电梯内,身后,电梯门传来闭合的声音,脚下,是脱落破碎的黑色陶瓷罐。
我快速转头将右手伸出电梯外,挡住了正在闭合的电梯门,电梯门触碰到我的右手后再次展开,我一个箭步冲出了电梯,撒腿就往小师姐家里跑,来到门前,我用力的拍打门板喊道:“开……开门……救命!”
房间内,传来小师姐的脚步声,我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快要跳到嗓子眼的感觉。
小师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我就听到了门锁扭动的声音,都没等小师姐开门呢,我率先推开了门,冲进房间里反手把门给关上,背靠着门大口的喘息道:“黑……黑蛇……跑了。”
小师姐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眼神空洞,在她的脸上我根本看不出来任何表情。
我很自责,身体瘫软靠着门坐在地上,双膝微微弯曲,双手抱着头,把脸埋在了双膝间。
我发誓,我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恐惧感,仿佛死亡就在逼近,尤其是黑蛇拔出腰间的佩剑,准备刺向我的那一瞬间,我能原地打坐念咒,这一系列都像是肌肉记忆,在濒死之前所爆发的潜能一样。
此时,劫后余生,我有了大口喘息的机会,低着头的我琢磨怎么和小师姐说刚刚的遭遇而不会被骂呢,突然觉得有点不合理的地方……
黄小跳哪去了?它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想到这,我第一时间出现在脑海中的想法一定是黄小跳被控制了,否则它不会丢下我的,一定是黑蛇或者狐狸控制住黄小跳,然后又将我拉入了幻境……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我越想越合理,我赶紧抬起头对小师姐说道:“黄小跳……黄小跳它……”
话说到这,我就彻底说不下去了,因为眼前的小师姐仍旧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她的双眼空空,就这么站在我面前低头看着我,当她发现我仰起头和她说话的那一瞬间她紧张了,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紧接着我就看到小师姐的手抹向后腰的位置,当她撩起衣角的瞬间,我竟然看到了衣服下藏着黑蛇的蛇身……以及那只长满黑鳞的手……
这哪里是小师姐?这分明就是那条黑蛇!我全身的汗毛在一瞬间全都竖起来了,紧接着我也像汗毛一样站了起来,本能的咬破舌尖,对着面前的“小师姐”狠狠的喷了一口舌尖血,我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干这种事情了,更不知道这玩意对于黑蛇有没有用。
在这一瞬间,很多事情我好像都想明白了,并不是黄小跳不理我,而是它根本没有能力搭理我,我刚刚从狐狸制造的幻境中挣脱,此时被黑蛇拉到了它给我布置的幻境中,黄小跳道行浅,不如狐狸,更不如黑蛇,所以它只能在幻境外,丝毫帮不上忙。
被我喷了一脸血的黑蛇后退两步,见我识破了它的障眼法,它索性不装了,拔出腰间的佩剑,放弃了伪装,直接握着剑刺向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