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宫里,太后听到有人闯入,心惊的不行,她刚才和华阳的对话要是被人听到,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就在她焦急的等着近卫军的消息时,有心腹进来禀告说,禁卫军追着贼人到了诺安府邸,眼看着贼人进入府邸,就再也没有踪影,诺安家族的家主挡在门口,禁卫军不敢硬闯进去搜查,让人来请示太后的意思。
安月眯着眼睛心底一沉,诺安家族一向与她站在一处,为何会派了人来慈安宫偷窥,莫非他们知道了什么,起了旁的心思?
又或者说是贼人故意把线索引向诺安家族,想要离间他们,不管是什么,现在都不是与诺安家族闹开的时候。
身边的嬷嬷看安月只顾自己沉思,便在一旁提醒道:“太后,禁卫军还等着您的意思呢,要不要进府搜查?”
安月摇头,“不必了,叫禁卫军撤回来吧,贼人狡猾,我们莫要中了他们的离间之计。”
说完,又悄悄与嬷嬷耳语,“让卫队安排人私下调查,不要打草惊蛇。”
嬷嬷应声而去。
很快,诺安府邸门前的禁卫军撤走。
程雅在诺安家的角落里等着禁卫军撤走,她悄悄跟着达尚和几个老者,看他们走的方向应该是不远处的书房。
她先一步隐在书房内的横梁上,看着达尚与几个老家伙沉着脸进来。
达尚坐在主位上没有说话,有一个花白胡子的胖子扯着大嗓门道:“家主,今晚的事也太蹊跷了,太后宫里一向守卫森严,莫说进人,便是进个虫子,她宫里那个老妖婆都能知晓,又怎么会让人跑出宫外,还说进了我们家,这不是笑话吗,宫里那么多好手,什么人进去能囫囵个的跑出来,反正我是不信的!”
另一精瘦老者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今晚这么大阵仗,恐怕慈安宫里真的进了人,若是真的,那贼人跑到我们家做什么?”
达尚手里盘着一串珠子道:“还能为了什么,离间计罢了!”
花白胡子道:“这是有人想离间我们与太后的关系?他是不是傻,太后与我们是一家人,休戚相关,岂是他一个小小的离间计能管用的?”
达尚翻了翻眼皮,看着花白胡子没有吱声。
精瘦老者道:“我们怎么想是一回事,关键太后怎么想,这些年,太后对我们家虽有倚靠,却也防备,只怕她会不动声色,暗暗记下,这件小事会在将来某一天成为给我们家定罪的证据。”
另有一年轻些的道:“叔父,不至于如此吧,毕竟也是我们家出去的姑娘,哪有对付母家的,那不是自断根基吗?”
这人今年还不足四十岁,太后进宫的时候,他不足十岁,尚不通实务,对于当年的事所知不多。
达尚叹息一声道:“不可不防,叫人把府里好好搜查一遍,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潜进来,我们阻了禁卫军,自家却不能不闻不问,吩咐下去,彻查府邸,现在就开始!”
其余几人都点头应是,各自下去吩咐人彻查府邸。
程雅听他们对话,感觉达尚还有几个年龄大些的是知道安月的秘密的,只是这些秘密也好,太后也罢,都已经和诺安家族紧紧的拴到一起了。
早些年,诺安家族和太后互相倚靠,壮大自身,如今,在两方眼里,怕是都到了觉得对方碍眼的时候了!
如此一来,能够让他们先狗咬狗也不错。
程雅从诺安府邸出来便直接回了铜锣巷,小柳正站在院子里焦急的来回转圈圈,看到程雅进来,赶紧凑到她身边道:“公子,你怎么才回来,是出什么事了吗?刚才街上乱哄哄的,禁卫军跟疯了似的到处砸门!”
“他们进来了?”程雅侧头问道。
小柳答道:“那倒没有,他们知道您是明山书院的武夫子,这儿又是牧时家的地界,只是简单询问了一下,没有硬闯。”
程雅点头,“那就好,我累了,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看小柳还是紧锁着眉头不放心,到现在脸色还苍白着,程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天我去慈安宫被发现了,他们是在找我,不过已经没事了,他们并没有看清我。”
这么一说小柳更急了,“连您都能被发现,慈安宫里还有这么厉害的高手?”
这么一说,程雅停下来,想着在达尚书房里里听到的话,看来慈安宫里那个嬷嬷另有蹊跷,她能发现自己靠得不是武功,怕是别的,关键还这么好用,能是什么呢,连一只虫子都能发现,能是什么呀,大约只有蛊虫了,那个嬷嬷是个用蛊的高手,这也是依依害怕的原因吧!
看小柳还是满脸的担心,程雅安慰道:“你不要多想,他们能发现我靠得不是武功,应该是其他的,总之,我既然已经知道了,便自会应对。”
程雅说完便回了屋子,小柳看着关紧的房门担忧不已,在他眼里,程雅一直无往不利,还是头一次被人追呢!
第二天快午时的时候,程雅被院子里的说话声吵醒,她听着院子里传来的时允之和小柳说话的声音,以为时允之是有什么事要说,便松松垮垮的披了件外衣就走到院子里,看着院中石桌上放的点心道:“时公子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小柳抢先道:“公子,时公子搬到旁边的院子住了,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怎么回事?”
时允之笑着答道:“以后天气越来越冷,书院离我家有些远,搬到这里更方便些。”
听时允之说的随意,程雅一笑了之,鬼话连篇!
时允之又接着道:“今日我刚搬来,让人置办了一桌席面,今日便与程公子聚聚,也只当是给我暖房了!”
“好啊,只是,我还没没来的及准备礼物,总不能空手去吧!”程雅看着小柳道:“家里还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
小柳一脸为难,时允之笑的意味不明,“算了,程公子,你肯去我就已经很高兴了,礼物就不必了,不管是菊花图还是街上买的点心我都不喜欢。”
程雅心说,这孩子,居然在这里等着我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柳,走,我们今天去给时公子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