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人员请就位。”
预赛就是快,大家都在保存实力,没有人一开始就透底牌。所以能一起晋级的时候,一般都不会选择斗得天昏地暗。
江菱走上了赛场,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几乎没有遮蔽物,辅助人员会待在特殊的区域。
“这,这……”海棠看到对手,说话都结巴了:“我们能打得过吗?瑜靖轩,陌浩阳,还有,百烈堂的……”
江菱瞟了一眼。
看到陌浩阳那副死皮赖脸的样子,江菱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答应过他当保镖……
完蛋,全忘了。少爷该有多生气啊!
至于瑜靖轩,江菱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刕御安山寨版。
外形有点相似,可是几斤几两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完全没有刕御安身上的压迫感。
嗯,也用剑,是不是真的得了刕御安的传承啊?
瑜靖轩也在观察他。
白发,看着让人不舒服的眼睛,往那儿一站像塑料袋似的,最关键,还戴着重刑犯才有的项圈。
观察了几秒钟以后,他终于看向主持人,朗声道:“既然是公平比赛,敢不敢让这位兄台露出原本的面目?”
好家伙,这孩子一看就适合搞刑侦,居然看破了自己的伪装。江菱挠头。
“这……”主持人为难地看向裁判,裁判为难地看向云崖会老大。
柴崖没想到吃瓜还能牵扯到自己,沉默了两秒,开了口:“随意。”
江菱饶有兴趣观察他,开口:“你可要想好了啊,我这个形态打赢你,你还没那么丢人。”
瑜靖轩并不吃这唬人的一套,闭眼:“一切只有等结果出来才知道。”
陌浩阳撇嘴——又来个不识庐山真面目的,哪天要是有人听劝,他一定要送一面锦旗。
他一看就知道对面是江菱。不为别的,因为他如今能看到每个人的状态栏,包括基础的技能。
一看对面,墨异能,用刀,性别女,稳了。
江菱无奈——其实形态不限制力量啊,这些人怎么就不明白呢。于是他只能手一挥,变成了江鹫的形态。
柴崖眯了眯眼,总觉得他下一秒要笑出来了。
“江菱?”秀蝉有些错愕,不自觉出了声。一旁的白景年听到这个名字,也转过头来看向赛场,瞬间瞪大了眼睛。
怎么是个男的?难道是重名?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吧!”
倒计时结束的那一秒,几乎没有侍卫留在自己的位置上——这一场上阵的人实力都太强了,互不相让。
瑜靖轩目标挺明确,开头直奔江菱而来。
剑凌厉且缥缈,刀沉稳而霸道。
刀与剑碰撞在一起,快到众人看不清。
也有趁机想偷袭海棠的,可都被饮墨不偏不倚挡了回去,其它武器撞在饮墨上,就如同跌进了汪洋大海,沉如千斤之鼎,激不起一丝波澜。
过了几回,江菱才发现,瑜靖轩的剑招和刕御安毫无关系。
刕御安出手讲究以意带形,简而言之就是剑气如涛,声却如蝉鸣,出招快且磅礴;
然而瑜靖轩却讲究形含意,力道是实打实的——剑风像是被具象化了,出招有力且险恶,总结来说,就是不按常理出牌,没有固定格式。
江菱每一次险之又险躲开时,就会有其他人遭殃,或者屏障被戳出洞,可见威力有多大。
土异能。江菱眯眼,自己的刀碰在瑜靖轩的剑刃上,总是能被卸掉一大半力气。
与此同时,瑜靖轩也眉头越皱越紧——对面的刀劈如猛虎出笼,扫如狂风卷云,形式多变都不要紧……但是最可怕的,是刀没有刀意。
剑气,刀意,都是习武之人练久了凝聚在一起的意志具象化。
这种和杀气有点类似,可以让兵器威力提升几倍不止,可是与此同时,杀气也会让敌人预判行动轨迹。
在感受到杀气到来时,人会下意识躲避或者阻挡,这是人类固有的危机预警能力。
然而,江菱的刀没有刀意。
这意味着,瑜靖轩只能依靠自己的五官,用眼睛去看,用身体去感受刀下落的风——这对于已经熟练掌握了气的人来说是致命削弱。
修行者在达到新的层次后,基本已经没有再去依靠五官的习惯了,打架时更多依靠的是意念感知。
感受对方的兵器从哪落下,从哪打来。
而现在,江菱耍刀却让瑜靖轩有了双目失明的感觉,一时间节奏有些凌乱。
而江菱也总是被瑜靖轩有意识的打断招数,这让她也有些恼火。
又一个回合。瑜靖轩瞳孔赫然放大,整个眼眶变黑,他放下了剑。
“你可小心点吧,这是要动真格了。”
解决完其他人的陌浩阳此刻头发变长,背后还挂着一轮太阳,显得很神性,他掏了掏耳朵提醒。
“嘶——”
他脚下的气流在涌动。
瑜靖轩眉头紧皱,似乎很痛苦。在他的脖子上,脸颊两侧,弯弯曲曲爬出来很多沟壑,皮肤出现了明黄色的裂纹。
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压迫感却排山倒海袭来,身体不断变黑……
终于,他再睁眼时,眼睛里转动着的红蓝色彩诡异至极。
他已经不再是人类形象,而是长着黑色火焰脑袋的家伙。
“玄冥?这家伙的剑,是他教的?”
观众席哗然,索拉蒂更是不顾一切地抓住了姐姐的手,恐慌起来:“姐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